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成全
到了下班時間，何小滿收拾完東西，去坐電梯下樓。
她今天約了粥粥一起去她外婆家吃飯。
好久沒和粥粥見面了，她挺想她的。
聽說粥粥最近找了份兼職，還挺賺錢的，一下子就把之前問何小滿借的三千塊錢還給了她。
何小滿低頭給粥粥發著資訊，
“我下班啦~這就坐公交去外婆家，你出門了嗎？”
一不留神，撞上了一堵肉牆。何小滿忙不迭地抱歉，抬起頭，卻看到這堵肉牆居然是沈星辰。
“小滿，我送你的花怎麼都被退回來了？你生氣了？”
沈星辰拉住何小滿的胳膊，滿臉的關切。
何小滿有些不解，她拉開沈星辰的手，
“沈先生，我們已經分手了。”
前幾天，她和沈星辰發了分手簡訊後不久，沈星辰就給她打了電話問她為什麼，她覺得她已經在電話裡說得很清楚了。
搞不懂他怎麼又跑到公司樓下來堵她，還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模樣。
“什麼分手？我不允許！”沈星辰的聲音拔高了幾分，惹得周圍下班的人群紛紛側目。
何小滿不禁心虛得望了望寫字樓高處的玻璃窗，夕陽反射的餘暉讓她看不清裡頭的樣子。
這次可千萬別再被他們賀總看見了，她可不想幾次三番讓那個冰山上司質疑她能力有問題，老是搞不定自已的私事，影響了工作。
她輕輕拉了拉沈星辰的衣袖，示意他去別處談。
“那我帶你去吃日料吧，前不久新開的一家懷石料理，上次沒去成。”沈星辰殷切地說。
“不了，我約了人了，就近找個地方吧。”
“那……要不去我車裡。”
何小滿咬著唇，想了想後答應了。
這附近能談話的餐廳或者咖啡館，都人多嘴雜，還很容易碰上熟人，實在不適合坐下談這種事。
料他應該也不會在公共停車場對她怎樣。
*
到了停車場，何小滿和沈星辰坐進了他那輛賓士SUV的後排。
剛坐下，沈星辰就略顯激動地說，
“小滿，我不想和你分手！如果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會改的！”
男人流露出的神情是那麼急切而又真摯，彷彿何小滿便是他的此生摯愛一般。
可惜……一切都晚了。
何小滿閉了閉眼，嘴角泛起一抹苦澀。
“沈星辰，你愛我嗎？”
沈星辰一愣，“我當然愛你了。”
“不，你對我只是喜歡，或者說，連喜歡都談不上，只是有些好感。而這，也是建立在我乖巧聽話，什麼都逆來順受的前提下。”
“你真正喜歡的人，是宋婷婷吧？”
猝不及防被何小滿戳穿了心底的秘密，沈星辰多了幾分慌亂，他辯解道，
“你別瞎說，我們是兄妹，我對她好一些，也是應該的……”
“不……”何小滿打斷他。
“你對她，是喜歡，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喜歡。”
“宋婷婷說得對，要不是礙著你們頂著兄妹的名號，根本就沒有我何小滿什麼事。”
“有人說過，在一段關係裡，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是第三者……”
縱使對沈星辰提出分手的人是她，此時此刻，說出這些話，依然讓何小滿心痛得不能自已。
她只想快些結束這場對話，縮回自已的殼裡療傷。
匆匆又對沈星辰說了幾句狠話，見他無言以對的樣子，何小滿推門下車。
身後轟鳴的引擎聲響起，沈星辰走了。
何小滿眼角的一滴淚，終於落下……
*
離開何小滿辦公樓的停車場，沈星辰在馬路上瘋狂地駕駛，超過一輛又一輛的車，儀表盤上的車速表已超過了120碼，他卻一點也沒有減速的意思。
他的腦海裡，反覆浮現出何小滿的一顰一笑，她害羞又動情地回應著他的樣子，以及她剛才決絕離開的背影……
“既然如此，我退出，成全你們。”
沈星辰咀嚼著她臨走前拋下的話，心臟位置不由地痛了一痛。
“該死！”
沈星辰猛一下踩住剎車，車子發出尖銳的咆哮。
他為什麼會因為她的離開心痛？
今天過來挽留何小滿，不該是他按照宋婷婷安排的劇本挽留何小滿的一場戲嗎？
同時也是為了以後，他們沈氏有機會牽制住賀雲深而已。
他什麼時候，居然對何小滿動了幾分真心？
一定是因為他太久沒碰過女人了。
想到這裡，沈星辰給宋婷婷發了資訊。
“一小時後，華府天地見。”
*
何小滿失魂落魄地回到外婆家。
外婆正在廚房忙著炒菜，粥粥已經到了，正坐在客廳裡等她。
一看到何小滿開門進來，粥粥開心地喊她，
“小滿，你回來啦？外婆還有最後一個菜，燒好了就開飯了。”
聞著廚房裡傳出的飯菜香，看到摯友臉上的笑容，何小滿也跟著露出真心的微笑。
“你怎麼了？碰到什麼事了？”
何小滿的異樣，終究沒逃過粥粥的眼睛。
用過飯後，她們倆躲進何小滿的房間，說起了悄悄話。
“沈星辰今天來找我了。”
“什麼？你和他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是啊，他今天來挽留我……我本來以為我已經下定決心離開他了，可為什麼？我心裡還是這麼痛？”何小滿將頭埋進膝蓋。
粥粥摸了摸何小滿的頭，嘆息道，
“他是你的初戀，你們在一起四年多，哪這麼容易，說放下就放下呢？
“小滿，多給自已一點時間，會慢慢好起來的。”
……
在好友的安慰下，何小滿擦去眼淚，收拾起自已的情緒，問起了粥粥的近況。
“你最近怎麼樣？上次聽你說找了份兼職，還挺賺錢的，你問我借的三千塊錢這麼快就還給我了？”
“是啊，不止問你借的錢，家裡問我要的三萬塊錢，前兩天我也給他們匯過去了。”
“到底是什麼兼職啊？這麼賺錢？”
何小滿想到自已還欠著賀雲深的鉅款，好奇問道。
粥粥卻支支吾吾，可耐不住何小滿的一再追問，回道，
“你別多問了，是在一個會所兼職，不適合你的。要不是我實在沒辦法了，我也不可能會去這種地方。”
“會所？叫什麼名字？”
“就是濱城最奢華最高檔的那家，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