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的,大阪隊由於豐玉高中的缺席,大比分輸給了愛知縣隊。

神奈川県眾人在現場觀看過這場實力懸殊的比賽後,每個人的心情都很澎湃。直到走出體育館後,被挑起的高昂戰意還都沒有平息。

田崗茂一將眾人集結,大概講了一下回去之後需要注意的安全事項。

由於是在東京,安排的又是所有運動員集體入住的酒店。他們明天的比賽時間又是安排在下午進行。所以個人的閒暇時間還是比較寬裕。

再加上除了籃球聯賽之外,還有其他專案的比賽也都在進行中,為了球員們的安全考慮,除比賽以外的時間還是要求他們儘量待在酒店房間為好。

“我知道大家現在的情緒都很高亢,但是在東京不比在神奈川。酒店就有健身房,你們最好不要隨便出去找個籃球場發洩。以防萬一,還是好好在房間休息。養精蓄銳準備應對明天的比賽。”

田崗茂一的眼睛掃了一圈這群正熱血沸騰著的青少年們。

身為教練,他們能做到最基本的就是,至少怎麼把他們帶出來的,走的時候也要好好的都帶回去。

“是。”眾人衝著教練組鞠躬應答。

本來正想叫著湘北幾人還有牧紳一他們出去找個球場練一練的三井壽聽後,頓時有些喪氣。

他家總部就在東京。雖說他從國中就轉去了神奈川,但對這地方多少還是有些印象的。哪裡有籃球場他還記得。

可是……

三井看了一眼站在田崗茂一旁邊的安西光義。

為了不給老師惹事兒,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仙道彰跟著流川楓走在最後。他看著他的幼稚生黑亮的眼睛裡冒著火光,以為他還在想著那個愛知之星。墨藍色的眸光晦暗不明,裝作不經意似的問他,

“是不是想跟剛剛那個愛知縣的一對一?”

流川楓聽他這麼問,歪頭想了想,“你覺得他跟赤木隊長比哪個厲害?”

仙道彰心裡鬱結。

怎麼還想著那個大猩猩?怎麼不是跟他比?

想到這裡,隨即冷哼一聲,“沒我厲害。”

流川楓看著仙道彰眨眨眼,從上到下打量下後,老實的說道,“你沒他高。”然後想了想又補充,“也沒他壯。”

就在仙道彰臉色快黑成鍋底的時候,再次說道,“不過技術比他好。”

仙道彰黑沉著臉一怔。仔細想了想前面幼稚生說的這些特徵……據他所見那個愛知之星也才一米八幾?自已怎麼會沒他高沒他壯?

“你說的是?”

流川楓蹙眉,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著這人說道,“下半場那個中鋒。”

森重寬?

“哦。”仙道彰的眼睛向著旁邊轉了轉。

流川楓搞不懂這人突然又在裝什麼傻,乾脆直接說道,\"你覺得應該怎麼防他?\"

仙道彰無所謂道,\"防他的不是花形嗎?\"

\"那個大眼鏡不行。\"流川楓肯定的說道。

那個大眼鏡還沒他們赤木隊長可靠。到時候還得是他們兩人之中擔任大前鋒的那個做輔助。

此時站在最前面的花形透突然背後一激靈,他推了推被即將落下的太陽照的有些反光的眼鏡。

為什麼總覺得有人在罵他。

仙道彰聽他這麼叫花形,勾起嘴角笑了笑。

起個外號都這麼可愛。

他舉起右手朝著這個幼稚生晃了晃,\"我手受傷了。\"

流川楓現在看到他這隻手就莫名來氣,\"你的手根本就沒事。\"

\"那你晚上回去給我好好上藥。我明天肯定能好。\"仙道彰衝著冷下臉的流川楓笑眯眯的說道。

流川楓直接回他個後腦勺,轉身走人。

再跟這白痴計較下去他遲早也會變成白痴。就在他抬腳剛想隨著四散的眾人一起回去的時候。

就聽田崗茂一大叫,“仙道,你給我過來。”

流川楓頓住腳步,回頭看了看仙道彰。

就見那人衝著自已揚起眉毛,然後伸出他的右手,聲音懶洋洋的說道,“等我回到房間看不到你,明天這手絕對好不了。”

