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雅雙頰通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恨不得自已會法術立刻消失在眾人面前。

李曼見狀又安慰道:“清雅姑娘別害怕,咱們只會怪罪欺騙你的人不會怪你的,你趕快和我們說說詳情,這樣公主也好替你出氣呀。”

“對呀,你這樣不說話憋著人家還以為是你自已做的,你說出來本公主也好替你出頭。”舒敘慧見張清雅這神情,事情原由到底如何她已經是瞭然於心。

若是換了平時到這份上她已經不會再追責,但今天是她皇兄特設的春日宴,這事情不好好處理得出個所以然來皇兄和她自已都要丟臉,皇兄最是看重臉面她不能不顧著點。

眾人催促著,張清雅被架在火上烤只好又搬出先前的說辭,她的聲音輕若蚊蠅:“我、我也不知道,是我母親替我買的。”

鍾玲玉走到張清雅身邊安撫她:“姑娘不要自責,你和令堂只是被奸商騙了,這不是你們的錯。”

“如今這世道,騙子真是越來越猖狂了。”

“姑娘別多想,咱們都是為了你好。”

“多謝姐姐們安慰。”見眾人都在安慰自已張清雅以為這事揭了過去,“想來母親也是被人騙了,回去我會好好同母親說說的。”

“王夫人買的?”聞言舒敘慧轉頭小聲吩咐自已的貼身侍女莫離,“去把王夫人請過來。”

“是。”莫離應道。

另一邊,王纖雲正在和張清南說話:“你嫂子現在還這麼年輕身子就這樣弱,我都不知道她日後還能不能生下孩子,偏生你哥哥又對她十分的喜歡,否則我早就讓你哥哥把她休了。”

聽著王纖雲的話張清南忍不住皺了眉:“嫂嫂身子弱母親不是早就知道了,從前讓哥哥娶嫂嫂的時候您還高興,現在怎麼就不待見了?正巧,世子認識一位名醫,改日我叫那大夫也去給嫂嫂看看。母親以後別起這種不好的念頭,傳出去別人會說你刻薄寡恩的,對哥哥的名聲更是不好。”

張清南一改往日懦弱令王纖雲分外震驚,她印象裡張清南在外人面前唯唯諾諾,即使在自已這個母親面前也不敢多說幾句,因此這些年她從來沒有對張清南寄予過厚望,但張清南要是早有剛才這反駁她的性子,當初張敬程要把張清南嫁給舒漢辰的時候她拼死也不會讓張清南進那龍潭虎穴。

“既然你有法子,那便試試吧。”王纖雲嘆了口氣,她很喜歡這個兒媳,性格開朗又懂事勤快,只是她實在擔心自已兒子無後。

自已在張敬程心裡的份量早不如崔雪華,加之崔雪華又生了個兒子也是聰明伶俐,她真是怕以後張敬程把家產都留給了崔雪華那一房。

“奴婢見過世子妃、王夫人。”莫離行了個禮,笑著對王纖雲道:“夫人,公主有請。”

王纖雲很是疑惑,她和華姝公主毫無往來:“不知公主召見妾身是為何事?”

“公主只說讓奴婢請夫人過去,並未告知奴婢為何。”莫離回道。

她自然知道舒敘慧的意圖,但她可不會當著面說。

“我想與母親同去,不知公主是否會介意?”張清南笑著詢問。

她知道,舒敘慧八成是叫王纖雲過去問話的,尚書府和舒敘慧從未有過交集,舒敘慧見王纖雲無非是為了張清雅的事。

莫離見有人注意過來怕是太過引人注意,想了想便道:“那世子妃和夫人一同去吧。”

等三人到了之後,原本還是與眾人斥責奸商的張清雅瞬間閉了嘴,臉色也變得蒼白。

“見過公主。”王纖雲和張清南行了一禮,王纖雲又問道:“不知公主召見是為何事?”

“方才清雅姑娘說身上的衣服是母親買的,但我們檢視過了,清雅姑娘身上的衣裳是仿製的,可這身衣裳價值不菲,想來是夫人受騙。”舒敘慧收斂起臉上的笑容,略微嚴肅道:“我請您過來也是想問問事情詳情好去處理,堂堂京師天子腳下竟有人行騙,還騙到了朝廷重臣的家眷身上,我身為公主豈能不管。”

王纖雲聽明白後回道:“公主誤會,清雅並非臣妾親生,乃是府中三夫人所出,關於這身衣裳的事臣妾也不清楚。”

“原來張清雅是庶出女兒啊?”

“庶出女兒她也不低調些,穿得這麼顯眼莫不是想引起太子和三皇子的注意?”

