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那天黎棠起床,吃完午飯後,決定出去走走,呼吸下新鮮空氣,希望能用知名的公園二十分鐘理論來治癒自已。這一理論的工作原理是,由於大自然本身就具有很好的治癒能力,而人性渴望無限接近大自然,微風徐徐,花香四溢,鮮花盛開,溪水清澈,聲音悅耳。 鳥鳴、蟲鳴能給人的心靈帶來一種祥和、平靜的感覺。 置身於大自然中,無論是靜靜地坐著,跑步,還是與家人一起散步,都能在不知不覺中讓我們忘記生活的煩惱。 那個時候,我們會傾向於去享受大自然,感受大自然的美好,也許這會是短暫的。 注意力轉移可以讓我們的大腦遠離壓力源,讓疲憊的心靈暫時放鬆並獲得愉悅感。

“公園20分鐘”不僅是緩解身體壓力的方法,也是避免壓力源的方法。 它使我們能夠透過隔離物理空間來直接逃離令人痛苦的壓力源。 因此,從短期來看,“公園20分鐘理論”對於調節事件帶來的壓力是有效的。

黎棠那天沒有化妝,沒有弄頭髮,沒有帶隱形眼鏡,只是隨便找了一件綠色印花的絲綢襯衫,配上黑色天鵝絨長褲,再套上一件黑色麂皮絨的長風衣和黑色運動鞋就出門了。她不想被任何人認出,雖然她在息城沒有很多朋友,但是她依舊害怕自已在路上,沉浸在自已的腦海內的秘密花園時,會偶遇到“熟人”前來熱情的打招呼,扯家常。

那天她也只是起床時和秋楓打了個招呼,但秋楓遲遲沒有回覆,她悲觀的想著,可能秋楓再也不會回覆一個對性生活那麼謹慎的女生的訊息了吧。

黎棠路過了一個巨大的白色摩天輪,不知為何,摩天輪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的執行。大大的圓圈靜止在天空中。她停下來,用手機記錄下了藍天白雲和摩天輪的這一刻。黎棠就這麼走走停停,享受著獨處的個人時光,看著周圍的有說有笑的人群,大都是遛小孩的一家三口,一家四口,或者是面容青春,打扮時髦的年輕情侶,亦或是頭髮灰白,佝僂著身子,互相扶持的老夫老妻。彷彿只有黎棠一個人在這世間沒有歸宿,永遠獨自一人,永遠形單影隻。難道這就是黎棠的宿命嗎?

似乎黎棠在人生的重要關頭的每一次選擇都是錯誤的,早到可以是投胎時沒有成功投入大富大貴之家,晚到可以是初中畢業時沒有選擇到更好的高中,高中時沒有更努力一點的學習,大學時沒有選擇向錢看的專業,研究生沒有選擇向錢看的專業,畢業後,沒有鼓起勇氣去大城市發展,即使畢業季也沒有任何的工作機遇,似乎黎棠的人生都是一個接一個的錯誤選擇。

有的時候,她真的很希望自已可以在30歲之前得場不治之症,然後在睡夢中悄然離世,她對30歲後的人生不抱任何希望,她甚至偏執的覺得這個世界處處都在和自已作對。比如在她被八智這種垃圾公司這麼的心力交瘁的折磨後,終於準備離職休息一下時,她的願望只是睡到自然醒而已,但老天怎麼會同意呢?黎棠的鄰居會故意安排在黎棠剛剛離職的第二天,就開始大肆裝修,砸牆鑽孔,無所不用其極,每天的噪音開始時間甚至比黎棠之前去八智上班時的起床時間還要早上半個小時。黎棠真的覺得自已已經完全無法喘息了。她一生與人為善,積善存徳,但她這麼一個標準的好人,卻從來沒有得到過好報,生活總是把一個磨難接著一個磨難,一股腦的扔向黎棠,黎棠真的累了,她甚至跪下祈求上天,她想知道到底和哪位神仙\/高人溝通才可以改變自已的命運,她真的願意付出現有的一切(除了父母和小貓),來換一個財富自由,精神自由的生活。如果自已註定一輩子受盡折磨的話,那麼她希望閻王爺\/黑白無常\/擺渡人,反正負責回收生命的人都行,可以早點收走自已的生命,她不想要這樣充滿了精神折磨,肉體折磨的人生。

正當黎棠陷入關於自已失敗的人生的痛苦回憶時,手機上突然收到了秋楓發來的新訊息。

秋楓發來了很長的一段獨白:“我醒了,我側著頭看向衣櫃那邊,小抱枕不知道啥時候倒下來了,平平的和枕頭排在一起,這讓我有一種錯覺,你是不是剛剛來過,只是我一醒就離開了。我大概知道所謂由愛生恨的意思了,因為我現在就已經感覺到,我的內心正把這份痛苦全怪罪於你。愛和性可以分開嗎?真的可以嗎?你口口聲聲告訴我的愛,是不是不完整的,你堅持的不敢給我的是不是另一份愛。不是不愛,只是不夠愛。”

“不是不愛,只是不夠愛。” 好大一頂帽子就這麼扣在了黎棠的頭上。黎棠對秋楓的愛是毋庸置疑的,但她也愛自已,她不想在戀愛中迷失自我來迎合秋楓的一切要求,她希望自已的男朋友可以尊重自已,而不是前幾天剛說完“我們不可能了。”,過了兩三天,想要一個女生來解決自已的生理需要的時候,又來虛情假意的哄騙黎棠的真心。秋楓不怕遭報應嗎?

