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娣,你連你爹我都不尊敬了?你看看你說的什麼話。”白旺富心虛又氣憤,指著白蘇破口大罵。

白蘇心中本就沒有這渣爹的地位,聞言只冷笑一聲,“爹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很想問,你讓後孃偷走三十兩銀子去哪裡了。”

白旺富眼睛閃了閃,“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後孃做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當初我還在祠堂禁閉。”

白蘇笑得意味不明,“如果你沒有否認,而是直接高興,那我就知道你是真的不知道了,但你現在偏偏第一反應是證明自已的清白。”

“爹,你對你自已不瞭解麼?”

白旺福不敢置信地問,“大哥,真的是你把銀子帶走了?”

“是我拿的又怎麼樣?”白旺富不能接受來自親弟弟的質疑,他也就不裝了,坐在凳子上,別提多虛偽了,“那銀子是我賺來的,自然想拿回去就拿回去。”

“老大!”

白婆子生氣地一拍飯桌。

家裡其他人對白旺富有些不滿。

“你快去讓白齊氏把銀子送回來,這件事就算了了,不然,我跟你爹,也不會放過你。”白婆子看似不快,可本能地對白旺富這個秀才長子還是多番容忍的。

這種態度彷彿是刻在骨子裡。

“那銀子我為什麼要拿回來?”白旺富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嗤笑一聲,“那銀子還是蘇娣這臭丫頭從我手上偷走的,我拿走怎麼就不對了。”

“娘,你別忘記了,家裡現在有如今這好日子,可是我考取功名得來的。”

原本質疑白旺富的白旺福有些躊躇。

他下意識看向二老。

白婆子皺眉,“老大,這件事跟你功名沒有什麼關係,何況你手上拿走的這三十兩銀子,王家那邊怎麼辦?難不成你還要把蘇娣嫁給王家不成?”

“這三十兩銀子,也不是蘇娣拿去用,而是要還給王家的。”

白蘇手指在桌面上動了動,沒有否認白婆子這話,雖然這銀子她依舊會讓王家吐出來賠償給真正的受害者。

“顧少爺不是看上了蘇娣嗎?他肯定會給很多聘禮,到時候隨便從裡面拿出三十兩來給王家不就行了。”白旺富越說越覺得有道理。

他說完,故作憂愁,對上白婆子和白老爹,“爹,娘,我拿這三十兩銀子是讓白齊氏去還了欠的賭茶的窟窿,你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名聲被毀,被收回功名吧?”

白老爹抬手給了他一巴掌,“你還敢說!”

“誰讓你去賭茶的。”

“老大,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白旺富有一瞬間的慌亂,可想到自已功名的重要性,他瞬間鎮定下來,依舊帶著盤算,“爹,我以後不會去賭茶了,我也是被同窗忽悠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肯定要先解決這件事。”

“你們說是吧?”

白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緊皺起眉頭。

白蘇輕笑,“爹,你這叫放下筷子就罵娘啊,你說你讀書辛苦,考取功名幫了家裡。”

“可你功名得回來的銀兩,十幾年來,也不過才回報了六十幾兩銀子,而白家供你讀書,少說花了幾百兩銀子。”

“如果沒有家人供養,爹你別說考秀才了,怕是連飯都吃不飽。”白蘇諷刺至極,“果然讀書人薄情寡義。”

“你說什麼!”

白旺富氣急敗壞地一拍飯桌,猛地站了起來,氣得臉紅脖子粗。

“難道爹你不承認這個事實麼?”

“你覺得全家供養你讀書是應該的,你的功名給全家帶來好處就是求你?”

白旺富氣得呼吸急促,顯然破防了,“休要胡說!”

“白蘇娣,我還是你的爹!”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就應該做什麼,我給你臉了?”

白蘇只冷冷地看著他,沒有理會白旺富。

她看向白婆子和白老爹。

“爺奶,你們也覺得我爹的想法沒有絲毫問題?”

“你們也覺得我的人生就應該被他掌控?”

白蘇這話算得上大逆不道。

在這個時代,絕對沒有什麼獨立的想法。

白蘇以為自已能忍 ,但事實上,有這麼一個處處算計自已的渣爹,以及動搖不定的白家長輩在。

她很難控制自已。

“二叔,三叔,你們覺得呢?”

白旺貴跟白旺福夫妻罕見地沒有在這時候幫白旺富說話。

都沉默了下來。

但他們的沉默,讓白蘇有些失望,失望在於他們並不堅定,哪怕這段時間,白蘇幫了他們不少,教了珍貴的知識。

“老大,你也別說傷蘇娣心的話了。”

“你先回去休息。”白婆子皺眉,這是準備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白老爹愁苦地用煙桿敲了敲桌面,“老大,蘇娣,你們別吵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把三十兩銀子的事解決了,沒必要用話語來傷害親人。”

白蘇聽到這話,瞬間就覺得沒什麼意思了,說到底,還是他們覺得渣爹人品有瑕卻無礙,自認她低白旺富一等。

“三十兩銀子,家裡誰給?”

