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挖掘機與鑽機

第四十章 挖掘機與鑽機

回去的路上，蔡思凝給子靈講了很多她小時候的事。

大部分都和這地中海男人有關，那是一個個童真和鮮血交織的故事。

蔡思凝深呼一口氣，“子靈，老頭這件事，你需要幫我保守秘密。”

子靈略帶微笑，“當然。”

若是子靈不保密，怕是說完就要搶先被程澤能幹掉了。

蔡思凝一路的傾訴，子靈看的出蔡思凝應該是解開了一個心結。

她的臉上一直洋溢著鬆弛的微笑。

“蔡總，去時你為何不說明這次任務的目的，中間我被鄭寬攻擊，很是被動。”

蔡思凝像是沒憋住，終於笑了出來。

“感謝你，子靈。你之前講的事，我會盡全力幫你。但你要保證晶易的安全。”

蔡思凝沒有直面回答子靈的問題，但已經表示出，她已經打消了對子靈身份的懷疑。

子靈眉毛一挑，“這個當然，不過你講盡全力？怎麼這麼突然？”

蔡思凝手握方向盤，笑的更大聲了些。

“從你放棄這個長木箱，反而來救我的時候，我又有什麼理由不用全力這個詞？”

“害，那不是我的職責麼。比起你，那檔案對我又有什麼意義。”

蔡思凝表現的很是意外。

“哈哈，你竟然能這麼想？不過這檔案還是比我的性命更重要些。”

“為什麼非要用真實檔案？”

“假的怎麼可能騙得過那個老狐狸。”

蔡思凝說完，面色緊張，像是做了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這檔案，你要看麼？”

子靈看得出，這蔡思凝這番舉措，便是已經完全信任了自已。

“不，我不需要看，趙子靈只是你的秘書。”

“哈哈哈，你還是個高情商的秘書呢！”

“那我的假？”

“批了！”

···

在蔡思凝的汽車駛入一光大廈不到十分鐘，一輛紅色越野車也緊跟進入了一光大廈地下停車場。

車內虎牙姑娘一邊駕駛著車子，一邊回憶著資訊量龐大的凱能設計圖紙。

虎牙姑娘正是譚敏！

···

在子靈舊居所與一光大廈之間，有一個子靈曾經去過的4s店。

秦村自內戰後，大型挖掘裝置被移除，現在全靠人力挖掘。

對於這個還是有些潛力的凱晶礦，若是有了挖掘機或者鑽機，那礦石的產量將會大幅提升。

孫老闆的4s店雖然是凱能車的銷售店鋪。

但是若是想搞到挖掘機和鑽機，這孫老闆肯定比趙子靈自已更有方法。

請到假的子靈，來到了4s店。

車子開進店內，子靈將車鑰匙丟給了一個女服務員。

“保養。”

“您這才三千公里，首保是可以五千公里再保養的。”女服務員滿臉笑容。

“我心疼我的車，就想多花點錢，順便照顧一下你們的生意，可以？”

“當然沒問題，先生。”女服務員臉上笑的更開心了。

“老孫在嗎？”

“老孫？您是找我們孫老闆？”

“告訴他，他的老朋友來了，給他帶來了一筆大生意，快喊他過來。”

雖然後面沒有和這孫老闆有過交道，但子靈還是表現的很熟絡。

女服務員見這男子口氣與孫老闆很熟的樣子，沒敢怠慢，急忙去了辦公室。

不多一會，那位子靈印象深刻的肥胖男子走了過來，他看向子靈的眼神，寫滿了疑惑。

子靈笑了，“孫老闆，別來無恙啊！”

這孫老闆看著眼前這個精壯的男子，只是覺得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你是？”

子靈走上前，幾步握上了孫老闆的手，“蔡總的秘書，趙子靈。”

孫老闆握上子靈的手，才聽到蔡總兩個字，他大腦立刻想起了種種往事，雙手立刻甩開了子靈。

孫老闆那肥碩的身子，下意識地就要往來時方向疾走而回。

子靈看著孫老闆這副樣子，意識到今天的生意不太好談，急忙一把拉住了孫老闆。

“哈哈哈，孫老闆我是來找您談合作的！”

“談什麼合作，我沒有興趣和蔡思凝合作！”

孫老闆語氣嚴厲，滿臉寫著拒絕。

子靈小聲說道，“孫老闆，有錢不賺王八蛋，況且又不是讓您和蔡思凝合作，是和我合作。”