流川楓最終還是被他這混蛋的態度給激的火氣噌噌往上漲。如果不是還有這麼多人在,他一定打爆這個白痴大混蛋。

“仙道,還在幹嘛呢,快點。”田崗見那流川楓突然一副冷臉回頭怒瞪著他們仙道,趕緊再次出聲催促。

沒想到有一天還要提防隊友。唉,湘北的這群問題分子就不能稍微安分些嗎?田崗茂一悶悶的想。

都說環境造就人。如果當初流川楓來了陵南,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暴躁。

仙道彰轉身走向田崗茂一,還不忘背對著仍舊怒瞪著他的流川楓抬起右手揮一揮以作提醒。

流川楓氣的冷哼一聲,回頭轉身就走。理都不想理。

仙道彰剛走近,田崗茂一就急忙問他,“你的手到底怎麼回事?嚴不嚴重?要不要帶你去看醫生。”

仙道彰衝著焦急的田崗無所謂的笑笑,“沒事的,教練。真的只是洗澡的時候不小心碰了一下。明天就沒事了。”

田崗茂一不太相信,“你把繃帶拆開我看看。真沒事我才放心。”

仙道彰嘆口氣,“不是我不想拆啊教練,裡面有藥呢,拆開要是把藥都帶下來,那明天就好不了了。”

田崗茂一眼皮子跳了跳。什麼藥這麼神仙?拆開看看就好不了了。

仙道彰見他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收起懶散的神態嚴肅認真的保證,“教練,你放心。明天打愛知縣我一定拼全力贏。”

田崗茂一見仙道彰這難得鬥志昂揚的模樣。終於笑著點點頭。臨走之前還不忘拍拍他的肩膀讓他繼續保持這股幹勁。

其實他更想跟仙道再叮囑幾句,可是既然仙道難得這麼正經的向他下了保證。那他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去找安西光義,趕緊跟他說清楚情況。省的那個高頭力又搞小動作。

田崗這麼想著,更加不再耽擱,加快腳步就朝酒店走去。

仙道彰見他走遠,才慢慢收起裝的像個熱血的中二少年似的神情。剛抬腳準備也回去快點找他的幼稚生。就見離酒店大門不遠處的馬路邊上多出兩個穿著黑色筆挺西裝的高大男人。

仙道彰唇角微揚,冷笑一聲。

還真不愧是他的父親,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啊。

仙道彰沉下臉衝著那兩人歪歪頭,然後打個手勢示意他們將車開到這邊來。

對面兩人接收到資訊,朝著他彎腰鞠躬。

仙道彰就這麼懶懶散散的站在原地。

等到兩人將車平穩的開到他的面前,幫他把車門開啟恭敬的請他進去。仙道彰的目光才逐漸變得冰冷又銳利,周身的氣勢也是突然沉靜下來,整個人哪怕坐在那裡都帶有一種強勢的威懾力。

另一邊流川楓回到房間,直接將自已摔在了床上。

他想起下午愛知縣的那場比賽。盯著天花板開始想象著模擬明天應該怎麼應對那個高大的中鋒。

就他今天的觀察,那個名朋工業的森重寬除了身體高大強壯,技術也是難得的精湛。這一點相比很多隻注重力量的中鋒確實很難得。

他就這麼想著想著,然後……就直接睡著了。

就在流川楓在夢裡與愛知縣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

仙道彰已經回到了那個他在12歲之前都在獨自一人居住的家。

在東京,仙道彰從小一直住的這所仙道宅是一棟三層的西式別墅,外觀看上去雖說簡潔大方,佔地面積卻比這塊其他所有人家都要大一倍。

仙道彰直接穿過與這棟別墅格格不入的傳統的日式庭院。剛進玄關就有兩位保姆幫他換鞋,撣身上的塵土,然後遞上一塊消毒過的溫熱毛巾淨好手,一套熟悉的流程走完,他才進去。

早就站在二樓樓梯口恭候著仙道彰的中年男人見他走近,衝著他微微躬身。

仙道彰看著這個鬢角有些花白,周身氣息沒有一絲破綻的‘老’管家,沉聲問他,“小林叔,父親在哪間。”

“彰少爺。家主在您的書房。”

