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兩家商戶和兵部衙門關注的重點完全不一樣。

秦家本就是“戴罪之身”,最近是一心想著要重獲觀主歡心,除了送東西討好,不敢有任何花花心思。

聽到靖南侯府竟然火燒慈航觀,秦大富立刻就與家人交待:

“從今往後,咱們家誰都不許跟靖南侯府打交道!”

秦老夫人和秦夫人深以為然。

其他幾個兒子兒媳不太理解,也不敢不聽一家之主的命令。

第二天一大早,秦大富就親自領了一隊工匠,帶著上好的木料到慈航觀,跑去給慈航觀修房子去了。

曾家那邊。

曾老夫人的兒子,之前卻是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靖南侯那嫡長子的事,想把慈航觀有神醫的訊息送上門去,以此和靖南侯府攀上交情。

剛提了個開頭,就被他老母親劈頭蓋臉一頓打,一邊打還一邊罵:

“你這個不孝子,就想著巴結權貴,你老孃我求了這麼久,都還沒能得到觀主接見呢!你這麼早就把訊息放出去,還想不想讓老孃有新牙了?”

“再者,巴結上靖南侯府又怎樣,還不就是多個靠山稍微多賺點錢而已。錢有命重要?你是不是就覺得自已以後不生病不怕死了?”

直把這南都城排名前三的一代巨賈打得抱頭求饒。

“娘!我錯了!我錯了!我不去說還不行麼!”

曾老夫人冷哼一聲:

“就算要說,也要等觀主給我造了新牙再說!”

這一等,沒兩天,就聽到靖南侯府幹瞭如此大不敬的事情。

曾老夫人拍著胸脯,後怕不已:

“還好沒去說,不然我老婆子先前的心血便全白費了!只怕比秦家還要慘!”

又叫來兒子,嚴厲警告他以後不許和靖南侯府扯上關係。

曾富商很孝順,自然也歇下了討好靖南侯府的心思。

至此,三位虔誠信眾,都有志一同地決定,以後要堅決遠離靖南侯府。

至於把觀主的訊息告訴他家,給他家嫡長子治病,那更是想也別想!

*

而兵部衙門裡的官員書吏們,關注的卻是靖南侯夫人的那則緋聞。

畢竟,大家都說得有鼻子有眼,由不得他們不信啊。

對於被戴綠帽子的男人,眾人都是同情的。

但同時嘛,還伴隨著鄙視和優越感。

“哈哈哈說出來誰信啊,那靖南侯平日裡看著高大威武,又長得人模人樣的,竟然被正妻戴了綠帽子!”

“他畢竟常年不在家中嘛,也是難免!”

“其實也不算多常年吧,侯府和軍營離得又不遠,三五幾天還是能回去的。”

“可畢竟年紀大了啊,聽說那靖南侯夫人千嬌百媚的,他哪裡吃得消!”

眾人露出心領神會的表情。

除了不行,沒別的解釋。

不然怎麼會守不住自已的妻子呢。

而裴驍,也正是在這個謠言傳播得最熱烈的時候,從巡防的縣城帶兵回到了守備大營,

他向來是個很注重自已官聲的人,絕不會像那些關係戶一樣貪戀享受。

他巡防歸來,一定是要第一時間安頓好將士們,再立刻去兵部衙門述職。

至於回府休息,那是排在最後的。

是以,今天裴驍一踏進兵部衙門,迎接他的就是眾人的詭異目光洗禮。

他彷彿覺得今天總有人在看他,但當他看回去,那些人又都在各忙各的事,似乎一切都是他的錯覺。

向兵部述職,交了兵符,他正準備離開,兵部的錢侍郎便叫住了他。

帶著奇怪的笑容,意味深長地對他道:

“裴守備,修身治家平天下,雖說公務也很重要,但也不要過於忙碌,以至於冷落家眷嘛!”

裴驍敏銳地皺眉:

“錢大人什麼意思?”

錢侍郎卻不肯細說,只繼續用那奇怪的笑容看著他:

“裴守備豔福不淺,可要多多努力保重身體才好!”

