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敵不過

蘭瑟把禮物帶上飛船，後上班才來的員工看到這個袋子紛紛起鬨，“喲——老大你有情況了？”

蘭瑟踹了一腳起鬨最起勁的那個員工，沒好氣地嗆道，“瞎說什麼呢？這人小少爺給自已朋友的禮物。”

“嘁——”聽得出來員工們對這個結果不大滿意，見沒什麼瓜可以吃員工們又要散開，蘭瑟趕忙攔住，“唉，等等，小少爺還給了錢呢，你們不要？”

員工們一聽錢手機掏得比什麼都快，吵嚷道，“要要要，當然要！老大你不早說。”

蘭瑟卻彷彿沒聽見，作勢要把手機塞回口袋，“你們不要就算了，真想不到……”假惺惺裝模作樣的話沒說完手機就被一個膽大的員工搶走，“老大您耳朵不好我們就自已拿啦！”

蘭瑟走過去，膽大的員工識相地把手機雙手奉上，蘭瑟抓過手機，順便拍在員工頭上，“沒大沒小，逗逗你們，還真把我手機搶了。”說著他調出小少爺的轉賬記錄，“總共十萬信用點，你們也看到了，我們平分啊。”

員工們看都沒看那個記錄，一副不滿的樣子，算是代表人的員工說話了，“老大你什麼人啊，我們當然信得過。平分怎麼行啊，老大你多拿點，給我們的信用點都勻出一百給你。”

蘭瑟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也知道自已手底下員工的情況，要不是他知道自已少拿他們肯定不樂意他怎麼會平分呢？蘭瑟嘴角一拉，眉毛一豎，“我說平分就平分，你們是老大還我是？”

員工們被唬到了，訕訕表示，“你是你是。”“那把你們手機拿出來，我來轉。”分完錢，蘭瑟穿上機甲，“出發！”

因為要送禮物，蘭瑟並不知道卡卡瓦夏現在在哪，所以先打了個電話給他，“喂，我是小少爺派過來送禮物的，你把定位開一下。”

接電話的卡卡瓦夏認出這是上次給自已送手機的人的聲音，沒想太多，騰出手把定位開啟了。

蘭瑟循著定位找去就看到沒他大腿高的孩子在那麻利地摘果子，他不由得有些心酸，但他一個底層員工能說什麼，養活自已都不容易呢。他從揹包裡拿出那一袋子東西，“東西送到了，我還要上班，你跟小少爺說一聲吧。”

卡卡瓦夏袋子裡的果子才塞一半不到，這個袋子看起來也不大，放進去一共才佔一半。卡卡瓦夏心裡好奇裡面是什麼，但還是禮貌地和蘭瑟問好，“嗯，我會的，謝謝先生，先生再見。”

目送蘭瑟離開後，卡卡瓦夏把帽子重新戴上，他沒穿斗篷，倒是戴了個大眾款式的帽子，順便把手機定位關了。他抬頭看了眼太陽，日頭不大，還能再忙一會兒，等忙完再和阿爾打電話吧。

空間站內，接到上司命令的員工倒是有點慌了，上司說今天要找到那小子然後實施上司計劃的，可到現在都沒看到那小子，甚至人的臉都沒看到多少。

茨岡尼亞-IV又不下雨又沒有云，太陽還毒，基本上白天在外的時候每個人都會戴著一頂帽子，或者頭上頂個什麼東西。

像卡卡瓦夏，他的外套就是有帽子的款式，只是卡卡瓦夏不常戴。因為外套和帽子連一起讓他覺得後腦勺那有點悶，所以他總想著快點忙完早點回家就行了。

至於今天的帽子，其實也不算帽子，是卡塔尼娜他們先前搭營地剩下的布料，簡單縫了縫就蓋在頭上，稱作帽子。

就在那個員工焦頭爛額的時候，另一個一直盯著螢幕的人拍了下他，“那個是不是在這裡拓展業務的小組長？他怎麼往那去了？”

員工調出畫面仔細看了看，“嘿，還真是。唉，你看看，他去的那個方向是不是有個小孩子？”另一個員工也湊近了，“是有，那是總監叫我們找的人？”

員工給另一個員工來了一個清醒掌，“蘭瑟這人你不知道啊？他算是一個爛好人，總會幫當地這群窮人的，等著，我打電話問問。”

員工找出電話，他們這些在一個地方工作的人總是會加一個臨時聯絡方式的，等散夥了就自動刪了，撥打。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請稍候再撥。”

員工拿著手機，看向螢幕，蘭瑟確實像是按著的樣子，員工摸了摸下巴，“看來是他小組員工找他有事兒的，你看著，等他掛了告訴我一聲，我打過去。”

這邊蘭瑟說是讓卡卡瓦夏自已說，結果還是主動給阿爾瓦打了個電話，他按著耳麥，“小少爺，東西送到了啊。”

阿爾瓦正坐在他老媽辦公室裡無所事事到摳指甲，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尤利爾女士的眼神直直地看向他。阿爾瓦看了眼來電備註，蘭瑟，看來是東西送到了。

