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放假回家
“你們就不能停止嗎？你們到底想怎麼樣。”陳慕言終於爆發出來，聲音中夾雜著哭腔。
胡田蕊卻毫不在意，“哎呀呀，你聽聽，這可憐兮兮的模樣。真是讓人心疼啊。”語氣中滿是諷刺。
“如果你們再這樣欺負我……”陳慕言顫抖著站起身，“我……我就從四樓跳下去！”
宿舍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她。然而片刻之後，胡田蕊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你跳一個試試看？別告訴我你認真的。”
陳慕言緊握拳頭，在絕望中尋找最後一絲勇氣。“我……我真的會跳的！”她顫抖著聲音回應。
其他女生也跟著笑起來，彷彿覺得陳慕言說出如此話語只不過是個玩笑或者是無力反抗的證明。
周圍幾個女生交換了一個眼神，既有恐懼也有期待。這種變態遊戲竟然讓他們感到了一絲刺激。
但此時此刻，在那些冷漠和嘲笑聲中，在那些視若無物的目光下，在那份深深感受到的孤獨與絕望裡——
“哈哈哈！好啊！那我們就去陽臺看看你怎麼跳！”胡田蕊站起身來，帶頭走向陽臺，“別告訴我你只是嘴硬。”
陳慕言步履蹣跚地跟隨著大家走到陽臺邊緣。夜風呼嘯而過，四樓的高度足以令人心生畏懼。
“看好了！”陳慕言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唸，“對不起。”
陳慕言轉身走向陽臺門口。她手掌按在冷冷的門把上，並沒有推開門走出去；整個動作似乎更多地象徵性地表達了一個極端選擇可能成為現實所具有的重量和嚴肅性。
宿舍內部分原本還帶有輕視和嘲弄情緒的空氣突然變得沉重起來。即便是胡田蕊也愣住了, 她沒想到平時軟弱、總是忍耐自已欺負行為的陳慕言會做出如此極端表示。
“等等... 慕言, 你別傻, 我們只是開玩笑。”其中一個女生開始試圖緩和氣氛,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未曾有過的緊張與焦慮。
話音未落，她便縱身一躍。空氣在耳邊呼嘯而過——
“啊！”一聲尖銳的慘叫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胡田蕊衝到陽臺邊緣，“哎呦喂！還真敢跳？”語氣之中竟然還帶著幾分驚訝和更多的興奮。
下方傳來低沉的哭泣聲和痛苦呻吟。“我的膝蓋……”
其他女生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嚇得面色蒼白，“天哪……這下完了。”
胡田蕊卻似乎並沒有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怎麼？還沒死？真是命大。”語氣冷漠至極。
周圍幾個女生雖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景嚇到了，但在胡田蕊的帶領下也開始發出嘲諷的笑聲。
第二天，陳慕言站在劉凱飛的辦公室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劉老師，我有事想跟您說。”
劉凱飛抬起頭，眼鏡底下透露出一絲詢問，“什麼事？”
“是這樣的……”陳慕言結結巴巴地開始敘述自已被胡田蕊欺負的經過。她儘量讓自已看起來平靜，但聲音中還是摻雜著無力和絕望。
聽完後，劉凱飛卻出乎意料地反問：“為什麼她們不欺負別人就欺負你？是不是你自身有問題？”這話像利箭一樣直射陳慕言脆弱的心靈。
當晚，陳慕言帶著簡單的行李走進新宿舍時，那種孤立無援、壓抑至極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四面牆壁靜默無聲彷彿都在對她進行審判。
她沒有任何可以傾訴和依靠之處讓她感到前所未有地孤獨與恐懼。
深夜裡，在寂靜而空曠的宿舍內部分原本還帶有輕視和嘲弄情緒, 陳慕言再次做出極端選擇——
月光透過窗戶斜射進來，在她緊閉雙唇、渾身顫抖割傷自已面板時投下長長影子。每一滴血珠都顯得格外鮮紅與耀眼，在黑暗中閃現出絕望者特有的美麗與哀愁。
“為什麼……為什麼總是我……”陳慕言呢喃著，聲音小得幾乎聽不見。手臂上新舊交錯的傷口彷彿在訴說著屬於她一個人無法承受之重。
即便如此，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陳慕言並沒有忘記與郭永興分享生活中的點滴。雖然他們之間從未提及過被打這件事情。時間如白駒過隙般流逝，轉眼寒假到來。
收拾好行李後，陳慕言買好回家的火車票。
“終於可以暫時離開這裡了。”她對著窗外低語道。
坐上回家的火車的時候, 她心中五味雜陳, 想到即將見到父母, 他們要是知道我被欺負會不會替我出頭？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期待的。
陳慕言一路上心情複雜，火車終於緩緩駛入星落城的站臺。
“慕言回來啦！”陳父陳母和陳爺爺早已在站臺等候，看到他們，陳慕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你看看你，怎麼又瘦了？”陳母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陳慕言消瘦的臉龐。
回到家中，溫馨的氛圍並沒有讓陳慕言感到多少安慰。坐下沒多久，陳爺爺便開門見山地問起了學校生活。
“聽說你換宿舍了？這是怎麼回事？”陳爺爺語氣裡帶著不滿。
陳慕言低頭不語，心中千萬個想法湧上心頭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問你話呢！”陳父聲音提高，“是不是因為跟同學相處得不好？”
陳母也緊接著道：“我們送你去讀書是為了學知識、交朋友的。如果連人際關係都處理不好……”
每一個字如同鋼釘般敲打在陳慕言心上。她忽然抬頭，“我盡力了！但有些事情……”聲音越來越小，“有些事情真的很難。”
“難？什麼事情難到需要自已孤立無援？”陳父冷哼，“別人怎麼就沒聽說過這種問題？”
眼淚開始在陳慕言眼眶裡打轉。“我……”她想解釋自已遭遇欺凌、甚至做出極端選擇割傷自已面板的事實，但話語最終還是化作一聲嘆息。
“夠了！”突然間, 陳爺爺厲聲打斷, “我們家不能養出軟弱無能之人！”
空氣彷彿凝固。房間內除了時鐘滴答作響外再無其他聲音。每個人或坐或立, 都籠罩在沉默與失望之中.
陳母輕輕搖頭, 試圖緩和氣氛：“吃飯吧, 總歸還是要吃飯。”
飯桌上, 氣氛異常沉悶. 三代人圍坐一桌, 卻像隔著三重山嶽. 陳慕言夾菜時手微微顫抖, 幾次想開口向家人說明真相卻受制於那股深深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