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走出藥房時,已月上高掛。

有紫蘇紫萱子衿幫忙,午後楚瀟遠泡完藥浴,將時影也留了下來,需要的藥物總算是準備好。

“紫蘇,我想去房頂坐坐。”

望著院裡的月光,臨行前夕的夜,總覺得充滿傷感。

一股油然而生的落寞,在白沐綿心裡慢慢滋生。

突然要離開這裡,才發現竟生出了感情。

紫蘇朝子衿點點頭,腳尖微點帶著白沐綿飛上屋頂,靜靜守在一旁。

皓月當空,伸手可觸,照亮整個星空,大地銀裝素裹宛若蛟龍得水,鋪灑在每個角落,微暖冰涼。

白沐綿屹立於屋頂,不禁讓人想起: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子衿端來桃花醉和些許糕點,正欲飛身上房,被時影上前攔下,接過托盤錯身交於楚瀟遠。

楚瀟遠身體只恢復三四層,就算不能動用內力,還有輕功傍身。

只見他單手附於身後,單手托盤,腳尖輕點飛身落於屋頂,如蜻蜓點水,未發出一點聲響。

紫蘇早已注意到動靜,見來人後,拱手一禮後立即飛身落入院中,和時影子衿齊齊退出院子。

白沐綿沉浸在月光製造的環境裡,忘我般欣賞月光皎潔,完全沒注意到身邊陪伴她的早已換人。

“紫蘇,我想飲酒了。”

對月孤賞,總能勾出人的悲歡喜樂,白沐綿剛悠悠開口話落,就有一個白玉酒壺遞過來,瓶身的木棉花栩栩如生,甚是奪目。

尋著酒壺望去,楚瀟遠正迎著月光站立,身姿綽約,清風霽月,一身黑色金絲雲紋繡對襟束腰長袍,腰身盡顯,比例完美協調。

白沐綿接過玉壺,順勢坐下身。

楚瀟遠也隨之坐下,將托盤放置兩人中間。

巴掌大小的玉壺,開啟酒塞後香氣四溢,一口入喉,香醇綿軟。

竟是桃花醉。

白沐綿對月獨飲更覺孤獨,一小壺酒很快就一滴不剩,再想喝第二壺時才發現只有一壺。

“看來是真該回去了,桃花醉都喝完了。”

白沐綿遺憾感嘆。

楚瀟遠很不喜歡她這樣多愁善感,英唇輕起:“桃花醉還有很多,你若想醉,等我陪你。”

他的話渾厚富有磁性般的誘惑,每個字都像音符,敲打在白沐綿心上。

原來不是沒有了,也不是不想讓她喝,只是怕她再如上次般,醉酒發生意外,連酒壺都換成小玉壺。

把玩著手裡的桃花玉壺,寬慰自己:是啊,酒還有很多,不止這小小的鎮北城有,那遙遠的京都也有。

望著她神遊太虛的樣子,不忍她繼續遊離在方外胡思亂想,楚瀟遠主動岔開話題:“喜歡這酒壺嗎?”

聞言,白沐綿手上的動作一滯,目光從酒壺肚子上的桃花移開,抬頭對上楚瀟遠的星眸。

“嗯,喜歡。”

愣愣點頭回應。

楚瀟遠貌似很喜歡她這樣呆萌可愛的樣子,樂然一笑,萬物盡融,忍不住伸手撫摸她的頭,說出的話綿軟勾人:“喜歡就好。”

白沐綿眨巴著懵懂的眼睛,又看看手裡的酒壺,恍然大悟,受寵若驚的嗓音都有些飄:“這是你做的?”

楚瀟遠甜寵的笑說明一切。

白沐綿沒想到他還會這些,簡直又驚又喜,不敢置信,她還以為他只會打仗,一心只知道報仇,沒想到他的心竟還能如此細膩。

甜美一笑,聲音哽咽沙啞:“謝謝,我很喜歡。”

說著,像稀世珍寶一樣不停把玩,愛不釋手。

看她這麼喜愛自己送的物件,楚瀟遠即開心又羞愧:原來她這麼容易滿足,以後要多送她些禮物才是。

其實他不明白的事,無論是何種禮物,只要是他送的,白沐綿都打心底裡歡喜,珍愛。

兩人坐到月亮高懸,白沐綿昏昏沉沉中感覺有人將自己抱起,耳邊傳來短暫的呼嘯聲,而後就是綿軟舒適的地方,一沾那出溫暖,白沐綿就睡死過去。

望著拉著他衣袖不肯鬆手的小人兒,楚瀟遠無奈一笑,蹲下身單手為她蓋好被子,整理一下她凌亂的頭髮,看著她安眠模樣,心疼憐惜。

這麼小小的人,心裡總是藏著千頭萬緒,又不肯告訴他人,長此以往,恐積鬱成疾,該怎麼做,才能讓我看看你的心?

這一晚,起初白沐綿還睡得安穩,後來突然被拉到一處夢境,夢裡她站在懸崖邊,被不知名的人窮追不捨,她無從呼救,因為她知道沒人能來救她,她唯一的選擇就是縱身一跳。

“不要。”

白沐綿高呼一聲驚醒。

子衿早已等候在紗帳外,聽到郡主呢喃聲時,就一直在呼喚,看郡主醒來,緊皺的眉頭才舒展一分。

慌忙拿出帕子為郡主擦拭額頭滲出的汗珠,一切關懷問道:“郡主,您沒事吧。”

白沐綿捂著快要跳出來的心,夢喘幾口粗氣,看到子衿後,才覺得自己是活的,喘息著斷斷續續回應:“沒,沒事,去給我端杯水來。”

子衿趕忙端來一杯水,白沐綿接過直接灌下,靈魂緩緩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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