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終於到我出院的這一天了。一連在醫院休養了將近兩個星期,這段時間可把我給憋壞了,一想到自已今天得以出院了,我這心情就激動的不得了,於是這天早晨,早早的就醒了過來。

楚若琳早上給我準備好早飯,就打車去學校上課了,她原本是打算今天請假陪著我一塊出院的。但是被我回絕了,我爸媽安排了我姑姑來給我辦理出院,所以我就不想楚若琳大費周章耽誤上課了。

我的主治醫師給我做了最後的檢查,表示我的身體已無大礙,只是左手最近幾天還是不適宜進行大幅度動作,還要再休養幾天。

收拾好行囊,處理完瑣事,等到辦好出院手續的時候已經是臨近中午了。我順道在我姑姑家吃了頓午飯,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姑姑,我明天再去學校,今天我想到處轉轉,一直呆在醫院裡,我的腦子都悶悶的。”吃完午飯,我有些開心的對我姑姑說出了我的想法。

“好好好,你去吧”我姑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看向我的目光裡滿是慈祥。

“那我去了~”我笑逐顏開的應了一聲,然後就準備屁顛屁顛的往外跑。

“誒,你慢點,路上注意安全,記得早點回來~”

我遠遠的答應著便跑出了門:“知道了。”

時間已經慢慢的進入了12月份,這預示著我們北方的冬季正式的來臨了。

今天的天氣有些陰冷,天空中淅淅瀝瀝的雨水,夾雜著零星的雪花,雪花飄落在手臂上,迅速的化成了水珠。

一條寬闊的大街上,稀少的路人在濛濛的雨雪中行走,我手握著一把鮮豔的雨傘,穿梭在稀疏的人流之中,耳邊響動著無數雨打傘面的滴答聲。

走著走著,不知不覺間,我來到了這條街盡頭的一家奶茶店。

“去喝杯奶茶吧,一直呆在醫院,我也蠻饞的。”想到這裡我舔了舔嘴唇,興高采烈的走了進去。

“老闆,我又來光顧了。”

“來了,都好久沒見了,最近忙啥了?今天不是週末呀,你怎麼過來了?”

這家店我經常光顧,跟老闆也算是熟人了。

我苦哈哈的擺了擺手訕笑道:“唉,別提了,前陣子受了傷,今天剛出院,我就來光顧你了。”

“哎呦,那感情好,我今天給你打八折!”奶茶店老闆笑哈哈的招呼著我,把我引到了靠窗的一個空座上。

“喝點什麼?”

我在位子上坐定,習慣性的點了喜歡喝的奶茶,“一大杯可可風味的珍珠奶茶,要熱的,再來一份七分甜巧克力甜甜圈。”

“行,你先坐著,我做好就給你送過來。”

這間奶茶店並不算大,就建在這條街的盡頭,對面是仁心路的一側,坐在窗邊往外看的時候,也能看到仁心路那繁華的街景,還有那哥特式的路燈,透過窗子還可以聽到隱約的汽笛聲。

再看奶茶店內,一個小小的前廳,只有三排桌子,加上一個調製奶茶和烹飪各類甜品的吧檯。說是奶茶店,更像是餐廳,牆上掛著幾幅歐式油畫,桌上擺著花束燭臺,別具情調。

幾個衣著得體的服務生井然有序地穿梭在客人之間,沒過多久,我點的奶茶還有甜點就被老闆派的服務員給送了過來。

“謝謝。”我柔聲道謝,服務生把我點的東西放在桌子上,隨後就禮貌的點頭離開了。

這杯奶茶色澤恰到好處。奶茶的棕色比珍珠的白色交織,吸睛又誘人。

“嗯,還是我喜歡的味道,哈哈哈。”我捧著這杯奶茶,手心傳來溫暖的感覺,像是捧一個小小的太陽,驅散了冬日的寒冷。

一口下去,奶茶的甜蜜滋味在口中瀰漫開來,像是童年的糖果般令人陶醉。

奶茶中的珍珠富有彈性且極具嚼勁,每一顆都在口中跳躍,給我喝奶茶的過程增添了幾分樂趣。

我喝了幾口奶茶,緊接著又拿起了一塊甜甜圈,慢慢的咀嚼了起來,突然我被窗邊牆上的幾張便利貼吸引了目光。

“嗯,這是什麼?我之前來的時候好像沒這些東西。”我十分好奇的湊近看了看。

這些便利貼五顏六色,形狀也是各不相同,上面寫的東西基本上都是一些上下對仗的詩句。

“哎,這是什麼呀,老闆?”我看了一會兒,扭頭朝著吧檯上的老闆詢問道。

“這些都是來往的客人留下的詩句,每個人都可以留半句詩,帶上自已的署名或者縮寫,也就是說,每句詩都由兩個客人共同完成。”

“哦,所以這有什麼用啊?”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兩個人可以對出一句詩的話,說明你們有緣,這陣子流行以這種方式結識朋友,你不知道嗎?”

我才住院一個多星期,就有些落伍了?我還真不知道嘞。

“哦,那還蠻有意思的。”說著,我開始饒有興致地端詳起牆上的便利貼。

在這個資訊大爆炸的時代,每個人都為了自已的人生過著快節奏的生活,詩詞歌賦這些陶冶情操的東西,倒是逐漸淡出了平凡大眾的視野。如此說來,奶茶店這個以詩會友還是蠻有新意的。

隨著我的目光在牆上緩慢地遊走,驀然間,一片紫色的星星狀的便利貼映入了我的眼簾,上面的字跡清秀端莊。紙張的下面留有上一位客人的名字縮寫——。

〔君埋泉下泥銷骨〕

只了了半句詩停泊在紙上,下方大片的留白等待著來客的續寫。

我的心絃微微顫動,眼神不自覺地望向了窗外還下著零星細雪的街道,不由得有些感時而傷懷。

這句詩比較小眾,出自於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所做的《夢微之》,這首詩是白居易為悼念自已的早已亡故九年好友元稹而做的七律詩。

此時,窗外的白雪還在不住的飄著,看到了這半句詩的我也難免觸景生情。

於是我向服務員招呼著要來了一隻水性筆,在便利貼的留白處寫下了這句詩餘下的半句。

〔我寄人間雪滿頭〕

“君埋泉下泥銷骨,我寄人間雪滿頭。”我微聲吟誦了一遍,接著在紙張的簽名處,依照著前者的樣式,留下了自已名字的縮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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