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綿故意停頓一下,轉而聲音冰冷無情繼續道:“拓跋宏即是俘虜,你們王上想換他回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要滿足我們的條件,至於答不答應,那就要看,拓跋將軍在你們王上心目中的地位了。”

白沐綿突然的轉變,在拓跋迪眼裡就像是在給他傳遞訊號,不管她要做什麼,配合就好:“不知是何條件。”

“拿城來換。”

白沐綿聲音威嚴,態度堅韌不容拒絕。

拓跋迪一時不明白她到底想幹嘛,但她突然驟升的氣勢,還真把他給糊住了,沒有接話,愣愣地看著她。

白沐綿用餘光瞥了拓跋迪一眼,聲音嘹亮,穿透力極強:“回去告訴你們王上,要想換回拓跋宏,就拿鎮北城來換。”

這一刻,拓跋迪似乎明白了她的用意,原來她是想要藉機換回鎮北城,但這事他不能做主,如果真能借機將鎮北城還給大楚,也能了卻他的一個心願。

“既然郡主有如此要求,我定將話完整傳回王都。“

拓跋迪施禮,面容堅毅,白沐綿知道,他定會從旁協助,助她完成心願。

談完正事已快到午時,出於禮貌,白沐綿留拓跋宏吃了飯,然後親自將人送到府門口。

目送拓跋迪走遠,白沐綿帶人轉身立即回府。

葉弘毅一直跟著她,直到快到白沐綿的院子,才忍不住開口:“綿兒妹妹。”

白沐綿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葉弘毅,見他一臉欲言又止的模樣,聲音溫柔道:“弘毅表哥,有事儘管問,我定知無不言。”

見她滿眼赤城,葉弘毅不再猶豫:“綿兒妹妹為何提出以鎮北城來換拓跋宏。”

白沐綿並沒有立即為他解答以後,而是反問道:“弘毅表哥覺得我是為何?”

葉弘毅仔細琢磨,拓跋宏自從被帶回將軍府,不但好吃好喝供著,還准許他可以在將軍府自由活動,雖然他是西戎大將軍,又是西戎王上的親兄弟,但既然已經被擒,便是俘虜。

對待俘虜,各國都有自己的一套,但拓跋宏在將軍府,簡直不像俘虜,反而更像是座上賓,可是,祖父他們都視而不見,難道是有什麼別的安排。

白沐綿沒有催他,就這麼看著他,靜靜等待,看他的表情從不解到豁然開朗,白沐綿知道不用她再多做解釋了。

想明白後,葉弘毅看向白沐綿,見她一臉燦笑得看著自己,一陣害羞,耳尖微紅。

“弘毅哥哥還有要問的嗎?”

白沐綿的聲音軟糯俏皮,水汪汪的大眼睛媚眼含笑,濃密修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顯得整個人靈動精靈。

“沒,沒了,綿兒妹妹回去休息吧。“

一句話葉弘毅說的結結巴巴,低下頭不敢看白沐綿一眼,擔心自己會被她看到憋紅的臉。

白沐綿甜笑,原來弘毅哥哥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低頭對上他低垂的臉,俏皮道:“那我回去了,弘毅哥哥也早點回去吧。”

葉弘毅沒想到她會做出這麼個動作,自己本就比她高一個頭,本以為只要自己藏的好,他就不會被發現,誰知道藏了個寂寞,登時臉紅脖子粗。

挑逗完葉弘毅,白沐綿心情極好,歡快的回去休息。

別說,動手累,動腦子更累,白沐綿幾乎是沾枕頭就睡著了。

白沐綿並未睡太久,她還要去給楚瀟遠藥浴,早就囑咐了紫蘇,記得叫她,別讓她睡太過。

拓跋迪來將軍府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楚瀟遠都一清二楚,但他並未出現,一是他身體還未恢復,二是他想你白沐綿能處理的很好。

白沐綿走進藥房,時影正在準備熱水,楚瀟遠只穿了件中衣,則半躺在木榻上假寐。

準備好熱水,時影便立即退出去,將空間留給兩人。

白沐綿將藥包放進浴桶,見楚瀟遠依舊閉著眼,喚了一聲:“遠哥哥,藥浴已經備好,可以進去了。”

輕甜軟糯的聲音讓人心跳加速,楚瀟遠緩緩睜開眼睛,起身大步走進浴桶。

一刻鐘後,白沐綿施好針,便退出去,讓時影看著,自己則繼續搗藥製作藥丸。

又過了半個時辰,白沐綿將針拔掉,連她都震驚楚瀟遠的意志力,不過才第二天就能堅持到最後,本以為他怎麼著都得暈上個六七天的。

白沐綿為他診脈,發現他體內的毒依舊未變,能堅持下來全靠他自己,不由得有些心疼。

楚瀟遠不忍心看她難過,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頂,輕聲安慰:“我沒事,別擔心。”

白沐綿能理解他想快些好起來的心,只是純粹擔心他的身體,既然他想快點好,那她就幫他養好身體就是。

楚瀟遠沒有回去休息,白沐綿也不忍心讓他幫忙,只讓他坐著,自己邊做事便將拓跋迪的事講給他聽。

她能第一時間想到以城換俘,是楚瀟遠沒想到,而且她要換的竟是鎮北城,那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對他來說,即是幸福的源泉,也是噩夢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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