白蘇含笑地問,可仔細看,她眼裡沒有絲毫笑意。

“都說了用你的聘禮。”白旺富扔出一句話,渾不吝地道。

“爺奶,你們說呢?”

白婆子看了白老爹一眼,兩人做了決定,“從中公出。”

這話一出。

所有人都抬頭。

二房和三房相當於什麼事都沒做,就被連累著要為揹著三十兩銀子賠償款。

“娘,家裡還有三十兩銀子嗎?”白旺福吶吶詢問,不敢去看白蘇的表情。

白婆子沉著臉道,“中公只有四十五兩。”

“……真哥兒也要交束脩了。”白汪氏低聲提醒。

這三十兩銀子若是拿走了,那整個白家,就相當於沒有任何存款了。

“要我說,爹你就不應該被蘇娣這臭丫頭忽悠,去買那麼多糧食回來,少買點也能有幾兩銀子。”白旺富看好戲不償命。

“爹,你知道我後孃去鎮上這麼久沒回來,是在做什麼嗎?”白蘇冷笑了起來。

不就是互相傷害嗎?

她拉長聲音,“也許,在你被關禁閉期間……你的妻子正躺在別人床上。”

“你胡說!”白旺富震怒。

“是不是真的,你大可親自去看。”

白旺富生氣地站起來,一甩衣袖就往外走,整個人像是暴怒的豹子。

“哦,我忘記了,現在爹你也沒資格離開村子,難怪白齊氏膽子那麼大,敢在外面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所以,你好像也只能生悶氣,根本阻止不了什麼。”

白森幾兄弟腦袋都低垂著,根本不敢看大伯的臉。

白旺富氣得胸脯起伏不定,他瞪著白蘇,半晌後甩袖離開。

“老大,你去哪裡。”白婆子皺眉,喊了一聲。

白旺富從牙縫裡擠出聲音,“回屋!”

等白旺富一走,白婆子好奇地問,“蘇娣,你說的是真的嗎?不是故意為了氣你爹的?”

“奶奶你可以自已去查。”白蘇諷刺地站了起來,“想必,我說的話,你們也不會信。”

白蘇起身,轉身就回了屋。

只留下堂屋裡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怎麼說這次的事。

“行了,你們各自回屋子去。”白婆子皺眉,只覺得兩父女吵起來,才是全家最讓她頭疼的事。

眾人起身,各自回去。

白綿意外留了下來,“奶,這次的事,確實是大伯不對。”

“他欠了銀子,可以抄書、當夫子收束脩、給人寫信等等方式可以賺回來彌補,但大伯一點這想法都沒有,可見他覺得家裡幫他兜底是應該的。”

“如果大伯以後還繼續賭,我們事後才知曉,他又欠很多銀子,我們也要幫他嗎?”

“你大伯有了這次,不敢的。”白婆子下意識說。

白老爹皺眉,“家裡哪裡有那麼多銀子給他拿去賭,他有那麼蠢?明知家中無法兜底,還要肆意為之?”

白綿只覺得頭疼,沒想到重生回來,又要管大伯的閒事。

何況。

還親眼見證大伯欺負白蘇。

她想到未來白蘇變成那樣子,她就渾身打一個寒顫。

“爺奶,你們要知道,家裡讀書人不止大伯一個,還有大堂兄,他讀書需要的銀子也不少。”

“而且,剛剛大伯雖然沒有明說,可顧家、謝家賠償的銀子,他遲早會知道這筆銀子的存在。”

白婆子跟白老爹明顯被說動了。

白綿言盡於此,她轉身就走出去了,不再多言。

畢竟只有爺奶想通了大伯不能再慣著,才能避免未來一些悲劇發生。

白綿走出堂屋,下意識看了一眼白蘇的屋子,看見裡面有著燈光,她有些躊躇,一咬牙,還是選擇走過去,敲響房門。

過了好一會兒。

白蘇才開門。

只見她已經洗漱完畢,身上穿著純棉裡衣,長髮披肩,一張精緻的臉上,那雙狹長的眸子半眯著,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你有什麼事?”

“大姐,你別生氣,大伯做錯了,你沒錯。”白綿語氣堅定地道。

白蘇輕笑一聲,“你是來安慰我的?”

白綿手指捏著衣角,有些緊張,咬牙道,“沒錯。”

“可你的安慰用處不大,畢竟我爹恨不得把我利用得乾乾淨淨。”白蘇懶洋洋地靠在門邊,聲音幽幽的,“可怎麼辦呢?”

“你說……讓我爹……”

白綿猛地抬頭,緊張地吞了吞口水,“大姐,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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