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還散落在未知的虛空,等待我的呼喚。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外頭機械的轟鳴聲開啟了今天新一輪的工作,我的意識才從混沌裡逐漸收攏。撥開蓋著眼睛的髮絲,我迷茫了陣,側了側頭,那邊窗簾落了下來,房間昏昏暗暗,只有幾縷微弱的光線透過縫隙灑進來,小小光影斑駁。

德特里希從浴室出來,只穿了個褲衩,見我醒了,過來擁著我時,他身上還冒著熱水澡後的熱氣。他先是親吻我的額頭,再與我纏吻。

清早的溫存。

一吻結束,他走去衣架旁拿過衣服,站在鏡子前穿上,整理儀表。

我把搭在床頭的軍外套拿過去給他穿上,給他扣上釦子,再打理一下折起來的衣領。他忽然抓著我的手腕,深深地看著我。

“莉莉安,你適合做一個賢妻,你那短命鬼丈夫,不識好歹。”

我垂著眼眸,為他扣好最上邊的紐扣:“我可不想再成為誰的妻子。”

他一把抱著我的腰,“是嗎?不想做妻子那就做個情婦,到時候我要是結婚,我回頭再包養你,做我的情婦,如何?”

“太高攀了,我何德何能讓上校你惦記那麼久?結婚了還不忘養著我。”我附和他的話語,“我怕你到時候你的妻子,過來抓我出去扒光了遊街示眾,民眾的口水都吐我身上,罵我淫娃蕩婦,勾引有夫之婦,人人都能唾棄我。”

“有我在,她敢對你怎樣?”他貼近我耳朵,“再說了,難道你不是?”

我推開他,走到梳妝檯前拿起梳子,微微嗔道:“不跟你聊,老喜歡辱我,再怎麼放蕩,你還不是喜歡嗎?”

“喜歡。”他又將我攬了回去,步履不穩,堪堪栽倒在他懷裡,“你只能對我開啟腿,把你囚到籠子裡?關進我放酒的地窖?或者,打造專屬於你的地下室?到時候,我想怎麼搞就怎麼搞,別人可不行。”

“要是別人看到你的腿,我先把那人的眼睛給挖了,再把你的腿折了,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你就只能待在地窖裡隨我搞,”他輕輕抬起我的下巴,“知道了麼?莉莉安?”

我拍開他的手,“心理變態。”心下卻一陣發寒。

他奪過我手中的梳子,自行將頭髮往後梳了梳,整齊乾淨,一絲不苟。修身設計的灰綠色軍服,莊重嚴謹。可誰又知這軍裝的背後實則是一個暴戾恣睢的靈魂。

他拿起桌上的手槍就要佩戴在腰側,頓了頓,卻是把這槍給了我。

我退開了一步,“給我做什麼?我不會開槍。”

他只是笑,拉著我,走到那小陽臺上,“埋你父親的時候,你不是挺會的?你親手描繪的彈孔,很漂亮……”

不好的回憶一湧腦海,我急忙叫停他,“別要再說了……”

他引導我的手握住槍柄,“兩隻手,放在槍柄,握緊了,食指再扣動扳機……”他就要按下去。

“別!”我閉眼驚喊。

他停了。

他的呼吸就在我旁邊,如影隨形。他的手覆上我的手,我跟他一塊兒握住槍柄。

“忘了講,先要瞄準目標。”他把槍一移,“看到那個燈塔了麼?我要你對準它,把子彈射出去。”

“來,就現在。”

一聲槍響,與不遠處工廠的嘈雜聲融合在一起。這一瞬間,我已經忘了我和他之間,究竟是誰先一步按下扳機。

我看到,眼前飛過一隻鳥兒無辜中彈,直直的垂落。

“死了個小可憐。”德特里希看著鳥兒往下俯衝的屍體,頗為惋惜。

我仍心有餘悸,心臟快要蹦出嗓子眼。

下邊四樓暴躁的老太太罵罵咧咧地聲音傳了上來,許是槍聲驚擾了她清早的夢。

又是一聲槍響。我手裡空無一物,德特里希完全掌握了手槍的主權,神情不耐煩地朝著下方開了一槍,只聽得老太太一聲驚恐的尖叫,之後就安靜了下來。

我後背冷汗涔涔。

瘋子,神經病。

“拿著。”德特里希把槍拋過來,我連忙接住,唯恐落地會發生爆炸,即使這並不會發生。

“用來防個身,也是好的,我計程車兵可不會二十四小時照看你。”他說,“你在這裡,若我回來發現你不見,你知道是什麼後果。任你逃到哪兒,只要我想抓你回來,有的是辦法。”

我斂了斂眸,“知道了,我等你回來。”

“回來後給你挑個首飾,你缺少這些。”他吻了吻我額頭。

我送他到樓下,車子早已停在了這裡。塔利是他的副官,自然伴隨在身側。

塔利下車為德特里希開門,他戴上了軍帽,上了車。

我看著塔利,他也看著我。

“去郵局。”他悄聲對我說,然後對我露出一抹淺淺地笑容,“再見,我會很快回來找你。”

車子漸行漸遠,這兩名帝國的侵略者,前往法國的戰場。

根據塔利的話,我去了郵局,取的卻不是瑪莎的來信,而是塔利留在郵局的一封給我的信。德特里希在時,他不好交由給我。

那是一封幫助我回波蘭的信。

塔利幫助我離開德特里希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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