“本事不大心眼倒是不小。”

......

眾人議論紛紛,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落入了張清雅的耳中,到底她才十六歲哪受得了這樣的編排,強忍著眼淚行禮:“臣女不適,先行告退了。”

說完張清雅也不等舒敘慧准許就和侍女快步離開了,一邊走手還一邊往臉上撫了過去,像是在抹眼淚一般。

舒敘慧並不知道張清雅是庶女,畢竟大家心知肚明今天就是為了太子和三皇子選妃,誰會帶自家的庶女過來,這不是打皇家的臉嗎。

“尚書府竟然如此有錢,連側室夫人隨隨便便都能拿出兩千兩銀子,不是說吏部尚書素來以廉潔之名得百姓青睞嗎?”鍾玲玉出聲嘲諷,她最是看不起張清雅這樣虛榮的人,見張敬程和王纖雲竟帶她過來,便覺得兩人也和張清雅是一樣的。

此言一出眾人都看向了王纖雲,等著她解釋,一時間王纖雲尷尬不已,但她還是要澄清:“夫君的確清廉,從未拿過一分不該拿的,公主若是不信可派人細細查問,臣妾敢拿自已的性命擔保。至於為何三夫人能拿出這麼多銀子臣妾就不清楚了,臣妾府中一直都是三夫人主事。”

聞言眾人看向王纖雲的眼神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嘲笑,有的彷彿也有些感同身受。

舒敘慧眉頭一皺,詢問道:“尚書府中竟不是主母管事?”

到了這份上張清南只能上前幫忙:“公主有所不知,妾身還有一哥哥,哥哥已經成親,但嫂嫂自小身子不好,母親忙於照料所以就把府中的事情交給了還算明事理的三夫人,不想卻出了這檔子事。還請公主放心,母親回去就會把主事之權重新拿回來,今日之事查清之後母親會立刻向您稟明。”

“妾身一定會查清楚事情原委。”王纖雲見狀連忙附和道。

舒敘慧點點頭,神情凝重:“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夫人照料兒媳之餘也要管好府中之事,否則日後出了岔子可就不好了。”

“是,是臣妾失察,還請公主恕罪。”王纖雲內心狂喜,舒敘慧都這樣說了,這主事之權她都無需費心就能拿回來。

“罷了,本公主念在你是照顧兒媳的份上就不怪罪你了,只是此事你可要好好查查,可別是側室揹著你和張大人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自已查出來可比日後被人檢舉揭發要好多了。”舒敘慧的目的已經達到,今日宴會眾人的目光都會聚集在尚書府,那麼她就可以把自已擇出來了,她就沒必要當下查清事情了。

“公主英明。”張清南笑著行了一禮。

舒敘慧並沒有回應,擺擺手道:“本公主也累了,諸位請自行觀賞吧。”

說完她便離開了,見舒敘慧走開眾人也漸漸散開。

“清南,我......”王纖雲十分激動,這些年她已經想了不知道多少法子,也沒讓張敬程把掌家大權再給她,想不到今天張清南輕飄飄一句話就讓她拿了回來。

“母親回去好好查查吧,父親廉潔定然不會受賄,想來崔夫人手裡的銀子都是從府裡開支上剋扣搜刮的。”張清南對於王纖雲也只有像原身一樣的感恩之情,幫一把也就罷了,她可不會和王纖雲上演什麼母女情深的戲碼,“剛才世子遣人來找,女兒就先走了。”

“好,那你......好好保重。”王纖雲知道張清南這是對自已生了怨,她也不奢求張清南能不計前嫌,畢竟這些年她確確實實對於張清南較為忽視。

張清南朝著人多的地方去了,剛才眾人出來的時候,年紀大的都跟著舒敘瀚和周婉涵走了,年輕一些的都跟著舒思淏和舒思然走了,舒思然還親自推了舒漢辰出來,舒漢辰不會當眾落了舒思然的面子想必幾個人還是在一起的,那麼肯定舒漢辰所在之處一定聚集了一堆的人。

舒思然正對著張清南來的方向,他一眼就看見了張清南,高聲招呼道:“堂嫂來了,正說到你,你就來了。”

“說到我?說我什麼了?”張清南疑惑的看向舒漢辰,舒漢辰的神色並不生氣甚至還有種得意的感覺。

無論是原身還是後來的張清南,她都不曾和這些皇子、公子有過什麼聯絡。

“他們說我娶到了京中的第一美人,算是誇你了。”舒漢辰臉上含笑,剛才他在這裡聽這些人七嘴八舌說了半天,都是在稱讚張清南的美貌,甚至連舒思淏也說張清南雖然穿著打扮淡雅質樸,但也難掩其出塵絕色。

