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不懷好意的目光在何小滿身上流連,看得她心裡直犯嘔心。

她僵在原地,本能地並不想走到那個被叫做錢少的人跟前去。

錢少見她遲遲不過來,心裡惱怒不已。

這女人,被他錢少看上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可她卻不知好歹,讓他在眾位賓客面前失了面子。

如果今天,他連一個小小的酒水小妹都搞不定,讓他以後在城南還怎麼混!

他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抬腳往何小滿這邊走過來。

“你個小娘們,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還不快給我滾過來!”

何小滿的胳膊被錢少扯住,被他用力往他懷裡帶。

何小滿本能地抗拒著,卻拗不過男人的力氣,腳下一個不穩,眼看就要往錢少身上跌過去。

就在這時,一直不發一言坐在何小滿身後C位的男人放下了交疊的雙腿,一條長腿看似不經意地橫在何小滿身側,堪堪穩住了何小滿向錢少跌過去的身體。

何小滿蓬蓬裙下裸露著的肌膚與那條突然出現的長腿來了個親密接觸。

那條腿的體溫,隔著薄薄一層西裝面料,傳了過來,如全身過電,何小滿一個激靈,忙後退一步,膝蓋內側卻又觸碰到了另一條長腿。

她這是被坐在C位那個男人的兩條長腿困在了中間,但從另一方面來說,也是被他護在了中間。

錢少看不懂C位這位貴客的動作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始終忌憚著他的身份,隔著那條大長腿,他不方便與何小滿拉拉扯扯,但他也沒打算那麼輕易放過她。

錢少指了指何小滿手中的洋酒瓶,

“把你手裡的酒乾了,就當給小爺我賠不是了。”

錢少的臉上,堆滿了不懷好意的笑,這大半瓶的烈酒下肚,把這小妞灌醉後,還不是任他擺佈?

何小滿緊緊咬著嘴唇,包廂內沒有人說話,大家都關注著她下一步的動作,包括那道從她一進門就盯著她的目光,此刻正在她背後,牢牢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你說話算話?喝了這瓶酒,就放我出去。”

“那當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我錢少還騙你不成?”

紅桃K的老闆本就是他的老相識,等正事談完了,問他討個喝醉酒的酒水小妹玩玩又不是什麼難事,這也不是他第一次這麼幹了。

何小滿聞言,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手裡的酒瓶,視死如歸一般仰頭喝了起來。

琥珀色的液體在口腔裡翻騰,剛一滑入喉嚨口,就辣得何小滿本能地嗆咳起來,生理性的眼淚也跟著從眼角滑落。

“怎麼停下來了?你這才喝了一口啊,繼續啊!”

耳邊錢少的叫囂聲傳來,何小滿擦擦眼角的淚,逼著自已重新拿起酒瓶,繼續喝下去。

辛辣的液體順著咽喉,滾入食道,墜入胃部,從上往下的灼燙和苦澀讓何小滿的胃部止不住地痙攣,她不得不停下,捧著胃俯下身去。

“你怎麼又停下了?連酒都不會喝,你做什麼酒水小妹啊!”

錢少的聲音再度響起,他搶過何小滿手裡的酒瓶,晃了晃酒瓶中的液體,計上心頭,

“既然你不會喝,那我餵你喝!”

他一邊說,一邊粗魯地抓住何小滿的頭髮,作勢要將那巨大的酒瓶口,硬塞入何小滿嘴裡,灌倒她。

何小滿的頭皮被扯得生疼,左右都掙脫不得,她深知此時的自已孤立無援,她看著那個朝自已逼近的酒瓶口,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

“啊!!!”

突然,何小滿的耳邊傳來一聲慘叫,隨即那緊抓著她頭髮的手也鬆開了。

何小滿睜開眼,只見錢少癱倒在地,原本拿著酒瓶的那隻右手,此時鮮血直流,以一種不正常的姿態彎曲著,似乎是骨折了。

而那隻酒瓶,在牆角處碎得四分五裂,牆面和牆角被噴射而出的酒水濺得到處都是,訴說著它碎裂前的經歷。

何小滿站起來,把頭上戴著的兔女郎頭套扶正,視線所及,正是那坐在C位的男人。

一個月沒見,他似乎清瘦了些,頭髮也有些長了,幾縷額髮垂落下來,他的眉眼被那片陰影籠著,看不清。

“賀總,不好意思,小侄頑劣,讓您見笑了。”一旁有人一邊替錢少賠不是,一邊掏出手巾擦著那男人被酒水濺到幾滴的褲腿。

“大伯,我的手斷了!”錢少匍匐在地,哀嚎不止。

“你給我住嘴!”那個賠不是的中年男人厲聲喝道,轉過頭立即又換上恭敬的語氣,

“賀總,您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侄,方才您說的開發條件,我們可以再商量。”

賀雲深沒有說話,何小滿抬眼看過去,他的雙眸清冷,似乎穿過了她,落在了遠處。

一旁的其他人見狀,忙招呼何小滿過來倒酒,

“來來來,我們碰個杯,這事就當過去了,今晚我們還有正事要談呢。”

何小滿重新開啟了一瓶酒,正欲走上前,給桌前的各位倒酒。

一道不帶溫度的聲音響起,不高不低,卻足以讓包廂內的眾人打了個寒顫。

“滾。”

包廂內的眾人頓時停下了動作,呆呆地看著坐在C位的賀雲深,內心揣測,這賀總,到底是叫誰滾?

何小滿身後,正趴在地上哀嚎的錢少,困惑地指著自已,向坐在沙發上的錢大伯遞眼色,錢大伯卻遊移不定,看看自已的侄子,又瞄了瞄一旁冷若冰霜的賀雲深,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酒瓶底輕輕叩擊大理石臺面的聲音喚回了眾人的神志。

只見那兔女郎裝扮的酒水小妹,放下酒瓶,看向坐在C位的男人,嘴角邊浮起一抹虛無的笑,眼角卻是通紅,轉身離開了包廂。

*

紅桃K,員工休息室。

何小滿蜷縮在一張小沙發上,雙手捂住陣痛不止的胃部,眉頭緊皺。

那瓶酒太烈了,她喝得又那麼急,胃痛得受不了。

但更讓她擔心的是,她好像喝醉了……

她酒品很差,害怕自已喝醉後,又會失去意識,做出什麼事來,便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何小滿雙眼緊閉,卻止不住不斷滑落的淚水。她命令自已不去想,可腦海裡仍然反覆出現那張臉,冷漠如刀的眼神,不帶停留地從她頭頂掠過,似乎都不屑於多看她一眼。

前不久她剛用和他的一晚拿到了一百萬後,就把他拉黑了,不到一個月後又自甘墮落地出現在這裡,是個人都會覺得她下賤得無藥可救吧。

“你那聲滾,一定是對我說的,我知道……”

“不用你開口啊,我都會走的,因為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失去意識前,何小滿喃喃自語。

因為,她害怕她一見到他,就會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心緒去想他,想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就像夢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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