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海賊趙素青
傅明憲來不及敲門，抬腳就將門踹開。
沒想到屋裡竟然是如此春光燦爛。
他被沈棠胸前的跳動晃了眼。
沈棠一下就將棉布捂在胸脯處，將將蓋住一隻小兔，另一隻瑩白上佈滿一道道血紅勒痕，顯得觸目驚心又有一種破碎美感。
她捂住上身，下面也只有小褲，兩條又白又嫩的長腿登時一蹲，憤怒的聲音響起，“傅明憲！你幹什麼！”
傅明憲自小家教森嚴，自已又是高傲性子，尋常女子入不得眼。
以前也不是沒有遇見過爬床的女子。
他曾經和臨洮郡王去安陵縣公幹，臨時住在縣令的府上。
當晚他酒酣飯飽就要入寢，走進客房一撩床幔發現縣令千金一絲不掛躺在上面。
他只覺那女子白膩的身子令人作嘔，沒忍住當時就將殘酒吐了個乾淨。
他吐完後淡定地在女子慘叫聲中出了門，碰見了隔壁聽到動靜趕來的臨洮郡王，郡王笑得直不起腰，只說他不懂憐香惜玉。
這仇傅明憲實實在在記在心裡，他用一夜時間將安陵縣近三年大小案子、納稅徵伍全都翻了一遍，找了縣令的十大罪證成功地將他革職。現下那位安陵縣令已經在牢裡當獄卒養家餬口，女兒也草草找了個軍戶嫁人了。
這個訊息京城人都知道，郡王可以惹，他傅明憲惹不得。
所以到現在也沒有人再敢自薦枕蓆。
但不知為何，他看沈棠只覺得誘惑，只想要拿開她欲蓋彌彰的手，將小兔捧在手裡攬在懷裡。
沈棠這一蹲，將胸前壓出深深溝壑。
他耳根發熱，下腹頓時勒緊。
卻還記得外面情況兇險，他肅了臉皺著眉，拿起榻上一件衣服扔過去，
“快穿外裳！有海賊突襲！”
沈棠頓時有些驚恐，“臨近福州居然還有海盜？！”
就聽外面殺聲震天，船體搖晃起來。
看來海賊開始攻擊了！
她咬著牙，性命攸關之際顧不得傅明憲在旁，手腳有些顫抖地套上衣服，攏起頭髮。
“我們該怎麼辦？！”
傅明憲揹著身子催促，“快，我帶你去船底躲起來。”
沈棠知道傅明憲肋骨的傷還未痊癒，現下還不知海賊數量，憑藉他一人能不能護住她還未可知。
只恨自已沒有武功，否則還能多一分保命的機會。
沈棠飛速繫好革帶，跟著傅明憲就出了艙門。
傅明憲帶她避開甲板，藏在角落觀察著敵情。
甲板上，已經是血海一片。海賊舉著屠刀瘋狂屠戮著船上人，手無寸鐵的齊家人幾乎毫無反抗之力。
沈棠在角落中看見一個海賊劈中了用木棒反抗的船員，他仰面倒下，海賊立刻將他的屍首扔進海里！
沈棠一眼就認出，是傍晚時還跟她一起釣魚的青年！
她眼眶潮紅，拳頭緊攥。
傅明憲牙根緊咬卻拍拍她的肩膀，“我們還不能出去，時候未到！
沈棠摸了一下眼，點點頭。
很快，殺了幾個青壯，其他人便束手就擒。十幾個手拿長刀的海賊將船上三十幾人從各個角落搜出來，綁住手臂趕至甲板。
傅明憲抓在手裡一把鍋底灰，快速往沈棠臉上一抹，和著淚痕成了泥巴臉，看不出原來的白皙。他拉著她低身混進來俘虜堆。
老船長被綁住雙手，身旁卻沒有齊六郎，沈棠湊過去想問一下，被傅明憲扯住身子。
“莫動！來人了！”
話音未落，就聽一句“趙將軍到了！”
原來敵人的賊船有兩隻，等其中的一隻攻克了小船之後，身後賊船的趙將軍才登了船。
“這船怎麼樣？”
被稱為趙將軍的人，登上來先問一句。
有一個刀疤臉站出來，“將軍，這就是一個 漁船，看起來吃水深但全是海貨！他孃的，真是晦氣！”
趙將軍一隻斷臂袖子隨海風飄起，轉過身子一張過分熟悉的臉露出來。
沈棠瞪大了眼睛，暗自與傅明憲對視一眼，“趙素青！”
怪不得當初躡影北上追了這麼久沒有找到，他居然在倭人眼皮子底下逃到了海上！
這個趙素青，果然有幾分本事。
沈棠將幞頭帽子拉低，繼續聽著他們的對話。
“無妨，林將軍率我等攻佔凌安島後，最缺就是船，無論大船小船都不能放過！”
趙素青匆匆環視一圈，這船沒有什麼意外和驚喜，除了這條船，實在沒有可邀功之處。
“放開我！放開我！”
趙素青轉身回船的腳步，被一個孩子尖叫聲打斷。
只見一個海賊手裡提著手腳亂蹬的孩子過來，重重扔在了俘虜的腳下。
沈棠瞳孔一縮，是齊六郎！
“祖父！祖父救我！”齊六郎小小一隻，痛苦地蜷縮在地上，看到身邊的老船長哭得震天響。
老船長不管不顧地衝過來用身子擋在他面前，“六郎，六郎好孩子！”
“趙將軍，這瓜娃子藏在艙底鹹魚堆裡，不仔細看還真給他躲過去！”海賊將手拿在鼻尖聞了聞味道，一臉嫌惡地擦了擦手。
趙素青著急回凌安島彙報情況，轉頭衝著刀疤臉揮手，“好貨都搬我們的船上，人都不必留！”
說完帶著幾個海賊原路返程。
“是！”
刀疤臉握刀稱諾，看著趙素青的船駛航，便指揮著海賊去艙底搬貨。
他拽起瑟瑟發抖的齊六郎，獰笑著提起了刀。
老船長破口大罵，用頭去撞他，“六郎！畜生，連個孩子也不放過，你給我住手！”
刀疤臉一腳將老船長踢飛，“老不死！你就這麼心急去死？先看看你孫子身首異處吧！”
說著舉起了刀。
眾人驚呼，有的膽小直接閉眼。
卻沒想到聽到兵器交戈的聲音。
眾人一看，是傅明憲手握長劍，一劍削斷刀疤臉的長刀，直接刺入他的喉嚨裡。
“噗！”
刀疤臉還未來得及發聲，就軟軟倒在地上。
“呔，居然還有漏網之魚，兄弟們上！”
看守甲板上的海賊立即衝過來圍剿。
俘虜群裡，林大看得雙目赤紅，心道兄弟，哥哥這輩子為你報不了仇，下輩子變惡鬼也要將海賊碎屍萬段！
原來林大，就是沈棠看見被海賊拋屍船員的兄長。
突然他耳邊傳來一陣堅定有力的聲音，“衝上去，殺光海賊報仇雪恨！”
他手上的繩索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