舒思淏向來眼高於頂,張清南能得他這麼一句誇獎可見舒思淏對她的印象有多好,而這麼好的一個女子被他娶了回去,這些人只能幹看著。

“這分明是在誇你。”張清南笑著回應,看著開心其實她很無語,但這麼多人在她不得不裝裝樣子。

“誇我什麼?”舒漢辰問道。

張清南走到舒漢辰身邊,微微一笑輕挑右眉,輕聲道:“誇你運氣好。”

說罷張清南轉身就走,她可不想呆在這一堆公子哥里頭,被人說閒話都算了,再待在這,這些公子哥還不知道要編排她什麼,她可受不了。

眾人看著張清南曼妙的身影漸漸離去,直到張清南身影消失才有站的遠一些沒聽清的人詢問:“方才世子妃說什麼了?”

舒思然笑著道:“世子妃說咱們不是誇她美麗,是在誇世子運氣好能娶到她。”

“哈哈哈哈,世子妃此言有理啊!”眾人笑道。

張清南往其它宮苑走去,男人堆她不想待,女人堆她也不想待,還不如自已清淨清淨走走路。

“主子,您這是要去哪啊?”秋葉見張清南專門朝著僻靜地方走不由得有些擔心,她不是宮裡的人張清南也不常來宮中,兩人都不熟悉宮裡的路萬一迷路耽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

“前面是垂柳湖,聽聞這裡面有條小河經過,兩側種滿了柳樹,現下想來正是柳枝青嫩的時候,我倒是想去看看。”張清南已經在進宮之前做過攻略了,大概清楚以御花園為中心周圍的宮苑景觀有哪些。

大多數宮苑都是住了人的,有一些則是因為特別的原因並不準人進去,餘下的地方也就是這垂柳湖讓她有些好奇了,畢竟那告知她地點的人把這地方誇得像是仙境一般。

“主子,今日是宮宴,咱們這樣到處走怕是不好吧?”秋葉還是有些擔心,張清南到底是女子,若是遇上了什麼人被人傳了閒話就不好了。

“我喜靜不想和人交談,這垂柳湖附近只有柳樹並沒有其他的花卉,想來應該沒什麼人會去觀賞,再說了,若真是有什麼人咱們即刻走就是了。”張清南是鐵了心要去看一眼。

張清南覺得今天在場的人能有幾個是真的來宮裡賞景的,不都是來皇室面前凸現自已,有人為的是自已的仕途有人為的是自已今後的夫婿。而且來的哪個不是高門貴胄的子女,雖然皇宮的花卉植物有些的確罕見,但他們也未必自已搞不到,想要賞景哪不能賞。

“好吧。”秋葉見張清南心意已決就不再勸說,反正自已也在,能出什麼事呢。

等兩人到了垂柳湖眼前的景象著實讓她們驚歎,這條河雖然不寬只有十來米的寬度,但小河的的長度一眼望不到頭,兩側種滿了垂柳且都是老樹十分繁盛,現在是春天正是樹枝萌芽生葉的時候,滿樹都是嫩綠的樹葉和新芽,壓著柳條垂至湖面,遠遠看去就像是一片柳樹做的牆把這頭和那頭隔絕成兩個世界。

張清南和秋葉廢力撩開一大片柳條才能看見河面,穿過來的時候她甚至覺得有種穿梭兩個世界的感覺。

“主子您看,前面竟修了過河橋。”秋葉指著不遠處的地方。

那裡有一座不小的橋,橋上修了頂還設了邊座,想來就是當初修建這裡的人設定的最佳觀賞位置。

“咱們去看看。”張清南朝著橋走了過去。

到了橋上,張清南才發現站在這個地方看和站在側面看的效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現在柳樹枝條長滿綠葉,站在側邊看只能看見一大片的柳樹,可站在這橋上就不一樣了,這座橋搭建的並不高,站在正中觀賞不僅能看見柳樹還能看見清澈的河水,而且因為柳枝垂到了河裡,河面兩邊甚至被柳枝染成了淡綠色。

“若是冬日河面結冰,不知道這裡會是什麼景象?”張清南已經想好了,等到冬天她一定想個辦法進宮一趟,不為別的就為了來這看一眼。

“這些柳樹都是經年老樹,樹葉常年青翠,若是冬日裡想來景色也一定好看,只是枝葉應該沒有春日裡茂盛。”秋葉看著河面若有所思,“主子,若是冬日裡,這條河一定會凍上,到時候甚至還可以走到河面上去,就像在一個只有柳樹的冰雪世界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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