阿爾瓦接起電話，“是嗎？謝謝你啊艾絲妲。”阿爾瓦想過結束通話電話，但遮遮掩掩反而有錯，大大方方反而不容易讓人懷疑。

蘭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艾絲妲是誰？聽著像個女孩兒名，小少爺給他備註錯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小少爺還有別的事兒嗎？沒事兒我去上班了。”

阿爾瓦面帶喜色地跳下沙發，往外跑去，看上去就像是聽到朋友好訊息所以很激動的樣子，“那就好，沒事兒了，我馬上去找你，你在哪兒來著？老地方是吧？OK的呀。”

蘭瑟怎麼說也是在公司摸爬滾打十幾年的人，對於阿爾瓦的異常只當沒聽見，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其他他一概不管。

阿爾瓦很快跑到了室外，混在人群裡，“等會兒如果有人問你去見了什麼人不要說卡卡瓦夏的樣子或者名字，隨便你怎麼編。”

阿爾瓦慶幸，還好他身上的監聽器定位器什麼的在他在庇爾波因特的時候是自動關機狀態，不然還得想辦法傳個暗號。就算沒關閉也沒關係，他自已帶了個遮蔽器。

蘭瑟說了聲“行”，結束通話了。“叮——”耳麥傳來來電鈴聲，“今天找我人還真多。”蘭瑟嘟囔了一句。

阿爾瓦來到公園那個熟悉的地方，果然，艾絲妲正在那。他之前和艾絲妲聊天的時候艾絲妲提到過她最喜歡的地方就是這裡。

阿爾瓦清空了通訊記錄，像第一次一樣走到艾絲妲身邊，“艾絲妲，走，要不要去商業街玩玩？我上次看到一個商店號稱什麼紀念品都能買到，說不定有你想要的呢。”艾絲妲合上書，“走著，帶路！”

阿爾瓦和艾絲妲去快樂玩耍了，蘭瑟還在應付別人，“我說真的。就一個黑色頭髮的小孩子，我看他可憐給了他點東西。你們找的誰啊，我天天在這星球上的一畝三分地上，說不定見過呢。”

員工見蘭瑟也沒線索索性直接開擺，“一個叫卡卡瓦夏的小子，我們現在總監叫我們找的人。”

蘭瑟一驚，總監？不就是小少爺他爸嗎？他這是捲進什麼事兒了嗎？豪門秘辛？心裡波瀾壯闊，語調還是平靜的，“啊，我上次送手機那小子啊，我已經好久沒看見過他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被卡提卡人殺了。”

員工問不到訊息，隨便客套幾句就掛了，另一個員工問，“現在怎麼辦？什麼線索都沒，硬找？我們眼睛得賠在這裡面。”

員工在椅子上攤成一攤，“擺爛唄，找不到能怎麼辦，等著總監訊息再說吧。”另一個員工給了一個大拇指，“你真這麼狂要總監主動問？”

員工想起上司那個看似溫柔的笑，打了個寒顫，“我們主動說我們主動說，這是作為員工的基本原則。”

庫珀先生正在處理事務，雖然阿爾瓦總說是尤利爾女士全權負責，但那其實是過去式，現在的尤利爾女士已經很少管庫珀先生的工作了。

事實證明，庫珀先生本人的能力也不弱，甚至有著與尤利爾女士不同的效果，大致概括一下被賣了還在幫人數錢，溫柔著一張臉坑人。

“喂，你好，裡安·庫珀。哪位？”

“總監，是我們。您說的那個人我們今天到現在還沒看到，您說是不是被卡提卡人……”

庫珀先生橙色的眼睛微微眯起，遮住眼底的暗色，“不，絕不可能。今天有看到別的什麼異常狀態嗎？”

員工剛想回答沒有，因為蘭瑟接濟別人的畫面他經常看到，他覺得這沒什麼稀奇的。另一個員工倒沒這麼想，趕緊戳了他一下，接過手機，“是有一個。今天蘭瑟單獨去接濟了一個小孩兒，但他說的樣貌和您給的不太一樣。”

庫珀先生指尖輕輕點了下檔案上茨岡尼亞-IV的圖片，他的兒子，還真是聰明啊，不過在大人面前都是徒勞，“就是那個人，儘快去做。”

掛了電話，庫珀先生又給尤利爾女士打過去，“阿爾現在在你那嗎？”

“不在，他去找那個小女孩去玩了。”

“他還打了一個電話是嗎？”

“嗯。那個電話不是那個小女孩打的。”

“米安真聰明。”庫珀先生簡單敘述了一下發生的事情。

“那個男孩對阿爾影響太大了。這次計劃一定要成功。”

“當然。”

庫珀先生清楚，阿爾，他的兒子是這段友情裡最難解決的那個人。

如果是卡卡瓦夏他只需要去把訊號截斷，再對他說阿爾瓦不想跟他做朋友了就行了，就算他想質疑，他也不能出了那顆星球。

但阿爾瓦不一樣，如果他這麼說，阿爾瓦不會相信，他會想盡辦法到那個星球上親自去問。如果他不讓阿爾瓦去，阿爾瓦就能知道那是假的，然後繼續堅持下去。

所以他想了一個辦法，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