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骨頭突然說道:“聽陳兄所說,你似乎很看不慣你的那位姐夫啊?但我素聞北部尉鐵面無私,難不成並不像傳言那般?”

“他人倒是挺正直的,但是吧,唉~”陳塵晨嘆了口氣,“是我個人的原因。”

“哦?怎麼說?”

“我不是說過,我們家原來還是富足之家,家父也曾在大司農手下做事,可惜後來被捲入一樁案件之中,身陷囹圄,後來因身體原因,在牢中病逝,我陳家也因此家道中落。

後來家母抑鬱而終,家姐變賣家產,帶著年幼的我去了京城角落裡生活。”

喝了杯酒,陳塵晨抬頭追憶往昔,“至於再後來,我姐遇見了我姐夫,我姐夫……是個好人,但對於家道中落的我家來說,他和我姐……並不門當戶對。

就在我姐出嫁的那天,那些人,一個個的都在說我姐嫁了一個大官,說我以後肯定也能飛黃騰達,以前欺負我們姐弟倆的,現在一個個的都趕著過來巴結我,這些人……一個個的,把我姐當成什麼貨物了嗎?!”

說到這,陳塵晨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陳塵晨不是要證明什麼,我就是想要證明,我姐和我姐夫,那是他們兩情相悅,不是我陳家攀他們的高枝!我陳塵晨!不靠我姐夫,也能出人頭地!”

“好!”雲陽和骨頭立刻應和道:“陳兄真乃大志向之人!我等佩服!”

嗯,雖然現在醉的連說話都有點說不明白了。

雖然“出人頭地”靠的是街邊鬥毆。

雖然陳塵晨的幫派在一定程度上維護了兩三條街的穩定,也改變不了這位陳幫主對於“出人頭地”的格局有些小了。

而這,正是骨頭和雲陽要引導陳幫主的。

“唉~”骨頭長嘆一口氣,道:“其實不瞞陳兄弟,我兄弟二人,在京城多時,也是懷才不遇啊!”

“是啊!”雲陽也好像十分苦悶一般,“我等從家鄉出來,也是想在京城打拼一番,可惜我等出身不高,在這京城可以說是處處碰壁!”

“那你們不如來我的幫派啊!”陳塵晨興沖沖的拉攏道,“以陽兄的本領,咱們一定能將京城的各大幫派全部吞併!”

“這……”

雲陽和骨頭裝作欲言又止的模樣。

“難道兩位兄弟看不上我這幫派?”

“非也非也。”骨頭搖了搖頭,“只是我和陽兄覺得,這種幫派之爭……非我等心中抱負。”

“那陽兄和骨兄的抱負是什麼?”

“當然是為我大乾王朝效力!為皇上效力!”

“啊?”陳晨塵愣了一下,“你們的意思是,去做官?”

“不錯。”

“不去不去。”陳晨塵連連搖頭,“穿著長袍一坐就坐一天,我可坐不住。”

聽到這話,雲陽和骨頭連連點頭,這陳幫主聽見“做官”,第一時間想的不是能不能做,而是自已想不想做。

很明顯,他的那位北部尉姐夫,是有能力,也是想提拔他的。

這就好說了。

只要把這位陳幫主的思想搞定,那麼骨頭的想法就有五六成是可以走通的。

“咳咳 !”骨頭乾咳兩聲,吸引陳晨塵的注意力,“陳兄,不是我說哈,你不覺得,這種幫派之爭,是不是有點格局小了?”

“格局小……了?”

“對啊,這種小打小鬧,陳兄為何會以為這樣能就能出人頭地?”

“額……保護街坊,受人尊敬,還有不菲的收入,這不是‘出人頭地’嗎?”

陳晨塵那清澈的眼神裡透露著單純的愚蠢。

WC?好質樸的想法!

雲陽和骨頭感覺已經無法直視陳晨塵那雙眼了。

“咳!這個嘛……”骨頭微微陳思了一下,說道:“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街坊鄰居們是尊敬你,還是畏懼你?”

“嗯?你什麼意思?”

“我問你,你的錢被莫名其妙的分走一份,你願不願意?”

“當然不願意!”

雲陽聽見這這話,把自已鼓鼓囊囊的口袋往裡塞了塞。

“那那些普通老百姓就願意了?你想想,他們辛辛苦苦賺了錢,家裡都不一定夠用,還要分給你們幫派一份,他們就願意了?他們之所以對你們恭恭敬敬,不是敬你,而是懼你!”

“可我們幫派保護他們了啊!”

“保護他們是官府的事,需要幫派嗎?”

“但官府不作為啊!就我姐夫管轄的北區好一些,京城其他的地方,哪條街不是幫派橫行?”

“官府不作為你不去改正官府,反而與那些幫派同流合汙,和那些惡人一樣,剝削本就不富裕的老百姓?”

“我不是,我那是……”陳晨塵反駁著就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收了百姓的錢是真的。

“你自以為你是正義的,卻沒想過在別人眼裡你究竟是什麼模樣。”

骨頭的話如一記重錘錘在陳晨塵的心上,他攥緊酒杯,沉默了片刻,猛然抬起頭來,鄭重的問道:“那骨兄,你說我該怎麼做?”

“當今陛下被奸臣矇蔽,我等大丈夫自當為朝廷效力,掃平天下,蕩清寰宇,屆時,陳兄守護的就不止是兩條街的百姓,而是全天下人!”

骨頭這番話說的陳晨塵面紅耳赤,不知是喝酒喝的,還是激動的,亦或者是二者皆有,只見陳晨塵一摔酒杯,放聲笑道:“好好好!骨兄一番話,如醍醐灌耳,掃平天下,蕩清寰宇,大丈夫當如是,我敬你們二人一杯!”

說著陳晨塵伸手去拿桌上的酒杯,卻發現剛剛酒杯已經被他摔了,索性直接拿起酒壺。

“來!”

“請!”

雲陽將碗中的濁酒一飲而盡,雖然有些酸澀,但這酒香氣卻十分飽滿,倒也不是很難喝。

“既然骨兄和陽兄在這京城中也是懷才不遇,不如來幫助我如何?你們放心,有我陳晨塵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們一口。”

就等你這句話了!

雲陽和骨頭連忙拱手道:“公若不棄,某願……咳咳,不對,是願為陳兄驅使。”

“好好好!”陳晨塵顯然已經上頭了,拿起酒壺又來了一口。

“來來來!今夜不醉不歸!”

“好!不過陳兄,我等還有一事相求。”

“但說無妨。”

“我們還有一個同伴也在京城,不知可否讓其也加入?”

“好說好說,相信和骨兄、陽兄為伴的人也不是什麼尋常人等。”

“當然當然。”

……

時至傍晚,陳晨塵終於因為不勝酒力趴下了。

雲陽和骨頭在把他安置好後,便離開了陳晨塵的住所。

雖然喝了幾大壇酒,但以雲陽的身體強度,這點就根本沒法讓他感覺到醉意。

但骨頭就有點厲害了,雖然夢境中的時代背景是古代,酒的度數不會那麼高,但喝了幾大壇酒也不能和沒事人一樣啊。

“今天真是多虧了骨頭你。”

“嗐,就我這本事,也就是跟他混混幫派的能力,要不是陽哥你本事大,我也不會有這大膽的想法。”

“你啊,可別謙虛了,哦對,敢問骨兄你現實裡的職業是?”

骨頭嘿嘿一笑,隨後說了四個字:“宇宙盡頭。”

“哦~~失敬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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