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穆令昭照例穿了身玄色衣衫,束了條銀黑色雲紋腰封,顯得十分挺拔利落。

陸含章親自將他送出門,看著他飛身上馬,兩人道別後,目送他帶著幾個小廝一行人離開。

出去辦差查案不是清閒的事,陸含章怕穆令昭忙起來什麼都不顧,還特意囑咐辰安盯住他按時吃飯,以及一旦出了什麼事,一定要回府中稟報。

辰安滿口答應著,轉頭就和少爺說少夫人多麼關心他,聽得穆令昭很是開心。

送走穆令昭,陸含章先去給太夫人請安。

太夫人年紀大了,便不讓大家日日去請安,說是影響她休息,但實則也是心疼晚輩。

今日陸含章過來,是因為穆令昭做官一事,便過來和祖母說一說。

這喜訊昨日便送過來了,聽到孫兒得皇上器重,太夫人實在心情大好,連飯都多進了些。

到了她這個年紀,只圖兒孫平安順遂。奈何忠敬侯府世代從軍,現下兒子與長孫又領兵出征。聽說昭哥兒要在京中謀個差事,她十分贊同。

“祖母安好。”陸含章規矩行禮。

“好好好。”太夫人正歪在榻上,見到陸含章,很是開心地拉著孫媳的手,仔細問了問穆令昭具體要辦什麼差。

陸含章一一講了。

太夫人不住地點頭,覺得這差事甚好。雖然他們侯府不圖這小小的五品官職,但孫兒胸懷濟世報國之心,如今能有更安定的機會能一展拳腳,老太太是十分高興的。

從榮寧堂出來,陸含章又去了正院,給大夫人請安。

大夫人那裡人多,聽說昭哥兒被賜了官,二夫人三夫人都早早過來給大嫂道喜。連帶著日常來請安的王肅容、許朝雲和沈清越,幾乎將椅子都坐滿了。

陸含章告罪說自已來得晚,然後便坐在下首最末的位置,安靜吃茶。

二夫人心直口快,此刻臉上滿是笑容,“昭哥兒媳婦,二嬸看你是真有福分。昭哥兒這下得聖上器重,若差事辦得好,前途無限啊!”

陸含章滿是恭敬,“二嬸嬸過獎了。”

這依附侯府過活的二房三房,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但因有太夫人轄制,他們倒也不敢做出多過分的事。不過是平日裡從大房這裡多討些好處,侯爺願意照應弟弟們,也無可厚非。

前世到後來,忠敬侯體虛多病權勢漸弱,這兩房一個投靠了穆令旭,一個依附了穆令安,難得沒有一起行事。

不過結局應該大抵相同,不用想也知道,穆令旭是不可能饒過他們的。

現在見穆令昭有出息,這兩房便開始和陸含章套近乎了。

許朝雲在一旁聽得心煩,便藉口早起頭疼,行了禮先回去了。

王肅容倒是裝得很好,面上都是笑容,還能時不時插些恭維的話。若不是上輩子陸含章最後知道了穆令旭兩口子的野心,此時定會覺得大嫂比二嫂好相處多了。

但可惜,不叫的狗咬人更疼。

王肅容昨天得知穆令昭走馬上任的訊息,氣得差點就砸了手裡的花瓶,但還好剋制住了。原本一直以來穆令昭都是穆令旭的敵人,穆令旭就指著這場仗打完再得封賞,官階能壓住穆令昭呢。現下倒好,穆令昭搖身一變,成了城衛府的都指揮使了。

一想到她夫君要在前線拼死拼活掙功名,而穆令昭卻走了狗屎運,她怎能不氣。

但氣歸氣,她還得再慢慢圖謀。

她覺得是自已前些日子因夫君出征再加上自已生病,並沒有抓到好機會徹底收拾了陸含章,因此深以為憾。現在她身體好了,精神也養足了,自是要好好給陸含章多製造些麻煩才是。

不得不說,陸含章最佩服穆令旭王肅容兩口子如此會做戲。她看著王肅容的笑臉,知她心中肯定十分不爽,面上卻仍可以裝出一副親和友愛的樣子,真是不容易。

下面坐著的幾個人裡,恐怕只有沈清越,是真心實意地祝福陸含章了。

沈清越並沒有多說什麼,還幫陸含章擋了幾句三夫人的話。她與陸含章相視一笑,兩人都明白對方心裡想的是什麼。

若是這府中之人都可以像沈清越一樣,那該有多好。

誇完了穆令昭,話題又轉到去慈光寺做法事上。這是家裡的大事,連老太太都要親自去呢,大家也都認真對待。

因想著去給母親做法事,陸含章和穆令昭前兩日在房中抄了一卷《地藏經》,正好明日可以焚燒祝禱。

轉天,府中眾人都早早起身收拾,闔府一起出動,前往西郊的慈光寺。

穆令昭因昨日查到了些線索,今天必須要再去四方館一趟,岳母大人的法事他不能親臨現場,一早便幾次向陸含章道歉。

陸含章勸他以公事為重,說母親不會計較這些,好不容易才把他勸走了。

慈光寺是本朝聖寺,位於西郊半山腰上。好在上山的路修得寬闊,馬車可以直接通行。

山路蜿蜒,松柏婆娑,轉過一道彎,遠遠便可看到那錯落有致的廟宇建築,坐落在山間,彷彿散發著莊嚴肅穆的聖光。

因大夫人提早做了安排,且是為國之戰事祈福,因此寺中早有準備。今日已清空了寺內環境,不接香客,單獨設祭壇做法事。

法事過程繁瑣複雜,大家都不懂,自是人家如何指引,大家便如何做。

一通祭拜下來,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

此時臨近中午,寺裡備好了齋飯,大家便移步去後面禪房稍作休息。

陸含章和大夫人打了招呼,獨自在偏殿祭拜母親。

這邊也安排了沙彌誦經祈福,是大夫人提前吩咐的。她對陸含章這個兒媳實打實地滿意,自然會將兒媳的事都放在心上。

陸含章剛跪下,便覺身邊一高大身影也跪了下來。她驚訝看著身旁突然出現的穆令昭,“你的公務忙完了?”

“嗯。”穆令昭很虔誠地給岳母大人上香叩拜,然後才對著滿是擔憂的陸含章道:“我拜完岳母再回去。”

“不會耽誤事嗎?”

“不會。”

一旁跟著的辰安聽自家少爺說得如此輕鬆,不免暗暗咋舌。

他們一早去四方館,直接抓了十來個人,但並沒有找到贓物,因此倭國使臣極其憤怒,非要城衛府給個說法。可穆令昭只是將人扣押,然後便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慈光寺,來參加岳母大人的法事。

雖然這邊事情重要,可是一想到四方館裡那些使臣揚言要告御狀,穆令昭卻把人都晾在那裡,辰安還是覺得那邊的情形更緊迫些。

沒辦法,少爺就是如此看重少夫人。

陸含章知道穆令昭事忙,不想人耽擱,便讓知行將經文拿過來,讓穆令昭先焚燒些以表心意。正常這個環節是放在後面的,但事急從權,也無甚問題。

知行去正殿那一堆府中準備的貢品祭物中找到小姐那一份,拿回來便遞給四少爺。

穆令昭接過那錦盒,開啟卻是一驚:

“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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