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時分,蘇繡提著一個比上回大了不少的食盒,腳步匆匆地來到了小佛堂院子外。

她恭敬地奉上管事給的令牌,但這次看門的僕婦只是略略掃了一眼,便點頭示意她可以透過。

“丫頭,答應我的事情還記得嗎?”

一道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身側響起,蘇繡轉頭看去,胖嬸正笑眯眯的盯著她,莫名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蘇繡討好似的笑了笑,提了提手中的食盒:“記著呢!瞧,我這回特意換了一個大的食盒,就是為了多裝兩盤菜。”

胖嬸聞言更是歡喜,接過一層食盒兀自跑到一旁享用去了。

不再有人阻攔,蘇繡順利的來到屋外敲門稟告。與昨日一樣,是芍藥來開的門,她見來人還是蘇繡臉上露出了熟悉的微笑。

然而,這回蘇繡並沒有同她一起去廂房,藉口如廁,巧妙地擺脫了她的視線。等芍藥進了廂房後,輕手輕腳進了小佛堂內。

屋內的檀香味愈發濃郁,蘇繡尋著木魚聲走到裡間,只見一身素服的大少奶奶正跪坐在佛像前。

大少奶奶的背影顯得莊重而虔誠,她雙手合十,閉目祈禱,口中唸唸有詞。木魚聲在她的祈禱聲中迴盪,增添了幾分神秘與寧靜。

蘇繡微微欠身行了一個禮,聲音中滿是恭敬:“大少奶奶!我此番前來是有一事需要您為我解惑。”

大少奶奶手中敲木魚的動作一頓,緩緩睜開那雙如死水一般平靜無波的眼眸,淡淡地說道:“倒是不知我這個成日被軟禁在小佛堂的人,能為你解什麼疑惑?”

隨後她輕輕嘆了口氣,閉上眼繼續敲起木魚,緩緩開口:“說吧,你要問什麼?”

蘇繡走到她的身前站定,目光緊盯著她的神情,直接問道:“您是否與許二少爺有私情?”

大少奶奶一張俏臉瞬間變得鐵青,氣急敗壞地摔了手裡的木魚錘:“荒謬!我與那二少爺不過堪堪見過幾次。”

她的眼眸中燃著熊熊怒火,淚眼濛濛地看向蘇繡,聲音帶著哭腔,彷彿遭受了極大的委屈:“你們許家如此磋磨我就算了,怎的還要汙人清白?當真是要逼死我嗎?”

蘇繡被大少奶奶的反應嚇了一跳,慌亂的不知所措,連忙擺手解釋道:“大少奶奶息怒,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在豆蔻那裡聽了些風言風語,這才……”

大少奶奶聽到解釋後,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但眼中的淚水依舊在打轉。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已的情緒,顫著聲說:“豆蔻?我聽芍藥提起過,她前些日子死了。你是懷疑她的死與我有關?但也不能因為一些捕風捉影的話就來汙衊我啊。”

她一嫁進來就背上了剋夫的名聲,終日被婆母軟禁在這佛堂之內,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是再傳出此等謠言,必定難逃一死。

蘇繡見她說得情真意切,不像是作假的樣子,不由得開始懷疑起二少爺所說事情的真實性。

她決定先穩住大少奶奶的情緒再說:“大少奶奶,您放心,豆蔻也就和奴婢說過這事。既然是子虛烏有的事,奴婢定然不會往外說的。”

此時,芍藥久久不見她家小姐過去用膳,便來屋內請她過去。卻看到小姐神色哀傷、眼圈微紅,心中頓時升起一股火氣。

她瞪著蘇繡,怒氣衝衝地說道:“你這刁奴,是不是趁我不在欺負我家小姐了?我家小姐溫柔和善,可我卻是不饒人的!”

未等蘇繡反駁,大少奶奶便開口解釋道:“芍藥!你誤會了!我只是想到了傷心事忍不住落淚罷了,與她無關。”

芍藥聽後雖然仍有些不忿,但見自家小姐已經開口為蘇繡辯解,便也只好忍下心中的不快,上前扶著小姐去用膳。

蘇繡見狀,抿了抿嘴角,垂下頭去。

院外不遠處,石榴早早就等在小路上一旁。只見蘇繡從小佛堂緩緩走出來,心不在焉地在石子小路上慢慢走著。石榴見她靠近了,連忙將她拉到角落裡詢問結果。

蘇繡將大少奶奶的反應如實告知,內心糾結萬分,杏眼裡滿是迷茫與不安:“石榴姐姐,二少爺說的一定就是真的嗎?會不會只是他醉糊塗了,把夢當做了現實?或者是把其他人當做了大少奶奶?”

石榴柳眉微微皺起,沉思片刻,緩緩開口:“有這種可能,但也不排除她只是演戲給你看的,好叫你打消懷疑她的念頭。”

蘇繡下意識地反駁,試圖替大少奶奶辯解:“應該不會吧,我打聽到她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人口簡單。她是從小被嬌養著長大的,不至於有這麼深的心機吧?”

石榴輕輕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米菲,人心隔肚皮。我們不能單憑一個人的出身和成長環境來判斷她的心機深淺。有些人看似單純,但內心可能藏的很深。而且,大戶人家的鬥爭往往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

她見蘇繡還是一臉的不贊同,便提議晚上可以蹲守在小佛堂外,看看那個作祟的生魂是不是從這裡出去的。

當晚蘇繡幾人趁著夜色,小心翼翼地躲在小佛堂附近,暗中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夜色如墨,微風輕輕吹得樹葉沙沙作響。他們屏息凝神,生怕錯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

與此同時,二少爺的燒終於退了,身體雖然還有些虛弱,但意識已經逐漸清晰。在睡夢中,他似乎聽到有人在輕輕喚他的名字,依稀聽得出是一道婉轉的女聲。

二少爺迷迷糊糊地起身,他的身體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由自主地越過坐在角落裡打盹的小廝。

當他開啟門時,一道紅色的鬼影赫然出現在他的視線中。那鬼影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二少爺好像魔怔了一樣,面向鬼影木然的朝房間外走去。

當他走出房間的一瞬間,原本房間外貼著的符咒彷彿失去了作用,再也無法阻擋那紅色的鬼影。

一條鮮豔如血的紅綢從它的手中猛然甩出,如同一條毒蛇般迅速纏繞住了二少爺的脖子。

二少爺還未來得及反應,整個人便已經被紅綢緊緊勒住,然後被高高地掛起,懸在房門口的廊簷下。他驚恐的掙扎著,但紅綢卻越勒越緊,讓他無法呼吸。

直到他不再掙扎,紅綢像是有意識一般,慢慢褪色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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