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吃法真不錯！”
江阿若慢悠悠的啃著手裡的饅頭。
她突然轉頭看向還是在抱著劍的駱雲，輕蹙起眉。
“你怎麼不吃？”
他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蘸了醬的饅頭就塞到了嘴裡。
駱雲嘴裡嚼著饅頭，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靴靴小姐。”
江阿若對他笑的兩眼彎彎。
“不用客氣哦，駱雲。”
駱雲低下頭慢慢吃著嘴裡的饅頭，耳根有些泛紅。
謝歲歲扯了扯江阿若的袖子，催著她說抓官員的事。
“那我們就邊吃邊說吧。”
江阿若說起了抓住官員的全過程，還有如何讓他開口寫下口供的。
“哇，聽起來凌煙閣很厲害呢。”
謝歲歲想象出了一個叱吒風雲的江湖頂尖組織。
江阿若驕傲的抬起了下巴，打破了她的幻想。
“那可不，凌煙閣就剩我和駱雲了。”
謝歲歲：？啥
“凌煙閣就兩個人？”
江阿若認真的點點頭，還用手指了指自已和駱雲。
“嗯，就只有我和駱雲。”
叱吒風雲的江湖組織瞬間變成了小姐與貼身侍衛的江湖之行。
這倒是個好素材，回頭跟趙釋謙提一嘴。
謝歲歲更為感嘆起他們的業務能力來。
一年就靠兩人能查到這份上夠敬業了。
“你們倆真厲害！”
江阿若不好意思的笑笑，頭上的兩個小籠包一晃一晃的。
“不過你們是我和駱雲接的最後一單了。”
“你們要金盆洗手了？”
謝歲歲被事情的飛速發展震驚到了。
這次是駱雲出聲了。
“我和小姐打算去江南一帶定居了。”
江阿若瞥了駱雲一眼，帶著少女的無限心事。
“駱雲說的對。”
“等我們幫你們把人證帶上京，我們就要去江南了。”
聽到他們的話，霍檀不自覺的看向謝歲歲，目光透著繾綣的溫柔。
等事情結束之後，就問嫂嫂願不願意跟他一起離開。
“那你們豈不是要等到明年春闈結束之後才能動身？”
駱雲嗯了一聲，抱緊了手上的劍。
霍檀提議道。
“那你們便在霍家住下吧。”
駱雲看向江阿若。一切都聽小姐的。
江阿若高興的應下了。
他們住進了霍家。
還有那個被抓住的人證。
日子一天天過去，謝歲歲明顯感覺到霍檀的心情不太好。
她苦思冥想許久，都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總不能是霍檀大姨夫來了吧。
系統算了算日子，發現了真相。
“歲歲，要到清明節了！”
謝歲歲腦袋裡的燈光瞬間亮了。
難怪他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
她又想起謝秋月來，自已佔用著別人的身體。
她的心情也低落起來。
謝秋月就連死後都沒法和霍沉在一起。
系統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猶豫要不要把謝秋月的去處告訴她。
反正歲歲也完成了任務，告訴她也不會影響什麼。
“那個歲歲你別難過。”
“謝秋月她其實沒死。”
晴天降下一道空雷，把謝歲歲劈的外焦裡嫩的。
她悲傷的情緒戛然而止。
“你說什麼？”
系統支支吾吾的說出了真相。
“其實我當時不止和你做了交易，還和謝秋月也做了交易。”
謝歲歲突然想起來她當初問系統謝秋月去了哪，系統說她去了該去的地方。
她當時想當然覺得謝秋月是死了。
沒想到，自已的系統還是個銷售達人呢。
“你們的交易是什麼？”
“用她的命換我來幫她查清真相？這也太坑了吧。”
系統連忙反駁。它可是業績達人。
“當然不是。”
“她只付出了軀殼而已，我送她和霍沉一起去輪迴了。”
“他們倆現在估計還是小屁孩呢。”
“這還差不多。”
謝歲歲的心平靜了下來。
既然是這樣，她也沒有對不起誰了。
大家都有美好的未來。
“統統你說，都可能會有機會帶上霍檀去現代。”
“那是不是也有機會去看看霍沉和謝秋月？”
系統給了她肯定的回答。
“當然了，只要任務呱呱好，福利就會嘎嘎有。”
謝歲歲又熱血沸騰了。她一定要完美完成任務！
完成任務需要霍檀科考。
要想他好好科考，就要讓他心情好。
所以自已現在的任務就是想辦法讓霍檀的心情好起來。
賓狗！
謝歲歲想了想，要是直接告訴霍檀真相他未必會信。
他相信自已是女鬼，那也是眼見為實的。
耳聽為虛，那她不如換個思路。
謝歲歲看著掛在牆上的丹青，好像又回到了中秋那天。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她不知怎的想到這句詩，也許留有個念想會更好些。
謝歲歲端上碗熱湯，去了找霍檀。
“小叔可是在忙？”
她輕輕敲了敲門，看見窗紙上映出的人影好像在伏筆寫著些什麼。
“不忙。”
“嫂嫂進來吧。”
霍檀的聲音有些沙啞，像是拿樹杈子捅過喉嚨一樣。
謝歲歲推門進去，把湯放在桌上。
“小叔是不是感染了風寒，怎麼鼻音這麼重？”
霍檀盯著自已寫的家書看了幾秒，眼底的漩渦漸漸消褪。
他伸手拿起薄薄的幾張紙，走到謝歲歲身邊遞給她。
“我只是寫的有些傷感了。”
“嫂嫂也看看吧。”
謝歲歲接過來，明明只是幾張紙卻好似有千斤重。
她抬眸看了霍檀一眼，收回視線認真的看起了他寫給長兄的家書，發現有些字跡被暈染開來。
他寫的忍不住哭了。
手指摸上散開的墨漬，她感覺霍檀的淚不僅落在了紙上，還直直的落進了她的心裡。
家書的最後一句。
幼弟霍檀攜謝歲歲敬上，望祝安。
看見自已的名字，謝歲歲繃不住了。
她把紙張疊好塞回了霍檀手中，微微側低著頭。
得轉移注意力才行。
謝歲歲說起了她的想法。
“小叔，我覺得可以給嫂嫂立一個小小的衣冠冢。”
“也算是全了長兄和嫂嫂的夫妻情分。”
霍檀看著手裡的家書，有些出神。
謝歲歲的話把他拉了回來，聽見嫂嫂叫嫂嫂還挺奇怪的。
不過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總歸他們在地底團聚了。
“那便聽嫂嫂的。”
謝歲歲抬起頭來，對他露出個溫暖的笑。
在燭火的映襯下，顯得有些不真實。
霍檀看見她臉上的淚痕，遞了塊帕子給她。
“嫂嫂擦擦淚。”
“我沒有那麼難過了。”
謝歲歲舉著帕子的手一頓，眼神有些意外。
她看見，霍檀臉上也露出個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