子靈邊說，便是把五枚金幣現金拍在了孫老闆的手裡。

“這是上次買車欠你的五萬，當時我不是給你說了，我有機會一定會還你的。”

孫老闆看到這五枚金幣，臉上的表情才算好看了一些。

“當初這五萬塊錢，我可是填了好久的窟窿才補上，要是那蔡思凝再來，我就算拼個魚死網破，我也要拉她下水！”

子靈拍了拍孫總的背，“別生氣嘛，那我們談談合作？別說五萬塊，賺它五十萬都簡簡單單。”

孫老闆眼神上挑，看著子靈，“你想合作什麼？二手車？”

子靈嗤笑了一下，“那多沒意思，我找你代加工車子！”

“先生，那你可搞錯了，我這裡只是銷售端，不參與生產。”孫老闆對子靈的建議並沒有興致。

子靈微微一笑，“你那維修部是擺設？3D列印工作臺，你放在那裡難道沒有裝置折舊費？”

孫老闆眉頭皺起，“它只是用來生產破損件的，用來生產凱能車有些吃力，產量肯定上不去的。”

子靈胳膊搭到了孫老闆肥胖的脖子上。

“我要的不會很多，但是利潤少不了你的，況且我的單子不會斷，你後面完全有機會擴增產能。”

孫老闆面色開始緩和。

孫老闆確實被子靈打動了，生意講究的就是不斷的流水進賬，如果真的如他所說單子不會斷，那的確是件美事。

“那你要生產什麼樣的車型？”

“挖掘機！鑽機！”

“什麼！”孫老闆聲音突然無限放大！

這聲幾乎與尖叫無異！甚至嚇了子靈一大跳。

孫老闆那肥胖的身軀，非常利索地從子靈的胳膊裡滑了出去。

“你知不知道這種非民營使用的東西，被抓到是要殺頭的！”

子靈看的出這孫老闆有多激動。

“你小點聲！”

子靈拉著這老孫，一腳邁入了一輛展賣的轎車裡。

以儘可能避免旁人聽到。

“你一個做生意的，怎麼怕這個怕那個的？”

子靈右手抓著這老孫手臂，生怕他一個害怕又跑掉了。

“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報警了！”

老孫試了兩三次想要甩開子靈，但是卻發現無論如何都無法脫離。

而自已的喊叫，由於轎車絕佳的隔音效果，對外界沒有產生任何影響。

剛才的訊息讓孫老闆太過緊張，他的臉上滿滿的都是汗珠。

他不時地用另一隻手的白色衣袖，擦拭臉上的汗珠，那節白色衣袖不一會便成了透明色。

他後背的衣衫也全部被汗漬黏在了身上。

孫老闆喘了幾口氣，邊說著，邊用力地去推子靈抓著自已的手臂。

“趙總，你就當我沒聽到，好不好，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老孫邊說邊坐直了身子。

“如果洩露了，你可以直接來找我茬，我任你處理，但這個事我實在做不了。”

子靈皺起了眉，

“孫老闆，據我所知，你這店子稅務情況也不怎麼經得起查吧？這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活，你也是做生意的，怎麼能和錢過不去呢！”

“這不是錢的問題，其他事頂多是罰款，但這種事抓到了，我的小命就沒了！你要我合作就是要了我的命！”

老孫的話，語氣很重。

“從上一次掃查，集體槍斃幾十個城外開發的老闆後，這麼多年沒有人敢再碰這個紅線！”

孫老闆緊緊用力地抓住了子靈的手，雖然仍未掙脫，但子靈還是感覺到了他的力道。

“鋼鐵化的生產必須要備案，並明確材料的用處，1克都不能少。沒有漏子可以鑽了！”

孫老闆打消了子靈不備案生產的想法。

子靈笑了笑，“你不會擔主要的風險的，這個產品的持有人和經銷商都會是我，你只是代加工，這個罪責要查也是先查到我這邊。”

“他們才不會管你是不是主要負責人，只要涉及了這件事，就算是生產線上的操作工也逃不了罪責！”

子靈一隻手抓著孫老闆的手腕沒有放鬆，身子靠上了後座的椅背，他大概理解了這老孫的難處。

“那這樣，成品的組裝，也不用你負責，你只需要負責生產半成品，我會將挖掘機拆分成幾個部分去申請生產批件，這樣就沒有人會知道這是個什麼東西。”

孫老闆眉頭皺在了一起，但是掙扎的雙手這會消停了一些。

“那也很明顯吧，這種東西做出來，哪怕只是其中一部分也不會像個正經東西！”

