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鍾瑤問道。
“你很好奇？”鍾月冰疑惑道，畢竟這是她女兒第一次問某個人怎麼怎麼樣。
“連你對他都如此尊重，我能不好奇嗎？”鍾瑤無表情道。
“我只能說，他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之人，沒有之一，能輕易一招擊敗沐兮，能跟九結不分高下，能吃我一招，卻沒有什麼大礙，僅憑這些，他已經無人能敵了。”鍾月冰道。
鍾瑤怔怔的聽著，這是她第一次聽到母親這麼誇一個人。
“我休息了！”鍾瑤道。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鍾月冰道，她知道她的話，打擊到了，希望她能意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鍾月冰離開鍾瑤的房間，鍾瑤看著窗外的風景，陷入了沉思。
“他難道，真的只是天賦好嗎？難道就不會是其他原因？”鍾瑤自言自語道。
……
肖羽盤坐在床上，閉上眼睛，靜下心來細細的感悟。
這裡不同於世俗，是山脈，所以還是有靈氣存在的，雖然很少很少，但肖羽能夠感受到。
這一夜，肖羽一直在吸收附近的靈氣，雖然不多，但有點是點。
第二天一早，肖羽因為吸收了靈氣的緣故，精神很好，完全不像起不來床的人。
因此他一大早，就起來了，該回去了。
他並沒有讓直升飛機來接，他沒得的那麼嬌氣。
走出屋子，肖羽看了下手機，才五點多點，天剛亮。
路過場地，發現一道苗條身影，在場地舞動著。
肖羽很快就發現，那是鍾瑤，她手握長劍在場地揮動，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招式，都那麼惟妙惟肖。
優雅，婉轉，美麗，神聖。
這是此刻的她，給肖羽帶來的最直觀的感受。
她似乎沉浸在自已的劍道中，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肖羽的存在。
劍式在她手中千變萬化，時而快，時而慢，時而凌厲，時而激進，時而柔軟，時而勢如破竹。
雖然她的劍式，看起來那麼的完美，那麼的不可阻擋，但卻缺少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這時，鍾瑤停止了舞動，她面無表情看著肖羽。
肖羽笑了笑，然後雙手啪啪啪，給她鼓掌。
“公子起來如此早，看來是有急事，要趕忙回去，鍾瑤就不送行了。”鍾瑤道。
肖羽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道：“劍式不錯，該快則快，該慢則慢，攻防堅守，勢如破竹，不可阻擋之勢。”
“多謝誇獎。”鍾瑤雙手抱拳道，只是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
肖羽很想看她笑一個，應該很美吧，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肖羽搖了搖頭：“但是，唯獨少了最重要的東西，在怎麼練，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他的話，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哪怕是鍾瑤在面無表情，眉頭也是狠狠的皺了皺。
在劍道這一方面，她造詣可以說是獨一檔，就連她的母親，鍾月冰都自嘆不如。
而肖羽有什麼資格來評價。
雖然有些不高興，但她只是皺了皺眉，臉上依舊是那副表情。
“如此，就只好請教一番了。”鍾瑤看著肖羽道。
肖羽笑了笑道：“想請教啊，可以啊，你給我笑一個，拿出你的態度來，別一副死人臉色，怎麼也不像請教的樣子，請教要像請教的樣子，態度端正。”
鍾瑤：“……”
不得不說，肖羽此刻給她的印象，太差了。
“怎麼？笑不出來啊？”肖羽道。
鍾瑤柔和道：“肖公子真會開玩笑，明知鍾瑤不會笑，卻故意刁難人家，真就那麼想看鐘瑤出醜？”
“不是不會笑，是不想笑吧。”肖羽道。
鍾瑤：“……”
“如果肖公子能用劍道與我切磋，只要擊敗了我，我就笑一個給你看。”鍾瑤揉揉道。
畢竟只是比劍道，不是比真實實力，雖然肖羽實力比她厲害，但是劍道看的是對劍的領悟。
就好比一個小孩跟大人下棋，小孩可能打不過大人，但下棋就不一定了，這也是鍾瑤要跟肖羽比劍道的原因。
畢竟肖羽說她，再怎麼練，也成不了大氣候，讓她有些生氣，她自認實力不是肖羽的對手，但劍道可是她擅長的領域，可以說領先別人一個檔次。
“不用！”肖羽道。
“怎麼，肖公子難道只是嘴上厲害？”鍾瑤柔和道，但是柔和之中帶刺。
肖羽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怕你輸得太難看，打擊到你，就不好了，畢竟劍道可是你的獨一檔，要是劍道輸給我了，你一蹶不振，我可成了大罪人。”
“肖公子真會為人考慮，這一點值得鍾瑤學習，但是鍾瑤不會因為輸了，就變得一蹶不振。
輸了只會讓鍾瑤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好讓我這井底之蛙見識一下。”
“好！”肖羽點頭。
“劍意，你領悟的劍道，什麼都不缺，唯一缺少了劍意。”肖羽認真道。
“噗呲！”鍾瑤第一次露出了笑容，雖然只有一瞬間，但是那一抹風情，足以讓天地失色。
“原來你會笑嘛，多笑笑才好看。”肖羽誇讚道。
鍾瑤也注意到了，她定了定神道：“劍意那種東西，虛無縹緲，也只有傳說故事中才會有，普通人怎麼可能領悟那種東西。”
她會笑，自然是因為肖羽，說的是一個不存在的東西，她曾經懷疑過，劍意是否存在，但隨著習劍，才發現劍意那麼渺茫，或者根本不存在。
“確實，一般人，劍揮得在厲害，再怎麼快準狠，再怎麼凌厲，甚至劍的招式，任憑千變萬化，但依然是一個人，在揮動著劍，而不是劍，自已在揮動。”
肖羽的話，如同有魔力一般，一遍又一遍傳入鍾瑤腦海中，靈魂深處。
她像是要抓住了什麼，但那種東西突然一閃而逝，她開始焦慮，開始不安。想要抓住那一閃而逝的東西。
“把你的劍給我一下！”肖羽突然認真起來，他眼神犀利似劍，鋒芒畢露。
鍾瑤像是接受到了命令一般，下意識的把手中的長劍，遞給肖羽。
肖羽接過劍，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彷彿他拿的不是一把劍，而他本身就是一把劍。
周圍空氣吱吱作響，像是被什麼利器給劃破了。
突然，她的臉有些刺痛，像是被劍給刺了，但是肖羽明明什麼都沒動，他僅僅只是握著劍而已。
鍾瑤目光呆呆的，這是……這是她認為不可能存在，虛無縹緲的東西，劍意。
肖羽把劍放在她手中，她已經是呆呆的沒有動。
等她回過神來，肖羽已經不在了，劍上還有他手握過，留下的餘溫。
她感受到劍柄之上，肖羽留下的餘溫，嘴角上揚，露出一個讓天地失色的笑容，看著肖羽離開的方向。
鍾瑤自言自語的笑著道：“我記住你了，肖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