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特別的黑,天上既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度假山莊幽靜的湖邊,傳來嘩嘩的水聲。

一個身影費力地爬上岸後,就忙著給一旁昏迷的何小滿做急救。

雖然只有短短的30秒,卻猶如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於,一陣嗆咳後,何小滿吐出了一口水,那個身影這才鬆了一口氣,又趕緊撥通了電話。

幾分鐘後,一群人陸續趕到,將何小滿送去了山莊的醫務室。

*

林特助把手裡的浴巾遞給賀雲深,關切地說,

“賀總,趕緊回去洗個澡吧,彆著涼了。”

賀雲深接過浴巾,胡亂地擦拭了一番,便還給林浩。

“不急,去醫務室看看再說。”

到了醫務室,山莊的值班醫生已檢查完畢。

何小滿沒什麼大礙,只是好久沒吃東西的關係,有些低血糖,因此還在昏睡。

賀雲深轉頭看向顧青巖,額頭的青筋暴起,破天荒地對著多年老友動氣,

“你這破山莊晚上連個路燈都沒有,人就這麼掉進湖裡了,要是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

顧青巖聽說了這個落水的女孩是賀雲深公司的員工,要不是剛好被在附近夜跑的賀雲深救了,自家這個山莊估計就要上第二天的新聞了。

顧青巖自知理虧,不敢反駁,連聲道歉,說明天一早就派人加固湖邊的圍擋,再在附近裝幾個路燈,杜絕此類事件再次發生。

鬧騰了半晌,人群散去。

林特助走開後,賀雲深隻身去了何小滿的病房。

病房裡只開了一盞壁燈,昏黃的燈光下,何小滿小小的身子隱藏在大大的被子下,只有那顆小小的腦袋露在外面,散落在旁的烏髮襯得小臉有些慘白。

這時,似乎有些熱,何小滿將一隻手伸到了被子外面。

手腕纖細,白到有些透明的肌膚下,青綠色的血管隱約可見。

賀雲深捏起被子一角,重新把何小滿的手蓋到被子裡。

剎那間,賀雲深的右手被兩隻小手一齊捉住,低頭看去,仍在睡夢中的女孩,大半個身子掙脫到了被子外面。睫毛微顫,口中喃喃:

“別走……你別走。”

賀雲深眼神微暗,任自已的右手就這樣以一個別扭的姿勢被她握著,俯身下去,抬起左手想幫她把被子蓋好。

一湊近,賀雲深便看到何小滿鎖骨處微紅的曖昧痕跡。

放眼望去,雪白長腿上,一道道指印清晰可見。

再回想起,他方才把落水的何小滿抱上岸給她做急救時,就留意到她身上那件,他為她準備的衣裙,被人撕得破爛,以及……微腫的雙唇。

作為男人的直覺,不用多想就能猜到,在落水前,她經歷了什麼。

賀雲深抿了抿唇,眼眸漆黑冰冷,深不可測。

他不動聲色地將何小滿的身體用被子重新蓋得嚴嚴實實。

直起身時,又聽到病床上的何小滿哽咽的聲音,如一隻被人遺棄的小貓般,

“星辰……你別走……”

賀雲深轉過身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

病房外,林特助正捧著廚房剛送來的薑湯和粥。

一看到賀雲深,便湊上前去,

“何助理醒了嗎?要不要送些吃的給她。”

賀雲深斜睨了林特助一眼,一雙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緒,卻讓林特助不禁打了個寒顫。

賀雲深接過林浩手中的餐盒,砰一聲巨響,餐盒飛進了角落的垃圾桶裡,支離破碎。

似乎還不解氣,對著醫務室的牆壁狠狠捶了一拳。

隨後便大步流星地走了。

林特助楞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很少看到老大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是誰惹到他了?

他抬頭看了看牆壁上的一處凹痕,嚥了咽口水,決定不去管這檔子閒事,還是留在這裡照顧何助理吧。

省得追出去後,無辜成了炮灰,第二天掛在牆上的可就是他了。

*

第二天臨近中午,何小滿醒了。

揉著渾身痠痛的身體,何小滿漸漸回想起了昨夜發生的種種,也從林特助的絮絮叨叨中確認了自已這次沒死成,也沒有再次重生。

當聽到是那個冰山臉賀總救了落水的她,還給她做了急救時,何小滿驚訝不已,隨後又覺得耳根發燙。

溺水急救,可不就是那一種,嘴對嘴的人工呼吸嗎?

何小滿的手指碰了碰自已的嘴唇,又觸電般的縮回去。抱住膝蓋,恨不得將自已漲得通紅的耳朵埋進去。

就在這時,林特助的聲音再次傳來。

“賀總說了,畢竟你是我們公司的一員。他本就宅心仁厚,就算是一隻豬落水了,他也不會見死不救。”

“什麼?”

他這是把她比作豬?

“另外,”林特助有些躊躇,再次開口說道,

“賀總說,虛偽的感謝就不必了。這次他為了跳進水裡救你,從裡到外的衣物全部報廢,一共二十萬,加上之前你欠他的,一併從你下個月的工資裡開始扣。”

何小滿算了又算,絕望著想這筆鉅款自已不吃不喝要多久才能還得清,原本對賀雲深的感激之情全部被拋到了腦後。

這賀雲深,他應該姓周才對!周扒皮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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