子靈笑了笑，“這個你放心，我會把生產指令設計地天衣無縫，到時候你可以自已來辨別。”

設計這一塊，子靈想搞點手段，這個城市怕是沒幾個人能發覺。

“我實在不知道你要做這個東西幹什麼，現在開發建設都已經歸國有，私人持有這東西頂著犯罪的風險，得不償失啊！”

孫老闆不語言笑，

“內戰後，雷鳴市為了防止蠻人再次形成堡壘勢力，已經完全禁止了城外建設，難不成你真的要在城外蓋房子？”

子靈笑了笑，“是的，就是給那些有錢人建個農家樂之類的別墅區而已。就算查到了，也會說房子內戰前就有了。”

“老孫！不管挖機還是鑽機，你就放心做，我給你一臺20萬！”

“二十萬？這個東西可比轎車複雜，而且他對鋼材的耗費是巨大的。我還要頂著犯罪的名頭！你只要被赤焰軍發現了，我們都是死罪！”

“這個東西我不會設計很多功能，路線會非常簡單，只有基礎的功能，不會有凱能車那麼多複雜的設定，價錢三十萬不能再多了！”

子靈粗算下來，成本主要在於材料與裝置使用，一臺十萬絕對頂天了。

三十萬，老孫能掙20萬！

孫老闆突然嗤笑一聲，“呵呵，我還沒答應你呢，你給我講什麼價？這個東西我還是那句話，做不了。首先，這個東西能不能報產都是個事，生產完的零件怎麼運出城外？控制元件誰來設計？”

子靈深吐了一口氣，勉強壓住要發出來的怒火。

“凱能控制元件我會提供給你，我會以持有人的名義申請報產，能不能批下來，零件怎麼運出去，這些你都不用操心，你只是給我提供零件的生產！”

孫老闆揉著太陽穴，不緊不慢地說道，“我覺得這件事風險還是太大，為了30萬，我不想···”

子靈是看出來了，這孫胖子並不是遵紀守法，還是嫌錢不夠！

“MD，孫胖子，別給臉不要臉！是不是非得要我用蔡思凝跟你交流的方式，才能談攏價格？你想現在死我手裡，還是想用你這條命多掙幾個二十萬？”

孫老闆突然感覺到手上被握著的力道大增！

一股疼痛下，這孫老闆突然感受到巨大的恐懼感。

面前的人也是覺醒者！

“你···你別嚇我!我可報警了！”

“你報警就是現在死，稅務的問題會直接送到稅務局！你死後，想必蔡副總對你全家都會額外照顧！”

“你！這個蔡思凝！我···我真是···”

孫老闆肥碩的腦袋上，本來就已經汗水密佈，這一下，頓時和下雨一樣，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他伸出另一隻手，那隻手是顫顫巍巍地發著抖，有些控制不住地努力將臉上的汗擦乾了去。

二人靜默，老孫思考了片刻，很快換了張臉。

這張臉換的沒有一絲緣由，也沒有任何邏輯性可言。

那是不同於緊張的神態，這孫胖子的臉上這時是一副奇怪的笑容。

“趙總，生這麼大氣幹嘛，那這樣，我只是給你生產，其他我都不知道，就30萬一臺！”

子靈盯著這孫胖子，感覺像是在和一個千面狐狸對視著，“怪不得蔡思凝這麼愛和你合作，你們還真相配。”

孫老闆哈哈地賠笑，子靈看到的都是假意。

“趙總，到時候往城外運零部件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千萬別被抓到了！”

子靈聽得出這孫老闆的暗指。

“孫老闆那我就權當是你關心我了，到那時候我不會供出你來的。”

子靈抓著孫老闆的手，向後滑動，握上了孫老闆已經冒了滿手心汗漬的手掌。

孫老闆經過這一遭，這個手已經完全沒有了力氣，只得用出微小的力道略微抓住了子靈的手。

“趙總，合作愉快，這個買賣一旦做成，我們兩個就算是綁在了一根繩上的螞蚱，你我對此都要重視！”

子靈不屑一笑，“這你放心，這個事是我的主業，我怎麼會不重視，生產批件我會盡可能在兩個月內拿到手，兩個月後開始生產。”

孫老闆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沒有開玩笑吧？這凱能元件設計可都是以年計的，雖然你只要基礎功能，但兩個月···”

子靈微微一笑，“想必孫老闆現在也不想知道太多的幕後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