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肖遙在拿捏他人心理這一塊很有天賦,那何大師果然沒再拒絕他的請求,將如何區分螺紋金純度的方法大致說與了他聽。
“區分螺紋金純度一曰螺紋二曰色澤,下等螺紋金不過數十紋且顏色暗黃,中等螺紋金紋痕過百顏色正黃,至於上等螺紋金則是螺紋遍佈整塊石頭顏色也是金黃色的。”
“我有幸在二十年前在這賭石場中見證過上等螺紋金現身,但此後便一直沒有機會見到了。”何大師笑道,隨即不再言語,因為莊家要開始切石了。
肖遙也是耐心的等待這一輪切石的結束,只見那莊家並不像其他區一樣用工具切石,而是純粹的以手作刀將原礦切開,原因是其本身也是氣動境的強者,手上的靈氣足可以將這原礦輕鬆切開。
畢竟天字區最低的身份都是些頗有家資的修士,唯有出動此等修為的修士方能鎮住場子。
在那莊家熟練的操作下原礦很快被分為兩半,露出其中色澤暗淡的螺紋金。
“下等螺紋金。”肖遙在心中驗證自已剛剛所學的知識。
“是下等螺紋金,何大師又賭中了。”
“佩服佩服。”
“恭喜啊何大師,又賺了九百塊靈石。”
何大師手一揮將小廝遞過來的一千塊靈石憑空收走。
“上天眷顧罷了,諸位也是贏的不少啊。”何大師拱手謙虛道。
“哪有何大師多,我們最多也只能猜出是不是螺紋金,哪像何大師連純度都猜的出來。”一個體態圓潤的修士擺擺手道,其五指之上戴有不同顏色寶石,可見也是非富即貴的人物。
“劉福你就別打趣我了,我猜的再準,也沒有你劉氏商鋪賺的多啊。”
見何明拿這話來堵自已口,劉福也不好再將矛頭指向他。
二人結怨的來由在於劉福早些年曾開出天價想從何明那兒知曉這螺紋金原礦的辨別方法,此舉倒不是想用在賭石上而是劉氏掌握一處螺紋金礦場,若是能習得何明那方法,那麼便能先調走品質好的螺紋金,再將剩下的螺紋金原礦賣出去,其中好處不言而喻。
哪兒知這何明竟死活不鬆口,劉福屢次施壓與他都未見效果,據說背後有武運城城主的影子,具體如何也不得而知。
這才是劉福一個大財主會現身賭石場的真正原因。
而肖遙卻回味著剛剛何明將物品收走的手段“類似擁有儲物功能的寶物嗎?”
“那和尚肯定也有,指望他給我是不可能了,只能去爭那百家爭鳴的前十之列了。”
肖遙思考的同時,下一塊原礦已經被莊家放在賭桌上。
“表面磷灰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有稜刺凸起,頂端有灰色帶狀痕跡,可以排除人工製造的可能是天然形成的,這些特徵幾乎可以肯定裡面有螺紋金了,只是純度很難說。”何明在第一時間開始分析起這塊原礦。
其他人也沒閒著,雖然猜不出純度,但總要猜出有沒有螺紋金不是。
而肖遙則和所有人不同,他雙眼間的勾玉再一次輪轉起來,他又一次動用了‘因緣際會眼’,沒有意外的肖遙再一次看見的未來的片段。
只見原礦被那修士小心翼翼的開啟,露出其中金燦燦的螺紋金,周邊的人無不開始驚歎,一時間整個賭場都目光都被這裡吸引,而何明的眼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眼神。
片段在這裡結束了,“是上等螺紋金!”肖遙有些吃驚。
“從剛剛的片段來看,那個何大師顯然是猜錯了純度。”
“我要不要提醒他呢。”肖遙看著一旁認真思考的何明有些猶豫。
“三百塊靈石押有螺紋金。”
“一百塊靈石押沒有螺紋金。“
......
漸漸的開始有人下注了。
何明卻還是在思考當中,他很少這樣思考很久,平時如果有螺紋金的話何明幾乎瞬間就會下注。
一旁的劉福見狀不禁眉頭一皺“不會沒有螺紋金吧,我可是押了五百塊靈石押有的啊。”
雖然他家大業大但五百塊靈石也不是少數,況且家中的財政大權都掌握在自已老婆王文手中,自已賭石的靈石那都是平時積攢下來的零花錢。
而肖遙此刻終於是拿定主意決定提醒一下一旁的何明。
“何大師覺得這裡面的螺紋金是何等螺紋金,我猜測可能是上等。”肖遙湊近何明在他耳邊輕聲道。
肖遙這樣講等於是預設了其中有螺紋金,其目的是讓自已的話更有說服力。
何明聽了他的話語心中有所動搖,他本身便在中等純度和上等純度之間搖擺不定。
眼前的所見結合自已的判斷,理性的告訴自已這很有可能是上等螺紋金,但這等螺紋金何其稀少,自已二十年來都未再遇見,於是內心又感性的告訴自已還是押中等螺紋金更穩妥。
“一個小輩能有什麼見識,剛剛還在請教我如何判斷螺紋金純度,不必理會。”
拿定主意的何明揮袖往那賭桌放上一堆靈石:“三百五十塊靈石押中等螺紋金。”
一般來說為了賭局的公平性何明都是最後一個下注的,只不過這一次還有一個在他後面,那便是肖遙。
於是有人出言道:”何大師已經下注了,小子,你只能等下一輪了。”
“為何?”
“哼,你自已心裡清楚,除非你有膽量押純度且與何大師押的不一樣。”
哪知肖遙下一句話卻讓在場的眾人始料未及。
”好啊,那我便押純度好了,二百五十塊靈石押上等螺紋金!”
“孤注一擲嗎。”見肖遙如此肯定,本就有所動搖的何明心裡難免泛起了嘀咕,但最終還是覺得相信自已的判斷,無他,自已可是被譽為“紋金眼”的何大師啊。
“哼,無知小輩。”
“善財童子啊。”
“有這閒錢給我多好。”
諸如此類的話語在場中不絕於耳。
但肖遙不作任何回應,只是安靜的站立著,等待著最終的結果。
“且瞧好吧,一群年齡論至上的中年油膩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