中年男人微微躬著腰恭敬的回答,眼睛始終低垂著沒有平視著看過主人家。

仙道彰低嗤一聲,抬起那隻右手摸了摸後腦勺,感嘆。

看來還真是,那個男人的直覺比裝了雷達還精準。

仙道彰衝著管家擺擺手,直接上了樓。

等到他的腳步聲幾不可聞後,管家才站直身體,目光明銳的環視著前方。

仙道彰信步走到二樓走廊靠近盡頭的一個房間,伸手直接推開緊閉的雙開門走了進去。

正面對上的就是坐在自已辦公桌後,正一臉興味,眼含笑意的那位父親。

仙道彰微眯起眼,勾著一邊嘴角,略帶著些痞氣的看著這個哪怕坐在遠處也顯出幾分威勢的高大男人。聲音懶散的開口,

“喲,好久不見啊,我的父親。”

仙道誠眼中笑意更盛。

如果有其他人在這裡看到,一定會以為他是見到兒子心情歡喜。可是隻有仙道彰知道,他這是終於發現敵人可拿捏的把柄後壓抑不住的興奮和欣喜。

“看來你這趟神奈川沒有白去啊。禮儀教養也都一起扔在了那邊。福水伯是不是又該回本家訓教一下了。”

仙道彰聽著男人裝腔作勢的教訓,垂下眼睫冷笑,“隨便你啊,反正他那麼大年紀了,也讓你訓教不了幾年了。不聽話的狗你就算打死他也不會衝著你搖尾巴。”

仙道誠聽後,眼中笑意稍減。

“福水伯可是跟了你5年,中間也沒少為你回本家接受教訓。唉,我的兒子怎麼會這麼無情。真替他老人家感到不值啊。”

仙道彰微笑著眯眯眼睛,

“家族遺傳啊,我的父親。不過話又說回來,這裡又沒有外人,你這裝模作樣的話就不用說了吧。我想您也挺忙的,長話短說,您也知道現在有人在等我了。”

仙道誠的眼中再次精光大盛。再出口的聲音都有些壓抑不住的興奮。

“既然你自已開口了,那我就關心一下。你說的有人在等你,難道不是一廂情願的嗎?據我所知你那位小朋友好像不太安分呢。”

仙道誠說完見仙道彰的臉色已經逐漸變得有些僵硬,他也學著仙道彰剛剛的樣子微笑著眯眯眼睛。只是他的笑意確是發自內心的。

“唉,我是真的不想看著我的兒子受傷害。一廂情願的感情終究是不長久的。”

仙道彰墨藍色的眸光慢慢變得暗沉,周身也是開始漫出戾氣,就這麼陰狠的盯著他這位父親冷冷地說道,

“所以你當初為了填補自已那個一廂情願的感情,才把母親囚禁在那個牢籠裡,斷絕她所有的社會關係,逼的她最後寧願利用自已的兒子從三樓跳下去。”

仙道誠的表情隨著仙道彰不斷蹦出口的話,逐漸變得有些猙獰。他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狠狠的刮刺著仙道彰的神經。

仙道彰就那麼站著不動,目光狠厲的與他無聲的對峙。

直到仙道誠盯著仙道彰這張與他十分相似的臉想到什麼,逐漸露出一抹興味盎然地笑,

“那我是不是要恭喜你。你現在看上的這位小朋友可比你媽媽當年有魅力多了呢。至少你媽媽當初身邊沒有那麼多誘惑她的同性。”

仙道彰的呼吸一窒。眼珠不自覺的動了動。

仙道誠快速地捕捉到,再次加壓。他拿起放在手邊的一疊檔案向前丟了丟,語調輕鬆地說道,

“他的父母上個月就在給他物色在美國的學校了。好像現在就差簽證。呵呵,你還真是幸運呢。如果不是他那個教練為了什麼全國大賽把他留下來,你們應該發展不到現在這樣吧?”

仙道彰的眼睛掃了掃桌上的那疊資料,第一張紙上他的幼稚生的照片貼在右上方。底下的小字密密麻麻的看不清。他站在原地的手腳已經逐漸麻木,只有目光盯著桌面上的流川楓的照片抖動。

仙道誠很滿意他兒子現在的反應。痛快的站起身走到仙道彰的旁邊站定。

他的身高與現在已經193公分的仙道彰差不多持平,身形雖然不如仙道彰健壯,但是一看就屬於勁瘦型。已經40多歲的男人仍舊保持著30歲左右的身型。

雖然頭髮已經灰白,但是配上那張算得上英俊的臉,就這麼跟仙道彰平行站在一起。

說是父子,更似是兄弟。

仙道誠輕輕拍了拍仙道彰的肩膀,低聲說道,

“彰,還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嗎?想要就要靠自已的能力得到。只有握在你手裡的才是屬於你的。你要記住,喜歡就要佔有他。只有佔有了他才能證明他是你的。“

