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真相和決斷
他沿著來時的路走出了賭鬥場。
現在是白天，但是鎮裡卻被濃重的綠色霧氣籠罩著。
離憂還是記得周圍的路的，雖然能見度只有3、4米左右。
街上一個人都沒有。
為什麼離憂可以肯定呢，因為以他現在的聽力，不可能注意不到有沒有人。
強大的記憶力告訴了離憂該怎麼走到鎮中心。
離憂很奇怪，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卻感覺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連感知都變得十分清晰。
面前的那家賣肉店吸引了離憂的注意。
這家店和已故的朱閒形容的差不多，確實是擺著很多的盤子。
不過上面的的食物早已被一掃而空。
門後還傳來了一陣陣咀嚼的聲音，還有東西從肚中產出來的聲音。
最後一戰了。
離憂站在門前，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現在的底牌。
有解封的村正，它的技能也有了極大的加強。
還有自已的‘不死’好像也重置了，現在還有5分鐘。
最重要的是，經歷了大大小小有十多場戰鬥了，在短短兩天，離憂感覺自已對戰鬥的直覺和經驗更加準確豐富了。
“你不進來嗎？我就在這裡。”這聲音帶著慈祥和藹，就像是認識很久的長輩。
雖然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女聲，但是離憂知道，她就是瘟母。
不為什麼！
這操控的手段和銅珠一模一樣。
可是現在離憂已經可以免疫了。
走進院子，映入眼簾的第一幕是站著整整齊齊的的豬人和人豬。
他們每個人應該都已經吃過那些東西了。
斜眼看去，離憂睜大了眼睛。
只見一具具屍骨堆積在一邊，有幾十具。
離憂睜大眼睛是因為那裡有熟悉的人，雖然只能看到他臉上的淚痣。
但是離憂還是一下子就確認了他是誰——朱閒。
是嗎。
離憂艱難地剋制住殺意。
“我給你一次機會，你出來和我單挑——瘟母。”
“你是控制不住我的，你應該知道。”
“放過他們，我可以讓你死的痛快點！”
離憂正想說下一句，一個熟悉的聲音卻說道：“妖刀你有什麼資格插手我們的事，你已經殺了我們三位大人了，我們需要瘟母，你不可以殺她。”
說話的人是小尖。
此時的他剛從豬人進化為人豬，比起之前底氣也強了不少。
其他人都是沉默不語，顯然是認同小尖的話。
“你們沒有被控制！難道是自願的？”
“是的，從一開始就是自願的，我們，只要嘗過味道就不會不自願的。”
“你想試試嗎？”其中一隻豬人帶著希冀的目光看著離憂。
“不，你們是病了，我會解決瘟母讓你們變回原樣的。”離憂想起了和朱閒的約定。
“我們不會讓你過去的，瘟母是大家共同的資產，你不可以擅自損害她。”
離憂此時才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
好像有哪裡錯了。
離憂現在有了一個很荒謬的想法，但是得見到瘟母才能確認。
‘不死’——區域性超頻。
觀察著這些鎮民的全身。
這些鎮民的意識和精神沒有任何不對，除了汙染他們的瘟疫。
“你們先讓我見一面的瘟母，我再決定怎麼做。”
“你們只可以答應，因為我一個人就可以敗你們所有人。”
“你們答應嗎？”
“我們能不答應嗎，只希望你可以留瘟母一條命，我們都需要她。”
離憂走進了房間，並將房門關上。
看見了那個在床上虛弱的女人，她看起來一點都不可怕，甚至有些普通。
此時她的手邊多了一個新生的小豬。
“你是幕後操控這個鎮子的人，是嗎？”
“我從來到這個世界多久了，你是第一個來到這裡的人。”
“至少六個月了。”
“能來到這裡，你應該殺了三個高階人豬吧，他們應該是這樣稱呼自已的。”
“你不是他們的上級嗎？我最終的目標就是殺死你。”
“其實我只是他們的一個囚徒，只是因為我有對他們有價值，才會留著我的性命。”
“在外他們自稱我的代言人，實際上”
“他們吃的豬肉其實都是我的骨肉出來的，我因為怨恨和悲傷來到這個世界，獲得的能力就是隔一段時間就會生產出一隻豬崽，這是我對上一世的孩子的留戀。”
“所以你只是他們的替罪羊，他們利用你的能力控制鎮民是嗎，並且把罪責都怪在你身上嗎！”
“是的，他們先發現了我，並且發現吃我的孩子可以獲得特殊的能力，並且愛上這種感覺，最後鎮民也都變的和他們一樣。”
系統裡的資訊只有一部分是正確的，有關瘟母的說法都是錯誤的。
系統的情報並非一定正確，‘正確’是基於我的認知並推理的。
是我潛意識裡認為這是對的，實際上可能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只求你一件事。”
“什麼？”
“讓你揹負這個職責是我的不對，一切的罪惡雖非我所願但根源在我，那三位只能算幫兇，鎮民是迷途之人。”
“我本就是來做這件事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問，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我殺死你後，鎮民就會恢復正常嗎？”
“我不能確定，因為我在這裡沒有死過。”
“不過我的詛咒，或者說執念一直在我的體內，你可以透過它試試看能不能解決。”
“好。”離憂雖然嘴上答應的很快。
但是他其實內心開始沉重起來，如果最後鎮民沒有辦法恢復原狀，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還有不殺死瘟母這個選項。
這個方式等於治標不治本，輪迴還是會繼續，下一個金朱、銀豬和銅珠還是會繼續誕生，拯救這個世界的方法一定不是這個。
離憂突然想起了初到副本時的三個可選任務。
原來一開始的三個可選任務就已經預示了這個副本的最終結局。
可選一最終留下了三大人豬和瘟母，鎮民後面還是會補充進來。
可選二最終留下了瘟母和鎮民，其實和一一樣，新的三大豬人會出現。
可選三可以說是最好的，也可以說是最差的，留下對豬肉痴狂的三大人豬和鎮民，他們應該最後還是會互相殘殺導致大家一起死，這結果反而更痛苦。
那麼我該怎麼選？
離憂此時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你還想活著嗎？”
“不，在日復一日的失去骨肉的痛苦中，我能保持住意識已經很好了，我只希望你可以讓我解脫。”
她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堅定。
離憂本來對於瘟母是非常厭惡的，光是看鎮民和三大人豬的表現，離憂就覺得這是她的錯。
但是知道真相後，他反而覺得，錯的難道不應該是這個副本世界嗎？
《豬的樂園》？真是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