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她瘋了?!
銀屏進門時沈棠吃了一驚,“你不是在園子外門守著?”
銀屏反手將門緊緊關上,走到沈棠身邊,拿帕子給她擦拭頭髮,“娘子,是傅大人說您不慎落水。”
沈棠已經冷靜下來,她美目一轉,“不如今晚我趁亂了結了他?”
“娘子你要殺了他?”銀屏不解,明明小主人對他的態度是有所鬆動。
她家小主人從來都是殺伐果斷,恩怨分明。有仇當場就報,有恩也是當場就報。但是對於這個傅明憲,她現下摸不透沈棠對他的態度。
每次見到傅明憲,小主人的智商好像被拉低了,一直都是在生氣的狀態,每天都是氣鼓鼓的,就像現下好像在說氣話一般。
“他三番五次對我不敬,讓我在大庭廣眾之下丟醜!”
沈棠看鏡中的自已,她彷彿是勸說自已。
按照她以往的性格,可不會留傅明憲見到明日的太陽。
這一次她偏偏只是不想見到他,竟然沒有對他動殺心。
這意味什麼,她漸漸表情凝重起來。
晃了晃頭,把這個想法踢出去。
她瘋了?!
她怎麼可能欣賞一個侍衛?
況且,看傅明憲從頭到尾都是在捉弄她,根本沒有對她動心的樣子!
自已難道要自降身份倒貼不成?!
清醒一點沈棠,你可是要為沈家尋找助力,做未來皇后的女人!
想到這兒她眼底收起恍惚,恢復堅定的初心。
她可不是隨意將就的人。
“咱們的人到齊了嗎?”
沈棠想通了就恢復了殺伐果斷的一面。
“是娘子。譚叔在園中接應,追躡影帶人已安排在北城,追風帶了三十人已埋伏在南城。”
“這兩隊倭人不知何時動手,我們還需要謹慎,你去外院與譚叔交代一下。”
隨即兩人走出房門。
院子裡沒有見到傅明憲,沈棠頭也不回地出了九曲池。
她徑直走回長廊,長廊的盡頭是一處高臺。
臺上鳳簫聲動,臺下伶人歌舞。
沈棠混入侍女中進了大堂。
她端著酒壺,站在一處,看到了幾個她的衛兵混在小斯中,內心大安。
不多時,絲竹歌舞俱停,從高臺上走下一個大太監正是錢恩。
由侍衛向錢恩彙報,各國使者均已到達園中。
錢恩慢條斯理的走到堂前,用尖銳的嗓音說,“託聖人的福,各國承平已久,讓我們舉杯共慶諸位的到來,共慶這太平盛世。”
各國使者無一不遵從的舉起了酒杯,正當大家一飲而盡之時。
門口傳來一陣暴喝。
“慢著!”
眾人吃驚,往門口一看是幾十個滿目兇光倭人,為首的竟然是大內博雅。
錢恩雖然不喜,但言語上未曾顯露,“原來是大內氏的使者,緣何來得如此之晚,快快入席吧。”
大內博雅輕搖蝙蝠扇走到堂前,看到趙素青等人已經入座,而他下首正空著一張席面。
“提督大人的意思,是我要坐在趙使者的下首?”
趙素青起身嘴角含笑,好不得意。
他胳膊還吊著繃帶,不妨礙做出個邀請的姿勢,“唉,博雅大人,我們大晉有一句話叫做來者皆是客,自然要聽從主人的安排。”
大內博雅忽地停了搖扇子的手,身後立即躥出一個月代頭兇惡的走向趙素青,一腳就將他踹倒在案席上。
他用倭語說道,“你猖狂,今日汪曲我就宰了你,看你怎麼樣去朝覲大晉皇帝!”
趙素青連滾帶爬的往錢恩那裡跑去。
他身後的西川氏仗著人多勢眾,跟著將口稱汪曲的人圍起來。
“提督大人,提督大人,救命!”趙素青身上衣袍沾滿湯汁菜葉,好生狼狽。
錢恩收了趙素青的金子,自然要幫他。
只見錢恩給侍衛使了個眼色,侍衛抽刀阻止了大內氏再往前走一步。
“大內使者不要動氣,你二位都是日本的使者,不分先後。”
“在我們那裡,他西川氏見了大內氏哪個不是恭恭敬敬!反而到了大晉把一個破落戶當做了座上賓。有眼不識明珠!”
大內博雅諷刺道。
錢恩見他竟然如此囂張,不依不饒,頓時黑下面容。
“好心邀請你們來參加宴會,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在宴席上動手,那便歇了去京城貿易的心,早早回你的老家吧!”
“錢恩!明明是我們手中有正經的勘合,而且我們早早的來到貴國,你卻與趙素清勾結,現在我們五條船減成三條船,還不讓我們去京城!”
大內博雅憤怒不已。
“這是我大晉的地盤,是我寧州的地盤,當然是我說了算”
趙素青得意的站起拱手說道。“提督大人明鑑!早該將他早早的打出去!”
侍衛一個個帶著刀劍,而大內氏赤手空拳,形勢處於下風。
“我們走!”大內博雅甩袖而走。
錢恩並不在意,他示意侍衛將大內氏逐出即可。
眾人都沒有將這變故放在心上,外國使者為了來大晉朝貢而產生矛盾的,每年都有那麼幾次,他們見怪不怪了,繼續尋酒作樂。
沈棠搖頭,西川氏這次可是真的得罪死了大內氏,回國後必定有一場腥風血雨。
難道大內氏就這麼灰溜溜回國去嗎?
*
大內博雅領著族人下了高臺,身旁有人用倭語怒吼著,“我們來這兒費盡了千辛萬苦,還帶著這麼多貨物,就這樣回去如何跟族內人交代,我們大內氏的名聲還要不要!”
“博雅君說得對,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
“說得輕巧,我們赤手空拳如何應對幾個千戶所的衛兵?”
“大晉我們也來過幾次,衛所實力不過如此,一個千戶所被分成十個百戶,而且沒有調令,不能隨意出兵!我們有百餘人對付他們也不是不能!”
大內博雅越說越覺得可行,隨即決定去偷出武庫的武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