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羅青卻直覺心中不安,此時更是手腳大亂,只能順著自已的意志掙扎著,哭喊著
聽到哭聲,樓下漸漸響起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李羅青沒有一刻停歇地掙扎著,倒讓李嬸一時失手,讓她掙扎回了地面,女孩懷裡公偶裡的棉絮零零灑灑散落了一地。
李嬸看著地上的棉絮,毫無徵兆地撲簌掉下淚來,看得李羅青一時忘了心中的恐慌感。
“青青,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可是李嬸,你要送我走,讓我去哪裡呢?”她拎著公偶露出白棉絮的胳膊咬破了唇,淚珠也是一顆一顆地往下掉。
李嬸眼神複雜微嘆一聲,將一個包裹精密嚴實的小袋掖進李羅青的衣服裡。
“先生全都已經打點好了,會送你回秦家。這個東西你仔細收好了,是先生畢生的心血。切勿沾水曝曬。沒事兒,就是出去一段時間,不會多,放心去吧。你也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你外祖母了,權當是去看看她老人家,或去度度假。學還是要上的,讀書對於女孩子來說算是一條很輕鬆的出路。該玩還是要玩,以前怎麼樣,現在以後就怎麼樣。”
“可是李嬸,我不想回秦家。”李羅青紅著眼睛撇撇嘴拉住李嬸的袖子,嫌棄極了秦家,“那裡好小,周圍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
腳步聲越靠越近,李嬸心一緊,沒再過多安慰李羅青,一把將她推進去鎖上密道門撤下畫卷。
李羅青只能聽見她最後的叮囑,“進去後,遇到岔路通通右拐,來福叔在盡頭等你。”
李羅青聽著,低頭看著手上支零破碎的公偶,嫌惡地鬆手扔下,朝李嬸指明的方向跑去。
保姆張姨匆匆上樓,急切地奔到李嬸身邊,絞著手神色裡盡是慌張。
“大小姐從地下室走了吧?”
李嬸清理著地上的棉絮,心不在焉地應了一句,“嗯。”
張姨長舒一口氣,“走了就好。不過真是奇怪,以前也有警察來過咱們這裡,這還是先生第一次這麼大動干戈,還要把大小姐送走。嗐,那也是不錯,大小姐之前就一直嚷著要去華家小住幾日,現在也算心想事成了。”
李嬸還是低低應了一聲沒有多說。
張姨見她只是清理地板沒心情聊天,四下張望了會也徑直去找活兒幹了。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她雙手合十,不住地念叨著。
李嬸將棉絮攏在手中,目光幽深地望著密道緊閉而不顯於型的門,眯起的無神雙眼中驟然落下一滴濁淚。
聲音變得蒼老起來。
“大小姐,嬸子也就能幫你到這兒了。千萬好好照顧自已啊。”
她利落地擦乾淨臉,看著衝進來四處翻找的國際警,將手中的棉絮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別相信國際警,找華國人。”
她謹記著,小心在一群外國人面容中尋找華國人的面孔。
找到後,她長長地深呼吸了四次,把藏在口袋裡早就準備好的紙條攥在手心,鼓足勇氣下了樓。
幸運的是那人站的地方人比較少,像是專門在等人交接信物一樣。
她一下子肯定了,囁嚅著上前,風雷不及地將紙條塞給了對方,嘴上卻是和普通保姆一樣惶恐。
“長官啊,我們家先生是犯了什麼事嗎?還能回來嗎?這個月工資還沒給,我家裡頭還急著用錢啊。”
華人警官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低頭展開紙條後瞬間笑了,“您放心,如果檢查沒問題的話,肯定能出來的,就看你家先生到底有沒有幹什麼虧心事了。”
[她已經帶著東西按計劃走了。]
“您要是著急,就配合一下我們的調查,跟我走一趟怎麼樣?”
“好,好的。”一切應該正在計劃中,但李芳華心中卻是升起前所未有的不安感。
她跟著華人警官走了出去。
在她前頭,華人警官心情正好地發出了資訊:
[有線索了,城管家。]
真是——踏破鐵鞋無匿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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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影的神色懨懨,被郗羽推出門時嘴裡還唸叨著不滿,“大好的假期,我遊戲今兒就可以衝到100級了,那一關卡了我很久的大boss我今天原本就可以幹掉了還要陪你出來買東西……沒天理啊,在學校裡使喚我在家裡也呦呵我,非人哉啊非人哉……”
郗羽被他從吃飯唸到現在本來就有點兒煩,現在聽他這話一個上頭,挑眉乾脆道,“行唄,你不樂意去就別去了。反正葉子家在附近,我找他一起去也一樣。這麼熱衷遊戲,那你就陪遊戲過日子去吧!”
隨影立刻扒拉住門框,特別乾脆的“哦”了一聲。
郗羽給氣笑了:“很好。你待會最好不要再跑回來找我。”
隨影大怒,“我像是舔狗嗎?!滾滾滾!愛哪兒去哪兒去!愛和誰和誰去!小爺我寧死不屈!”
郗羽沒帶猶豫,乾脆利落轉身就走,連揮揮手都不帶,不留下一朵雲彩。
隨影伸出爾康手“誒”了一聲,突然想起寧死不屈來著,硬生生憋了回來。
郗羽按了電梯,同時在通訊錄翻到了林葉的電話。
她動作一出,隨影就知道她真的準備要打給林葉。
電話剛接通,正好電梯來了,郗羽一腳才跨入電梯,肩膀就被人給抓住了。
“郗小羽,真不是我想和你一起去,只是讓你一個傷員到處亂晃,我的良心過不去而已!”
“要是你又被什麼野貓抓傷了得狂犬病了我怎麼想郗阿姨交代?”
隨影義正言辭。
郗羽目瞪口呆的看著電話從自已的手上消失。
他的面子呢?
他的堅守原則呢?
他的寧死不屈呢?
都被狗吃了?
隨影表示:
去他的要面子!
去他的堅守原則!
去他的寧死不屈!
這些東西對林葉郗羽這兩個狗東西有用嗎?
沒用?
沒用還留著幹嘛?!
電話對面的林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