哪怕裴驍在爵位上是一品侯,實職卻比錢侍郎低了兩級,對方不願意說,裴驍也不可能強迫。

只能冷著臉說了一句告辭,便離開了兵部衙門。

一路又是眾人奇怪的目光。

這一次,他仔細分辨,從中品出了憐憫,嘲笑。

裴驍的臉色越發冷了,整個人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凜冽氣場。

他直覺是自已不在這幾天,府裡出了大事。

一回靖南侯府,他沒有先去後院,而是召來管家詢問,自已不在這幾天,到底出了什麼事。

管家是裴驍的人,是他留在府裡輔佐張氏的心腹。

但此刻他面對裴驍,卻有些語焉不詳,顧左右而言他。

“前夜何旺等人去慈航觀放火被抓了,攀咬到了夫人身上,夫人被迫去衙門應訴,然後……然後就傳出了些不好聽的話……”

“什麼不好聽的話?”裴驍追問,他直覺事情的關鍵就在這裡。

管家卻吞吞吐吐跟得了結巴似的,眼神飄忽不敢與他對視:

“這……這……就是……就是說夫人她……她……”

這也不能怪他。

畢竟從古至今,面對這種事,哪個大丈夫能淡然處之。

他這個彙報訊息的,很可能會成為那個炸糞坑的人,一不小心,自已就粉身碎骨。

裴驍很快失去耐心,一拍桌面,目光如刀地盯著他:

“話都不會說了是吧?本侯是不是該換個說話利索的管家?”

管家嚇了一大跳,不敢再隱瞞。

索性眼一閉心一橫,連珠炮似地道:

“說侯爺常年不在家,夫人春閨寂寞與家奴何旺通姦,不然兩人不會同處一室,何旺也不會膽大到敢去殺人放火……”

後面的話,裴驍都聽不見了。

只有“夫人春閨寂寞與家奴通姦”幾個字在耳邊迴圈播放,腦海裡自動浮現張氏與一個家奴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放蕩畫面。

這不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了。

曾經他有個寵妾姚氏,便是與侍衛通姦,被他捉姦在床,直接處死的。

可妾和妻是完全不一樣的。

妻者齊也。

妻是與他一體,代表他靖南侯的臉面的!

張氏竟與一個卑賤的家奴通姦,還鬧得滿城皆知!

他完全不敢想象其他人在背後怎樣議論他,從今往後又要面對多少人像今日一樣明裡暗裡地打量他,在心底默默嘲笑他。

剛才在兵部衙門裡眾人的眼神,錢侍郎意味深長的調侃,無限在腦海中放大,化作巨大的恥辱感淹沒了他。

張氏便是在此時哭哭啼啼地趕過來的。

沒有人敢告訴她,如今她與何旺通姦的傳言已經傳得滿城皆知。

昨天,她遭受了畢生未有的巨大羞辱。

不僅被砸得一身傷,還在推搡中衣衫不整,只怕接下來十幾年,這件事都會被貴婦圈子傳為笑料。

可她根本沒有時間悲春傷秋。

李嬤嬤帶來了京中名醫,她必須保證對方在給裴瑾把脈的時候不要亂說話。

慈航觀背景深不可測,她已經沒有把握可以殺死陳青竹滅口。

那麼,中毒的事情就一定不能暴露在張家嫡支面前。

否則,順藤摸瓜牽很快扯出陳青竹,不管是為了保命還是因為已經與她撕破臉,陳青竹都必然會抖落出她的秘密。

到時候,不管是張家嫡支還是靖南侯,都會容不下她。

事關重大,她下了血本,直接給出了一萬兩銀票,威脅加利誘,才讓那大夫答應,給裴瑾編一個先天不足造成的肌體萎廢之症。

有這位京城名醫的名聲作保,張家嫡支應該不會再懷疑到中毒上去。

好不容易解決了此事,卻因為昨日的羞辱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昏昏沉沉醒來,便聽下人回來報信,說侯爺巡防回來了。

張氏受此大辱,自然是想向背後之人復仇的。

即使不能,也要打殺了那些慈航觀的道姑給自已出氣才行。

她是婦道人家,沒這個能力過多影響到南都朝堂上的官員,但侯爺不一樣。

他是一品侯,又手握南都兵權,在整個南都城舉足輕重。

事關靖南侯府顏面,只要她表現得足夠可憐,便一定能讓侯爺震怒,為她出頭。

這般想著,她把自已打扮得弱柳扶風彷如病弱西子,直接來了外院。

一見靖南侯,便是未語淚先流。

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楚楚可憐地望著裴驍:

“侯爺,您終於回來了,我……”

滿以為裴驍必定會對這般柔弱可憐的她憐愛不已,卻沒想到,迎接她的是裴驍的一記力道十足的巴掌。

她整個人直接被打倒在地,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到的便是裴驍充滿殺意的眼睛。

“賤人!還敢來本侯面前惺惺作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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