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玉存冷笑一聲：“你不會以為你殺了人，事情就這麼完了吧？人家當然是要找你報仇的，趙祥的兒子年紀小沒事，趙家分支的人年紀可不小，他們為了爭奪家主之位，除了拉幫結派，明爭暗鬥，還約定了誰先殺你報仇，誰就...”
“誰就是家主？”
“你還真看得起自已。”甘玉存掀開鍋蓋，用勺子攪了攪：“誰就能多分幾家鋪子。”
孟德有點失望，他還以為他非常重要了呢。
“還有你殺了丐幫的雞哥，丐幫說要殺你報仇；你殺了鄭三，他的大哥黑五也放出話來，要你的命；
怡紅院方家開出賞格要你的腦袋；還有做成衣的陸家，不知道怎麼了，也在找你；做糧食生意的萬家，說是你經常賣糧食，擾亂了市場；還有一些小人物，專幹小偷的；街面上的青皮；開客棧的；當然還少不了衙門的人。
你說你到底做了多少壞事？”
孟德都愣了自已在登州城得罪這麼多人？怎麼有這麼多人要殺自已。
想了半天都覺得不該有這麼多人：“我都是在行俠仗義的好嘛，收穫了許多人真心的稱讚，他們都真心叫我大俠！”
甘玉存拿碗盛了兩碗白粥：“行，隨你怎麼說，反正也不是殺我，吃粥吧。”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變化有點大哈。”孟德吸溜一口熱粥，覺得甘玉存和之前著呢還不一樣了，雖然他們總共沒見過幾面。
“我以前也自視甚高，覺得我只是沒有機會，得到機會的換就會一飛沖天，現在覺得，有機會我也接不住，還不如找個女人成親，生兒育女，混混日子好一點。”
孟德明白了，這是受打擊了，一蹶不振了，他想勸勸，又覺得平凡過一輩子，好像也沒什麼不好，他又不是窮人，有吃有喝的。
江湖打拼，安穩度日，還真說不上哪個更好，或者無分對錯，適合就行。
他眼珠子轉了轉，想到自已一直以來的困惑，問道：“你跟我說說江湖究竟是怎麼樣的唄？還有一些常識。”
甘玉存驚奇地看看孟德：“你不知道？”
“不知道啊！”
他沉默不語，忽然束手成刀，一掌切向孟德咽喉，孟德左手端著碗阻攔，甘玉存變幻幾次方向和力度，都被孟德穩穩擋住，連手裡的白粥都沒有撒出來。
甘玉存忽然收手，嘆息道：“你的武功進步真的很大。”
那你可不是廢話嗎，第一次碰見你的時候，我基礎刀法的熟練度才兩千多，現在已經七千多了。
“你別管這個了，你快說點江湖的事情。”孟德催促道。
甘玉存沉吟道：“我先說最基本的吧，江湖上關於實力劃分是：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這樣，三流高手一州可能也就三五個。二流高手，在一省也算高手，但一流高手才能算一省頂層，超一流高手，一省稱雄。”
孟德點點頭，吸收了一下，大概意思是，像在登州，三流高手就是頂層了，但是放大到山東省，二流高手也只能算厲害，只有一流高手才算山東省最強的第一層次，但山東省最強的幾人就都是超一流高手了。
那我怎麼沒見過幾個高手？
“你廢話，你整天殺幾個地痞流氓，你能見到什麼高手？”
“我們算幾流？”
“我們算不入流。這就牽扯到武功的分類了，武功分為三種：拳腳功夫，下乘武功，上乘武功。
拳腳功夫遍地都是，隨便找個武館就能學到，而下乘武功一般小門派就有，上乘武功只有大門派才有。
不論哪種門派，想要得到傳授，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需要入門，考驗，看貢獻等等等等。
咱們，至少是我修煉的各種所謂武功都是不入流的拳腳功夫，
拳腳功夫就是憑藉著一拳一腳和人打鬥，看起來有點實力，實際上一文不值，需要練到最頂峰才能算是個三流高手，而沒有練到最頂峰的，比如你我，沒有內力，配套的輕功、武功，就是憑藉著一膀子力氣，碰到三流高手，一觸即潰不是誇張。
且不說三流高手究竟強不強，就說打熬一門拳腳功夫，只為成為一個三流高手，在一個小城裡面耀武揚威，誰又願意呢。
就算是願意，可能也得幾十年的功夫，有的人比較天才，年紀不大就靠著拳腳功夫成為三流高手，但是有這個才情，他為什麼不去練習下乘或者上乘的武功呢？是腦子有病嗎？”
“所以你上次動趙家的庫房...”
“沒錯，我就是想多弄弄點錢，看看能不能拜入一個門派，或者買一本下乘武功。”甘玉存嘆息一聲：“武功雖然有上下之分，但是勤加苦練，都能到三流或者二流高手，已經不知道比我們強到哪裡去了。”
孟德從他口中聽出了，濃濃的不甘，明知道有更高的更強的道路，道路也就在眼前，但是就是不走不上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已逐漸老去，心變得麻木，誰能甘心情願。
“那你在跟我說說門派的事情。”
甘玉存收拾了一下心情，說道：“登州地處偏僻，附近門派不多，只有蓬萊派，嶗山派，幫派倒是有丐幫、鹽幫，再遠一些有河盜、海盜的勢力，但是都不強，最著名的門派是泰山派，是五嶽劍派之一，非常強力。再遠些就沒什麼意義了，不是高手也跑不了那麼遠，是高手，也無所謂太多。”
孟德點點頭，呼嚕嚕喝完白粥，便告辭離去，大晚上的正好做點事情，要不然其他人還真以為他怕了。
不過，先報復哪一個倒是得先斟酌一下，太難得不行，報復的沒有效果反而被人看輕。
太容易的也沒啥用，顯不出他的本事。
想了半天，孟德還是覺得先去趙家幾個旁支家裡比較合適，別的幾家他都的罪過，人家來打他也算合理。
趙家幾個旁支上竄下跳的，這不是找打嗎！
說幹就幹，趁著天黑好辦事，孟德一溜煙到了趙家其中一個旁支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