仙道誠見仙道彰仍舊僵硬著身體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用眼角餘光掃了下他的眼睛。果然此時已經暗淡無光。

仙道誠踱步再次走回桌前,拿起那疊資料翻看了一下,繼續閒話家常似的同他說道,

“你如果不先下手。說不定哪天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就會被其他人捷足先登了。這人和人之間的感情啊隨時會變。據我所知你這位小朋友開始對你的態度好像也並不是像現在這樣親近,他的想法怎麼樣,你能左右的了?”

仙道彰喉結動了動,啞著嗓子篤定地開口,“他不喜歡別人碰。只是我。”

仙道誠嘆了口氣,從檔案後面抽出一疊照片直接扔在他的腳邊。

仙道彰隨著他的動作垂下眼。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攬著流川楓肩膀的櫻木花道。

仙道彰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這是縣大賽的時候,湘北對三蒲臺,當時他在場,這只是隊友間打招呼的方式。他的幼稚生馬上就嫌棄的躲開了。

想到這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可是又在想到上午他也是這樣躲開自已的時候。眼中慢慢聚起風暴。

在流川楓的眼裡,自已就跟櫻木花道是一樣的嗎?

他不可置信的將視線逐個掃向其他的畫面。

有三井壽摟著他脖子的,有彩子拍著他肩膀的……他和所有隊友都不可避免的身體接觸……竟然都和自已差不多相同。

仙道誠見兒子盯著照片看的發呆。沉下聲音再次說到,

“你覺得自已在他這裡的待遇相比他的這些隊友來說,好到哪裡去?”

仙道彰有些迷茫的抬眼看著仙道誠。見他手上還捏著一張照片來回左右翻看著說,

“好像就是這個人在美國等他吧?”

仙道誠一邊說著一邊將照片的正面轉過來對著仙道彰。

照片上流川楓在對著澤北榮治笑?

仙道彰恍惚的想到,那是湘北在全國大賽的時候。

他當時只是偶然看到陵南的眾人在看湘北對山王的那場比賽。最後湘北贏了一分。然後他便趕著去釣魚了。直到半個月後,他的幼稚生來陵南找他。

原來他是會笑的。

仙道彰想到這裡,眼眶逐漸變得灼熱。眸色也是直接從墨藍色變的黑沉沉的。

\"你給我看這些,不就是想讓我成為下一個你嗎?你讓我覺得失去了他,你的心裡痛快嗎?\"

仙道誠聽到仙道彰這樣說,皺眉仔細的打量他片刻,無奈的嘆口氣說道,

\"你連得到都沒有,又何談失去。\"

仙道彰渾身一震。

是的。他都還沒有得到。他的幼稚生還在他的身邊。

仙道誠目光陰沉的盯著此時內心防線即將一觸即潰的仙道彰。略感無趣的說,

\"你可以走了。我看你現在這樣也沒什麼心情再跟我吃飯。回去自已好好想想吧。\"

仙道彰抬眼目光有些渙散的看著此時面無表情的仙道誠。

走到他的旁邊,拿起他丟在桌上的那疊檔案。直接踩著地上四散的照片朝門口走去。

仙道誠帶些陰惻惻的聲音再次從他背後響起,

\"彰,記住。東瀛組只能姓仙道。無論你做什麼都要記住,你是東瀛組的下一任家主。如果有一天你不是了,那你就什麼都不是了。\"

仙道彰低垂著眼,進門的時候多麼意志堅定,出門的時候就有多麼頹喪。

下到一樓再次路過小林管家朝他微微躬身,走到玄關的時候兩位保姆幫他換鞋,直到走出院子,坐上來時的那輛黑色車子。

一切就像是在倒帶一樣。

只有他的心再不復來時篤定,但又讓他這兩天被漸漸埋起來的那個想法越發堅定。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絕命迴響:長城守望

逍遙雲遊於此

不合時宜,念念無期

夜風晚牆

我曾在他心尖

呆么

白骨美人

用筆創江湖

我要登臨這世界最強

初雨念她

秦時明月之人宗門徒

魚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