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瀾深覺得自已現在真的挺幸運的。

可能是遇到了江野,江野把所有的好運氣都帶來了。

他那麼好,連他的朋友們也都那麼好。

蘇芊和平時一樣,整天吵吵鬧鬧的似乎忘了那天晚上的談話,只是會在沒有外人的時候偶爾蹦出一兩句讓人面紅耳赤的打趣,接著就會被江野擰耳朵扇後腦勺。

陳恪最近似乎不太好,整個人看著都憔悴了一些。

陳瀾深問他怎麼了,他只是微笑著搖搖頭說沒事,不肯多說。

後來他在江野嘴裡得知,陳恪父母好像在鬧離婚,如果陳恪不想說,他們也沒法多問,每個人都有自已的家長裡短,外人無法插足。

週末吳靜回來了,陳瀾深在房間裡聽到聲響,開門出來跟她打了個照面。

自從那天吳靜帶陳歲歲走了之後,江野好像怕他不高興一樣,每天都變著法兒纏著他,回到家裡要打電話要打影片,打到半夜困得直接睡覺,睡醒又會被江野拉著一起去吃早餐上學,他的時間被佔滿之後腦子已經騰不出精力去想其他的。

網上有一句話,說這世界上沒有誰離了誰就不能活,生命中的每一個人都是隻能陪你一段路的旅客,她陪你走過這段路,接下去就要換成別人陪你一起走。

在他短暫的十八歲裡,前十年是阿嫲陪著他,後八年是陳歲歲陪著他,往後會是誰他不知道,但目前來看,這個人是江野,或許他們也能走的長久,不止八年,也不止十年。

吳靜把自已的東西收拾好,坐在沙發上給陳遠打電話。

她準備好了離婚協議書。

錢,房子,她什麼都不要,只要陳歲歲的撫養權。

吳靜經常回孃家,陳遠已經見慣了,所以這回他也沒當回事,只想著過幾天她自已就帶著孩子回來了。

沒想到吳靜這回動了真格,還真的要鬧離婚。

陳遠打牌輸了錢,邊上樓邊唾罵晦氣,一進家門就看見客廳坐了倆人。

吳靜坐在沙發上,陳瀾深坐在另一邊,桌上放著離婚協議書。

陳遠看了幾眼,也不知道有沒有看清,點了根菸邊抽邊說:“孩子歸你?”

“歲歲跟我,你的錢我一分不要,以後也不需要你付撫養費。”

“我呸!”

陳遠用力拍了下桌子,發出聲響。

“她姓陳,是老子的種,那是老子閨女!你想帶走?不可能!賤人,你想得倒挺美!”

“她從出生你沒有帶過一天!她的腿傷一輩子都好不了了!都是因為你!你就是個人渣,你不要臉!”

又吵起來了。

陳瀾深把桌上的紙筆推到陳遠跟前:“籤吧,你要是不離到時候就去打官司,歲歲不會判給你的。”

陳遠猛地起身把協議書撕碎,指著陳瀾深破口大罵:“狼心狗肺的白眼狼!胳膊肘往外拐的蠢貨,老子才是你親爹!”

陳瀾深不去理會陳遠罵的多狠,陳遠這人的厚臉皮都是見識過那麼多年的,吳靜也清楚他什麼尿性,聞言沒再跟他對罵,起身提行李準備走人。

陳遠還想去拉,被陳瀾深用力推了一把,往後退了幾步。

他幫忙提著東西下樓,司機就在樓下等著,吳靜上了車,陳瀾深才跟她說道:“沒那麼容易,下次讓小舅他們一起過來吧。”

叫幾個男的過來,省的陳遠又想動手,有人在他才不敢,也更好談。

吳靜點頭,揮手道:“你回去吧,自已當心點。”

她今天沒有帶陳歲歲過來。

陳瀾深在路口站了一會兒,冷風一直往衣服裡灌,吹得他哆嗦了一下才轉身往回走。

客廳裡揮散不掉的煙味,桌上全是菸頭,陳遠聽到聲響從房間裡走出來。

“離婚可以,她想走就走,老子懶得搭理她,但是陳歲歲是老陳家的人,我絕對不可能讓她把孩子帶走,陳瀾深,你最好給老子安分一點,不然就收拾東西給老子滾出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

陳瀾深沒說話,面無表情地進房間收書,換了身衣服揹著書包就出門。

他也沒去找江野。

騎著腳踏車到了廢品站。

老頭兒養的那隻狗長得比江百歲還大一些,看見陌生人進來就站起來衝門口狂吠。

陳瀾深把腳踏車停在門口走進去。

老頭兒在小屋裡頭泡茶,湊在門邊呵斥那隻小狗:“咋這個點過來啦?不上學啊?”

陳瀾深走過去在小小的凳子上坐下:“今天放假呢。”

“我說呢,這個點怎麼在外頭晃,陪老頭兒喝喝茶。”

老頭兒喜歡鐵觀音,又愛喝苦茶,每次泡茶都要放兩根大葉苦丁,陳瀾深以前喝過一次,苦得他差點乾嘔,從此就再也沒喝過老頭兒泡的茶。

見陳瀾深搖頭,老頭兒嫌棄地把已經喝了幾泡的茶葉倒掉,換了新茶。

“沒放苦丁,喝吧,少年人,喝點茶好,養胃清肝火嘞。”

滾燙的熱水衝過茶葉,小屋裡瞬間飄滿了茶香味。

老頭兒倒茶,陳瀾深右手握拳,在桌上輕輕地叩了三下,然後笑著看老頭兒。

老頭兒愛茶,平時也沒人陪他喝茶,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喝茶的,已經沒多少人會懂得叩手禮了,他瞥眼看向陳瀾深,毫不掩飾的高興。

“你小子,做功課了?”

“特意去查的,很早就會了,這不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施展給您看嘛。”

陳瀾深說完端起茶杯,聞了幾下:“這是什麼茶?好香啊。”

“我還能喝什麼茶?喝來喝去還是鐵觀音最好喝。”

陳瀾深喝了幾杯,下肚之後感覺整個人都暖了起來,胃裡很舒服,嘴裡也回甘,有股茶香味。

“今天那小子怎麼沒來?”

陳瀾深笑道:“我自已來的,沒叫他。”

現在才剛過中午,陳瀾深打算下午就在這裡寫作業看書,晚上住著,明天直接去學校。

老頭兒喜歡跟人聊天,什麼都能聊,從武松打虎講到唐僧取經,陳瀾深一般只是聽著,時不時再應一兩聲。

他又講到潮劇,說現在年輕人都不喜歡看戲了,以前只要一開始搭戲臺子,他們就興奮的要命。

陳瀾深小時候跟著阿嫲生活,被帶著看了不少戲,聞言說道:“我小時候喜歡看狸貓換太子,但是這出戏總在後面唱,在戲臺看到夜裡十一點,被我阿嫲拉著回家睡覺。”

陳瀾深跟老頭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熱水又燒開了一壺,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他拿起來看,是江野。

坐了沒多久,江野就牽著江百歲到門口,解開牽引繩後兩隻狗在院子裡互相追逐,他低頭進了屋:“阿伯。”

老頭兒笑著添了個茶杯。

江野坐到陳瀾深身邊,帶進來一點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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