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因為他名聲太過不好聽,所以才不肯扶持他的?”無論誰來看,一個四歲大的小孩,離繼位都遙遙無期,競爭力遠遠比不上正值青年的皇子,這是毋庸置疑的,可餘翊恆放著這樣大好的潛力股不要,反去支援惠和,實在令人想不通。

“你可知,溫子瞻這個名姓的由來?”餘翊恆不答反問,然而他的目光眺望落在遠處,似乎並不是真要我回答。

“溫子瞻,原本是我的名字。”他睇了我一眼,“溫,是我生父的姓,我那生父,喚作溫浩。當年,為了躲避漪貴妃的追殺,溫浩將我換出去,而與我同歲的那個小孩,就成了溫子瞻。十五歲那年,他認祖歸宗,漪貴妃怕他記恨,試探於他,他為了表明自已的立場,殺了溫浩,以表忠心,呵。”

“當然,對外的說法是,暴斃身亡。呵,一個在牢裡支撐了十餘年都不肯死去的人,眼看著榮華富貴便在眼前了,就那樣死去,也不曉得是多麼不甘,只可惜,我是無緣親眼得見了……”這樣說著,他的眼中卻並無遺憾,只有一縷惋惜,也彷彿是那種沒有親眼得見對方死去的惋惜。

被親生父親拋棄,接連受到追殺、驚嚇,那時的餘翊恆,也只是個五歲的小孩吧,難怪他心中會懷著對這個世界的冷漠與怨念。

可我更在意的是餘翊恆說的關於溫子瞻的事。

“你說的都是真的?可我認識的溫子瞻,分明不是這樣的人……”

“阿離,你對他又瞭解多少?這些年來,靠著漪貴妃的勢力,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計其數,你真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那晚的血腥味,他避而不談的態度……

如果不是他的血,就只可能是別人的了。

雖然殺人對江湖劍客來說,是遲早要經歷的一遭,可身上那樣重的血腥氣,不是殺一兩個人能沾上的。

我感覺我的頭腦有些混亂。

餘翊恆看我良久,忽而嘆了口氣,“也罷,這段時日,你就在此好好想想吧。”

說罷轉身繼續前進,良久我都無言,無言是默默,也是不知說什麼才好。我很有一股衝動想要立刻轉身下山回去問他,可是理智還是制止了我,餘翊恆說得對,我需要先好好想一想,況且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跟在餘翊恆身後走了很遠,越往上便越覺得有股寒意,近旁有很多又老又矮的松樹,變形的樹幹彎彎曲曲,有一條叮咚泉水自山上流淌而下,到了山頂,呼氣時都有微微白霧,再走過二里地,便見到一塊突出的大石頭立在一個庵堂前。

庵堂裡住的大概便是那位有名的劍師管丞了。

餘翊恆甫一踏入其中,便有股凌厲劍氣朝他而來,他整個人一躍,在空中旋身一轉,便穩穩落地,躬身行禮,“前輩。”

“哼,你小子,上次說的可是這次給我帶壺燒刀子來,我看你跳得那麼利索,恐怕是沒帶吧?”只見劍氣,不見其人,不過聽聲音,是個年紀不輕的老頭。

“哦,還真忘了。”餘翊恆清雋的面龐瞧不出半分愧色,施施然的樣子好似要故意激怒那老頭。

“什麼?!”那老頭果然大怒,現出身形便要出手,餘翊恆往後一退,抬手在我後背上一推,便將我直喇喇地推了過去,我反應不及,劍氣已在眼前,下意識地便抬劍對抗,卸去了大半力道,只聽對方輕“咦”了一聲,之後招式愈發凌厲起來,手中雖未有劍,招招卻釋出劍氣,我便只有招架的份。

且那怪老頭身形根本捕捉不住,果真有如鬼魅,十次中便有八次是靠著直覺躲過,剩下那兩次沒防備得住,被他打了兩掌,往後踉蹌而去,口中吐出一口帶著腥味的血來,我拭了拭嘴角,“再來!”

“你這丫頭倒是不錯。”管丞捋著鬍鬚現身,眼中現出一縷精光,道,“基礎好,出的幾招也頗有靈性,是個好苗子。”

“那這丫頭就交給前輩了。”餘翊恆拱手道。

管丞冷笑:“你都不給我帶酒,還要我給你調教人,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

餘翊恆道:“酒自然是有,明日便有,今次是沒帶了。”

說著轉身便要走了,管丞一副不信的模樣,追著他跑了,兩個施展起輕功,很快便消失在帶著瑟瑟涼意的山林中。

我續不上話,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遠去,收起劍,咳了兩聲,便進庵去,庵堂不大,一進四間屋,廚房、正廳、主臥和客臥環繞著,院子裡搭了個葡萄藤,四處借枝,攀附上搭的竹枝架,此刻也有種蕭索的冬意。

厚密的葡萄藤下鋪著一張竹椅榻,遮住了大半陽光,竹椅榻後背處墊高,夏日斜躺著不知有多愜意,眼下鋪了層厚墊子,看上頭凌亂的樣子,方才大約也是躺在底下打盹兒。

此時天氣晴好,正是日頭難得的時候,這怪老頭不愛在陽光底下,偏又愛出來,真不知說什麼好。

我把竹椅榻挪到太陽底下,鳩佔鵲巢地享受起來。

在太陽底下曬著,很容易犯困,我也不例外。

睡得正舒服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危險的氣息湧動,我一拍竹椅榻,往旁邊一讓,果然是那怪老頭回來了,他大喊:“你這死丫頭,好好地把我乾媽挪到外面來幹嘛?”

我沒聽懂他意思,“你還有乾媽?哪裡?”

他一爪刺向我脅下,“你躺著的就是!”

把竹椅榻認作乾媽,果然不是我等凡人所能理解的。偏偏他又有種說不出的認真。

我向後一翻,躲開他的攻擊,他就看著我哼哧喘氣,“死丫頭,你躲什麼,你躲我不就打不到你了嗎?!”

我忽然覺得這句話蠻熟悉的,一時也說不上來,只顧著避開他的一掌,誰知我越避,他越咄咄逼人,將我的退路全都封死,招招凌厲狠辣,我打得也有點火了,便抖了下手裡的劍,挽了個劍花,變幻身形刺向他,誰知他“嘿嘿”一笑,跟著隱匿起來,我觀他輕功,看不出什麼路數,卻很有效,身影迅疾得如同一道黑影。

有時甚至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呵呵。

對付這種人,何必以已之弱點與對方之長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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