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皇帝和儲君都死了,皇位給誰了?”

她在京城的這些天也看出來了,除了儲君,其他宗室子弟並不出挑,完全想象不到皇位會落到誰手裡。

黑衣人斟酌了一下,“屬下不知。”

那人蒙著下半張臉,雲舒看不出他的表情,但以他思考的時間來看,也能明白不好現在對她說。

雲舒也不勉強,畢竟誰當皇帝對她來說影響都不大。

但是儲君造反,天子駕崩,在這樣的事面前,鹽稅一案顯得微不足道。

她擔心新皇登基會將這件事壓下來。

不對,雲舒看向黑衣人,“皇上不是還有一個遺腹子嗎?”

難道沒了?

黑衣人:“宮中嬪妃宮人無一人生還。”

“什麼?”雲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儲君竟然血洗了皇宮,這麼暴戾,即便能坐上皇位,不怕千夫所指嗎?

黑衣人默不作聲,靜靜聽著雲舒的話。

儲君溫坧確實血洗了皇宮,可是說他殺死了所有的宮人和妃嬪是不準確的,畢竟那個時候他的眼裡只有溫玄,和那個懷了孕的妃子。

清理宮人和和妃嬪的人其實是溫易安和鎮北將軍。

這樣的皇家秘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但是這口黑鍋只能留給弒兄逼宮的溫坧背,誰讓他倒黴,撞槍口上了。

雲舒眼睜睜等到天亮,陳友鹿那邊還沒有訊息。

她沒有按照之前的約定回幽州,反而轉身向城門口走去。

陳友鹿一向信守諾言,說好了回來接她就一定不會食言,現在來不了一定是被絆住了腳。

都出了這樣的事,雲舒沒有辦法獨善其身。

陳家有陳老太師坐鎮,雲舒想不出來能出什麼樣的事,讓陳友鹿都沒有機會派個人出來給她通個訊息。

城門口已經封禁,不許人進出,城門旁邊擺放了一排拉菜用的推車,士兵將門口的屍體隨便地摞在推車上,小小的一輛推車上要擺五六個屍體。

憑藉人力搬運屍體,程序緩慢,還是有不少屍身堵住城門。

這也是封鎖城門的原因。

雲舒上前與一位坐著監工的小首領交涉。

還沒開口,那位小首領就讓她走遠點,這幾天不讓進出。

給雲舒報信的黑衣人不知從哪個角落突然竄出來,取出一個令牌給小首領看。

小首領接過令牌的一瞬間,眼神瞬間都變了,忙起身將令牌還給他們,又吩咐士兵給他們清出一行小路來。

雲舒剛進城就有一輛馬車停在面前。

車伕從馬車上下來,擺好凳子,請雲舒上車。

雲舒擰眉看著眼前的人,“你們要帶我去哪?”

車伕扯著尖利的聲線說:“奴是河東郡王府上的,是王爺遣奴來接小姐的。”

馬車將雲舒拉到城北河東郡王的府邸。

雲舒沒看見溫易安,反而來了幾個丫鬟,要伺候她梳洗休息。

雲舒推開要給她拆頭髮的侍女,抬腿往屋外走去,“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洗洗涮涮?”

走之前侍女告訴她,溫易安在書房等她。

雲舒進去時,溫易安正在低頭看公文,聽見她進來的聲音,才抬起頭。

溫易安淺笑,眼睛中佈滿紅血絲,“就知道你不會安生休息,說吧有什麼事?”

雲舒看他這個樣子話堵到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這幾天雲舒自已都不眠不休,更別說身在漩渦中心的溫易安。

想必已經很久沒有閤眼了,雲舒有點心疼,低聲喚了聲“師兄”。

溫易安以為她害怕了,和小時候一樣,在跟他撒嬌,便起身上前摸著雲舒的頭髮,“沒事的,都有我呢,哦,對了。”

他低頭看著雲舒的眼睛,“你那個朋友被禁足在家裡,現在還有叛軍黨羽沒有緝拿歸案,所有人都不允許出門。他沒事。”

雲舒:“我想去見他。”

溫易安的手僵在了半空中,眼底神色複雜,良久才輕聲道:“好,我來安排。”

雲舒靜靜地看著他,總覺得溫易安在躲避她的目光。

雲舒斟酌了一下用詞,還是決定將心裡的疑問問出來,“師兄,你打算後面怎麼辦?”

溫易安面露詫異,“我打算怎麼辦?”

雲舒從知道整個皇宮沒有一個人活著的時候,就猜到了溫易安在這裡面扮演的什麼角色,溫坧沒有時間,也沒有理由要殺死這麼多宮人,他本來就在皇宮長大,有苦心經營多年,幽州都被漏成篩子了,宮裡怎麼可能沒有他的人。

還沒登上皇位就折損已方勢力,怎麼想都不可能。

有時間處理這麼多宮人的只有後來出現的溫易安。

連她一個局外人都猜得到,那些常年浸淫在官場的人怎麼會想不到這層。

溫易安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她,“你覺不覺得這樣的我很可怕?”

“為什麼會覺得你可怕,你是我師兄啊。”雲舒覺得此刻的溫易安渾身都散發出落寞的氣息。

雲舒反手握住溫易安的手,“無論你做過什麼,這一點都是不會變的。”

雲舒見過溫易安以前的樣子,她不相信記憶中那個會不嫌棄乞兒、真心幫助別人的少年,會無緣無故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這期間一定經歷了很多她不瞭解的痛苦。

“小師妹,你——”溫易安張了張嘴,有些話終究沒有問出口。

轉眼就故作淡定地問:“你的任務是鹽稅一案吧?”

雲舒點頭,思考了一下又搖了搖頭,是也不是,她本來是來調查林澤夫婦被殺的真相,後面不可避免地牽扯出鹽稅案。

但細想下來,參與鹽稅一案的所有人都直接或間接地和林澤夫婦被害一案有牽連,只要他們都落網,林澤夫婦被還害的案子自然會真相大白。

溫易安聽完雲舒的調查程序,“你們找到了假鹽引?所以現在只差調查接觸過鹽引印製模具的人?這個好辦,鹽引出了問題,他們本來就是要被問罪的,一問便知。至於巫蠱,那個南疆人已經被擒獲了,等過兩天,你就可以直接見他。”

“太好了,”雲舒開心地差點跳起來。

“好了,小祖宗,你不休息我也該休息,後面還有一堆事,讓我先眯一會兒。”說著溫易安就把雲舒推出了書房。

雲舒看著緊閉的房門,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不對,她不是來問師兄想法的嗎?

怎麼被他把話題岔了這麼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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