我們繼續前行。聽Coco說麥理浩徑第三段要經過四座山,是一段非常難走的路。

如果說前面兩段路是在遊山玩水,第三段的路讓我這個久不鍛鍊的人有些吃不消。有些地方還有著一階一階的石階可以行走,有些路段則是完全荒野。路兩旁的樹枝一直蹭著你的面板,腳下的土地將鞋子全部染成黃色。

整段路我是又渴又累,Cavin和Coco看起來也好不了多少,反倒是小K如魚得水,每次跑到前面,還折返回來炫耀般地告訴我前面有什麼。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當我經過一處海灣,當海風吹來的時候,我似是再次聽到了洛可的聲音。但當我去尋找聲音的來源的時候,卻看不到任何人影。

我問小K:“你有聽到人說話嗎?”

“有啊。”

我瞬間來了精神,“真的有?”

“你不是人嗎?”

“......”

“我和你說真的。”我又氣又有些想笑。而一旁的Coco已經笑得合不攏嘴了。

Coco姐告訴我,“這裡都是山,有時候你聽到人聲也很正常,但是可能離我們很遠也說不定。”

我覺得我肯定是太累了,產生了幻覺。

後面的行程我全程跟隨小K的腳步,累得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終於來到了一處露營地。Coco告訴我,今晚就在這裡露營吧。

今天一天沿途沒看到休息的地方,反而這個營地有洗手間和水。洗淨身上的汙垢,弄乾淨了鞋子,我們紮起了帳篷。

Cavin給我帶來了一個令我振奮的訊息,旁邊有人在燒烤,有音樂有啤酒。我們四人拎著食材直接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在累了一天以後,能夠喝到啤酒吃上燒烤,真的是一件特別幸福的事情,而我們四人顯然被這幸福衝昏了頭腦,大家都喝得有點多了。

不知誰拿了把吉他,圍坐在一起,唱著Beyond的歌。聽純正的粵語唱粵語歌,特別是Beyond的歌都比較有激情,容易引起共鳴,大家都跟著和了起來。

我也心情澎湃,唱得特別大聲,完全放鬆了自我。

一曲終了,Coco見我一手假裝彈吉他的樣子,詢問我是否會彈。得到肯定的答覆以後,她主動為我借來了吉他,讓我演繹一首。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我選擇了首張敬軒的《斷點》。

這個歌手在香港似乎也很紅,當Coco報出我要演唱的歌名時,好多人都給我鼓掌,讓本就有些迷醉的我更加飄飄然。

我自行新增了一段前奏,用的是我最熟悉的周杰倫的那首《晴天》,然後將節奏切進《斷點》的節奏,開始唱了起來

“......

靜靜地陪你走了好遠好遠

連眼睛紅了都沒有發現

聽著你說你現在的改變

看著我依然最愛你的笑臉

......

......

我吻過你的臉

你已經不在我的身邊

我還是祝福你過得好一點

斷開的感情線 我不要做斷點

只想在睡前

再聽見你的 蜜語甜言

......”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全場似乎都被這首歌的情緒所感染,安靜了幾秒,然後爆發出各種口哨聲、歡呼聲。

我淹沒在人群的吵鬧聲中,當我抬起微微泛紅的雙眼時,模糊的視線看到了一個絕對不該在此處看到的人。

洛可。

我一度認為這是我的幻覺,直到我看到她那也泛紅的眼眸,直直地盯著我,我知道,我是真的又見到她了。

我曾無數次的幻想再次見到她的場景,但絕想不到會是在這我們曾約定過的麥理浩徑上。她怎麼會來這裡呢?

人群仍舊吵鬧,而我的眼中只有洛可。直到Coco姐推了推我,問我怎麼了,我才猛地驚醒。

我看到洛可緩緩起身。她穿著白色的防曬服,藍色的運動褲,和一雙已經看不出什麼顏色的運動鞋,緩緩朝我走來。那無數次出現在我午夜夢中的清冷麵龐,以及讓我無比懷念的及腰長髮,逐漸在我視線中越來越清晰,直到她站立到我的面前,微微一笑,朝我開口:“你好,言西。”

望著她眼角快要溢位的淚痕,我呆立當場。這一刻我好想給她一個擁抱,卻怎麼也張不開雙臂。

Coco和Cavin看了眼洛可,然後將目光雙雙投向小K,眼裡的疑問不言而喻。而小K則是端著相機,一臉茫然,將目光看向我。

我站起身,走到洛可身旁。那熟悉的香味充盈著我的鼻尖,這一刻,我感覺一切都回到了從前。

我跟洛可來到了一塊無人的空地,就這麼席地而坐。誰也沒有先開口,就這麼默默地坐著,四目相對,收回目光,然後再四目相對,如此一遍又一遍。

直到我實在忍不住了,率先發問:“你怎麼會在這兒?”

洛可再次收回看向我的目光,望向遠處。點點燈光襯在漆黑的夜色裡,令人神往。那裡是誰的家?或是誰的港灣?那裡有熱氣騰騰的火鍋,還是溫暖的懷抱?

“新婚旅行。或者說,蜜月?”她沒再看我,只是淡淡地開口,淡淡地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一時之間我也不知道再去說些什麼,誰會把蜜月安排在這樣自我折磨的徒步當中呢?

我想,她還是愛我的吧?我們之間自始至終不曾有過愛的裂痕,那麼,這個答案應該是肯定的。

可是,她如今的身份,我該如何去應對這份愛情呢?讓她離婚,然後我們在一起?這些話我說不出口。

猶豫了很久,我還是開口道:“你是一個人來的嗎?”我看向她的時候,她的身邊並沒有另一個他,而且她跟我過來這麼久,也沒有人來找。

她點了點頭,本就有些凌亂的秀髮被她的動作甩到了額頭,又緩緩落下遮住了半邊臉龐。

我剛伸手想要去幫她整理好髮梢,她卻先我一步,自已用手捋了捋頭髮,撩回耳邊。

我們再次迴歸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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