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眉頭皺了一下,眼神有些驚訝,“老師,你是說……在辦公室裡頭不見了?”

他也是一直看到陸傾凡上班時間為了方便做事,總是把結婚戒指掛在白大褂上,鄢川甚至還問了他幾次。

只是居然會不見了?朱江一下子就有些急了起來。

“老師,絕對不是我和鄢川,我們從來都不會亂翻你東西的。”

陸傾凡輕輕笑了一下,“沒有說你們,應該是我自已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吧。”

他不是遷怒別人的人,只是心中還是有些煩悶了起來,於是輕輕嘆了一口。

朱江笑了起來,開起了陸傾凡的玩笑,“喔……師母知道了就麻煩了是吧?”

陸傾凡聳了聳肩膀,站起身來,“走吧,趕緊看完七床的情況,我得走了。”

蔣若若聽著辦公室裡頭兩人的對話,伸出去準備敲門的手,馬上就停住了。

然後迅速轉身朝著護士站走了過去,手伸進口袋裡頭,緊緊攥著裡頭的那個硬硬的金屬環。

嘴唇抿了抿,終於是什麼也沒有做。

季若愚抵達醫院的時候,直接去門診找範雲睿去了,她因為年紀大了的緣故,也不可能去住院部忙活了。

所以一般情況下,上班時間都是在門診坐診。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了,但是陸傾凡電話打給她說季若愚要來,所以她還在診室等著。

季若愚到的時候,她正在洗手,桌子的杯子裡頭熱氣直冒。

“媽,我來了。”季若愚笑著走進去,就看到範雲睿轉身過來臉上露出笑容。

“來啦?桌上那杯,快喝了吧。”

這才看到桌上那杯熱氣騰騰的東西,端起來只聞到裡頭一股中藥草的味道。

皺了皺眉頭,低頭就看到液體的顏色黑漆漆的,光想著就覺得不會是什麼好味道。

“小凡特意打電話過來說你肚子疼,讓我給你弄點藥。”

範雲睿指了指杯子。

“快喝吧,我做婦科這麼多年,別的不敢說,就這痛經啊,我可是最有辦法的,喝了保管有用,以後每個月都來我這兒一趟,就當過來陪陪我,我就讓你每個月都好過,怎麼樣?”

看著範雲睿臉上的笑容,季若愚吞嚥了一口口水,想著自已那難熬的腹痛。

只能硬著頭皮將杯子裡頭的黑物吞下去,只是好在,入口沒有想象中那麼難受。

“啊,小凡說等會一起去吃飯,若愚啊,你想吃什麼?”

範雲睿將白大褂脫了下來掛到一旁的衣架上。

然後將白大褂衣領子下面的別針取下來,從上頭取下一枚戒指戴到了自已的手指上。

季若愚的眼神有微微變動了一下,看著她手指上的戒指。

結婚戒指。

是了,傾凡的戒指……好像上一次就沒看到他戴了。

想到這裡,季若愚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然後就沒再看她的手指,輕輕搖了搖頭。

“我隨便吃什麼都可以呢,媽你決定就好了,只是我下午兩點半要上班,您中午也要休息一下的吧?我上去找下傾凡好了,要是他還久,我們就先去吃吧?”

範雲睿臉上依舊是和藹的笑容,伸出一隻手指在季若愚的額頭上點了一下。

“哎喲,你這個聰明傢伙,那你去看看吧,要是他還久等會我打包帶回來給他好了。”

季若愚沒再多說,笑著點了點頭之後就拿了包朝著住院部過去,雖然沒來過幾次,但是也還算熟路。

進了電梯之後,她眉頭就輕輕地皺了起來,傾凡的結婚戒指,究竟弄到哪裡去了?

心裡頭冒出這個想法來,抵達肝膽外科的時候,季若愚只覺得範雲睿不愧是在婦科那麼多年的老醫生。

就那麼一杯東西下去,好像還真是管了用。

小腹一直隱隱的疼痛感彷彿消失了不少,伴隨著的就是陣陣熱流。

她眉頭皺了皺,沒有先去找陸傾凡,而是拿著包包就直接去了衛生間。

是那種公共衛生間,有一個一個的隔間,她拉開一間就直接鑽了進去。

換好衛生棉之後,站起身來衝了水,背好包包剛準備從隔間開門出去,就聽到門口有人進來了。

腳步有些急促,卻是沒有直接衝進隔間裡來,而是在洗手檯邊站住了。

“怎麼辦……怎麼辦……”

蔣若若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緊地皺著,一隻手放在面前。

眼神盯著自已手指間捏著的那個銀色的金屬環,上頭嵌著的一顆鑽石閃亮奪目。

季若愚將隔間的門拉開了一道,朝著外頭看著,就看到了這個護士,她多少有些印象。

只是真要說起來,卻是對她手上拿著的那個東西印象更深。

她不禁抬手看了一眼自已手上的婚戒,眉頭皺得更加緊。

季若愚從隔間裡頭走出去,看著蔣若若的背影,她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

季若愚想,無論是誰,作為妻子看到自已丈夫的結婚戒指在別的女人手上,臉色都不會好看到哪去。

但是她還是相信陸傾凡,其實就算是看著蔣若若現在的臉色,還有她先前自言自語的怎麼辦怎麼辦。

她就能夠猜到幾分,這戒指,恐怕不是陸傾凡給她的。

否則她的臉色怎麼會這般蒼白?

她靜靜地走到蔣若若後頭,蔣若若還低著頭看著自已手上的東西。

沒有注意到前頭的鏡子裡頭已經倒映著季若愚的身影。

蔣若若心神不寧的,身後就忽然傳來一聲。

“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是我老公的婚戒吧?”

蔣若若低呼一聲,顯然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到了。

轉過臉看著季若愚的時候,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原本她只是那天鄢川沒當班,朱江又在忙的時候,護士長姚玲讓她將病歷送到陸傾凡辦公室去存檔。

無意中就看到了他掛在衣掛上的白大褂,領子上頭的別針,彆著的那個鑲了鑽石的指環。

她自然知道,那是陸傾凡的婚戒,原本就對陸傾凡傾心已久,從陸傾凡剛入職到醫院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對他諸多關注了。

當時也就忽然一下子衝動了,鬼迷心竅似的,將他的婚戒從別針上取了下來。

一時的衝動,可是後頭緩過勁兒了之後,卻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她又沒有機會再在陸傾凡不在辦公室的時候再進去,想要還回去都沒有辦法。

就算是想要留住他的一件東西來珍藏。

這戒指的價值……可不是留住一張照片或者一條手帕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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