黎棠氣憤又委屈的反擊道:“不是不夠愛,我覺得是真的太愛了,我很沒有安全感,如果我給了我的第一次,我的直覺總覺得你還是會遠離我,我會得到加倍的難過和痛苦。我不想成為唯一在付出的人。”

“那你寧願相信直覺。” 果不其然,秋楓又開始和黎棠玩起了文字遊戲。只要黎棠不單刀直入的切中要害,秋楓就會一直和她在文字上繞圈,偷換概念,咬文嚼字。

“直覺的前端是你之前一次次親口和我說的分開,讓我在這段關係裡感到沒有安全感,好像你隨時都做好了跳船逃走的準備,完全不想努力的經營這段關係。你別恨我,你一直都知道我對你只有愛。我不敢給出自已的第一次就是因為我在你這邊感受到的強烈的不安全感,我害怕發生關係了以後依舊被你理性打敗,害怕自已努力付出所有了以後換來的還是你決絕的分開。”黎棠只能逐字逐句的解釋起來,即使她知道,秋楓一直都明白她最初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如果這段關係必須有一個加害者的話,那麼秋楓覺得,這個加害者一定是黎棠,而秋楓自已只是一個溫柔體貼的無辜受害者,他會覺得自已又碰到了渣女。

秋楓很快又開始咬文嚼字,無視黎棠的發來的小作文中的重點,似乎只要找到一個模稜兩可的詞語,就可以給黎棠定罪這段關係裡的“壞人”判決,從而置黎棠於死地,他想自已全身而退,於是他又做出了文字遊戲般的回擊:“那這些都是基於感覺嗎?現在連假期和我在一起旅遊都不敢了,是你不敢真實地感受和這個人一起,那我們豈不是永遠都只能停留在你現在害怕的這種氛圍裡,那不是註定沒有希望。”

黎棠內心覺得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自已不安全感的來源已經和秋楓說的很清楚了,可秋楓就是裝睡一般的無視,畢竟沒有人可以叫醒一個裝睡的人,而且他的話語重點永遠只有指責黎棠不夠愛他,卻從不正視自已的行為帶給黎棠的焦慮與不安,彷彿激將法一般,想要讓黎棠為了證明自已的愛而衝動的獻出自已的初夜,然後在和黎棠提出分手,讓黎棠獨自傷心、懊悔、遺憾一輩子,而秋楓若干年後,甚至不會想起自已就這麼輕易騙到又親手遺棄了一份真摯又純粹的感情。

黎棠不喜歡重複自已說的話,但面對秋楓不依不饒的咬文嚼字,歪曲事實,偷換概念,她只能一遍遍的和秋楓重複:“伴侶的觀點會影響我很多的看法,所以我會沒安全感。你說如果我們睡在一起但不發生關係,對你來說是很殘忍的,但我們發生關係後,你依舊會一遍遍的提醒我,我們再也不可能了,難道這對我不殘忍嗎?每每我在努力維護這段關係,你都隔三差五就要理性告訴我,我們已分開,這對我不殘忍嗎?我是真的想要這段感情可以有結果,所以在努力的爭取,而我感受到的只有你的努力退縮。所以,抱歉,我很沒有安全感,我不想跨出最後一步。”

可能是終於把話說開了,黎棠的內心情緒有些許緩和,愛情本就沒有誰對誰錯的,這次真的是好痛苦的一個清明假期,她哭了好多好多次,很多時候連早上剛睡醒,看到秋楓的頭像都會一秒落淚,她感覺比真的再過清明節的人哭得還多,晚上也在一直哭。後來秋楓不知是想通了還是想下盤大棋,想維護一下自已的好好先生形象,他也開始鼓勵黎棠繼續努力找到新工作,在息城也可以,但黎棠不確定這是不是代表著他放棄他們了,後續晚上,又交流了很多,比如睡覺的聲音問題,秋楓的睡覺的呼吸聲和黎棠的小貓一樣,有的時候太響了會影響黎棠的入睡。後續,秋楓直接表示黎棠經常達不到他的預期,黎棠看到後深感震驚,她心想自已已經事事為他考慮,以他優先了,既然秋楓覺得這樣還算達不到他的標準的話,那就達不到吧,既然他無法不能接受全部的她,就別接受了,放手吧,黎棠也一把年紀了,她為愛可以適當改變,但大改是改不了的。

這段關係早已從早期的甜蜜變成了令人身心俱疲的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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