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原本寬敞空曠的餐廳,此刻卻是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原本平靜的空氣中,彷彿有一股暗流在湧動,讓人難以平靜。
胡萊不知道私下做了什麼,竟然短短時間內籠絡住了大部分貴賓。
此刻,他正和桑助理對峙著。
胡萊的臉色噙著一絲微笑,卻語氣凌厲地質問道:“桑助理,遊輪上連續發生命案,甚至連宋代理都死了,你們主辦方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啊。”
桑助理原本就因為連續的命案而倍感壓力,此刻更是被胡萊的氣勢震懾得滿頭大汗。
“對此我們也深感抱歉,這確實是我們沒有預料到的情況。我們已經啟動了緊急預案,準備找最近的港口停靠,以求保證大家的生命安全。”
儘管桑助理的回答聽起來誠懇而有力,但貴賓們卻似乎並不滿意,顯然對他的解釋持懷疑態度。
胡萊雙手環胸,他身形筆挺,如同一座矗立不倒的山峰,氣勢凌人。
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炬,直視著桑助理:“桑助理,你怎麼半點不提關於兇手的事?”
桑助理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提問弄的有些措手不及,彷彿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瞬間僵硬在原地。
他緊張地從口袋裡掏出手帕,瘋狂地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手帕瞬間被冷汗浸透。
桑助理支支吾吾地開口,聲音有些顫抖:“胡先生,關於兇手,我們正在全力追查。”
胡萊微微挑了一下眉,冷冷地說道:“桑助理,對於那不知要多久才能抵達的港口,我們更希望你能抓住兇手去,這樣才能最大保證我們的安全。”
他的話語如同鋒利的刀片,刺在桑助理的心上。然而,胡萊身後的貴賓們卻似乎極為受用,紛紛點頭附和。
桑助理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胡萊的要求。
這時,猹哥突然站了出來:“既然大家都認為找出兇手最重要,那麼桑助理,昨天晚上的監控方便給我們看看嗎?”
桑助理哪敢拒絕這些貴賓的要求,只能苦著張臉帶他們幾個人去監控室。
監控顯示,宋代理半夜突然帶著保鏢前往詹姆斯的套間,隨後便再也沒有出來。
胡萊緊緊盯著螢幕,眼中滿是不解和驚恐。
他無法想象,一個活生生的人怎麼會憑空消失。又怎麼會在成為屍體後,詭異的出現在房間外的地方。
猹哥看完監控後,更加堅定地認為詹姆斯那間套房有古怪。
蘇繡站在一旁反覆琢磨詹姆斯死前的行為,以及宋代理反常的行為。
她聯想到剛才詹姆斯房間內,只有一幅油畫的位置變了,大膽推測道:“那幅油畫有問題!”
猹哥和棉花糖不疑有他,毫不猶豫地朝著詹姆斯的房間衝去,胡萊也不敢落後,咬著牙跟了上去。
幾人小心翼翼地將油畫拿在手裡,反覆端詳著。驚訝地發現,先前所有的死者赫然躍於紙上。
姍姍來遲的桑助理也看到了這幅油畫,難以置信地說:“這油畫怎麼變了?我記得之前不是這樣的啊!怎麼突然多了這麼多人?難道是兇手畫的嗎?”
猹哥立刻轉向桑助理,嚴肅的問道:“桑助理,請你如實告訴我們,拍賣會開始前是否有人死亡或者失蹤?”
桑助理面對猹哥嚴厲地目光,心中不禁一顫。他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但又害怕上司秋後算賬,於是抿著唇不做回答。
然而,棉花糖卻不肯放過他。
她焦急地跺腳,聲音中充滿了憤怒:“桑助理,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裡隱瞞?真的要等遊輪上的人都死絕了才肯開口嗎?”
桑助理被棉花糖的話嚇得不輕,猶豫再三,終於是吞吞吐吐地開了口。
“這……拍賣會開始前……確實有幾個人失蹤了。不過,這和我們現在的情況有什麼關係嗎?”
蘇繡心下了然,果然這幅油畫有古怪。
胡萊的面色越發難看,忍不住口吐芬芳:“你們拍賣會收東西之前都不搞清楚情況嗎?什麼都收?這下可真是要玩死我們了。”
桑助理聽著胡萊的指責,頓覺委屈:“這油畫之前在Y國博物館裡也沒鬧出這檔子事兒啊,誰知道上了遊輪之後就開始死人了。”
說著,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上血色瞬間褪去。
棉花糖眼尖地看出他不對勁,追問道:“桑助理?你想到什麼了?”
桑助理顫抖著聲音,幾乎要哭出來:“我……我想起來了,這油畫上畫的“恐怖號”,就是我們現在乘坐的這艘遊輪!”
此言一出,船艙內的氣氛瞬間凝固,所有人都震驚不已!他們紛紛圍到油畫前,果然如今這艘遊輪確實和畫上的“恐怖號”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
胡萊站在人群中,雙目無神,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不是說“恐怖號”上個世紀就消失了嗎?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桑助理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後,坦言:“主辦方前幾年從Y國政府手中購得了這艘遊輪的所有權,並且進行了翻新和改造。”
蘇繡手指輕輕敲打著畫框,發出清脆地聲響,彷彿在敲擊著眾人的心絃。
她沉聲說道:“現在看來,只要是晚上和這幅油畫待在一起,就可能會遭遇不測。”
猹哥緊鎖著眉頭,提議:“為了大家的安全,保險起見,把這幅油畫單獨儲存在遠離人群的地方吧。”
胡萊卻有些不耐煩的說:“要我說,直接一把火燒了,一了百了,省的麻煩。”
他話音剛落,棉花糖就直接懟了回去:“你怎麼知道,燒了油畫,解決的是殺人事件,而不是我們?”
在激烈的討論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小心為上,先封存油畫。
他們意識到,胡萊的想法雖然直接,但過於激進,可能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不到萬不得已還是不要用的好。
桑助理直接命人將油畫放在了拍賣會場的展示臺上,旋即又下令徹底封鎖第四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