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敏的丈夫叫雷春江,在金科藥業跑銷售。
而且還是大區經理,銷售二科科長。
雷春江有個客戶叫趙厚德,在白城開家醫藥公司,欠了金科藥業好幾十萬貨款遲遲不還,是個有名的老賴。
身為追債辦主任,冷敏去了幾次都沒幫雷春江把錢要回來。
按照冷敏設定,秦凡要想入職金科藥業,必須先把趙厚德的賬要回來。
這就等於挖坑給秦凡跳。
很快。
這個計劃得到戚家父子大力支援。
卻沒想到秦凡爽快答應去討債。
唯一的要求是。
追債辦需要提供一個小美女作為他的搭檔。
幾乎不假思索,冷敏給出一個候選人:錢露露。
錢虎有多打壓秦凡,冷敏是知道的。
現在她相信錢家的人依然不會待見秦凡,讓錢露露去當眼線,這簡直再合適不過!
沒想到秦凡微笑點頭同意了。
還安排錢露露提前訂了國慶節期間的票。
從天州到吉林省會長春,要坐十六七個小時火車。
兩個人是頭天下午走的。
到了長春,已是次日上午。
出了長春站。
秦凡領錢露露到站前一家快餐店。
簡單的吃了點飯,也沒住下,改乘汽車直奔白城。
路上又折騰三個多小時,終於到達白城。
沒跟趙厚德打招呼,秦凡帶著錢露露直接往趙厚德門市去了。
進去一問,說趙厚德在樓上辦公室正陪客人打牌。
秦凡領錢露露上了樓,果然趙厚德正跟幾個人打牌,而且腦門上還被貼了紙條。
“你好趙總,我是天州金科藥業新招的醫藥代表秦凡,遵照公司安排,是來結賬的。”
走進辦公室。
沒等把雙肩包放下,秦凡率先遞過去一張名片。
緊接著指向錢露露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的會計錢露露,對賬來了。”
讓錢露露扮演會計,這是秦凡早已設定好了的套路。
“秦凡?我知道,秦家世子,天州金科藥業原先是你家的,不過現在改姓戚了。”
趙厚德接過秦凡名片,看也不看的隨手往桌子上胡亂一丟,語氣極具侮辱。
秦凡不知道。
他的情況,冷敏丈夫雷春江已經電話告知趙厚德。
侮辱他,不僅包括戚家,也是冷敏夫婦共同意願。
“想對賬,可以,你倆先到樓下坐,等我把業務忙完了再說。”
趙厚德板著臉說話,整個腦袋說豬頭不是個豬頭,說是塊槽頭肉偏又長在臉上。
反正看起來讓人不怎麼舒服。
啥,打牌也叫業務?
你特麼分明眼裡無人啊。
好,既然你業務繁忙,我倒見識見識。
想罷,秦凡直接站到趙厚德身後看熱鬧。
趙厚德他們玩的其實是一種貼紙條的遊戲,又與傳統的貼白紙條不同。
這是由第一個贏家給最後一個輸家貼紙條的遊戲,紙條上有字,內容是什麼,第一個贏家可以隨便寫,哪怕罵人的話也可以。
然後貼在最後一個輸家身上,不侷限於臉部,任何部位都可以貼,即便是禁區。
玩這種遊戲,最大的吸引,在於趙厚德身旁那個小美女身上。
小美女名叫董婷,是四川某醫藥廠家的醫藥代表,面板雪白細嫩,而且頗具姿色。
有個官場油子抖了抖肩膀,又擴了幾下虛無縹緲的胸肌。
另外還有一個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瞥了眼秦凡,幾乎不屑一顧。
倒是董婷看上去臉色很暖。
董婷跟秦凡並不熟悉。
可在打牌過程中,她卻時不時的逮著秦凡偷望。
最後把秦凡叫到身邊,一會問秦凡這牌怎麼出,一會又問那牌怎麼出,提問相當積極。
趙厚德嫉妒秦凡被董婷別樣熱情。
同時又感覺秦凡給他帶去一種無形的威脅。
玩著玩著,董婷又輸了。
那個官場油子作文好像不太好。
字也寫得出奇難看。
這時說道:
“秦經理,你也別隻顧看熱鬧,幫我寫幾個字吧,至於寫什麼,可要想好了再寫。”
他滿臉詭譎的笑著。
顯然是在有意挑撥離間。
是想讓秦凡幫他幹壞事。
秦凡冷笑迎戰。
隨隨便便的也就寫了一句:兩個黃鸝鳴翠柳。
官場油子接過紙條,往紙條一看,頓時哈哈大笑。
官場油子是第一個贏家,董婷是第一個輸家。
按照遊戲規則,這回官場油子可就成心想虐了。
壞笑著審視董婷,官場油子眼珠一個勁的在董婷身上畫著圈。
最後竟然直接落到董婷胸前那兩隻黃鸝上。
官場油子往紙條背面隨便吐了一口唾沫,不帶好意的說道:
“不好意思了董經理,字已經被秦經理寫出來了,我有心救你,可也無能為力啊。”
說時紙條直接按在董婷事業線上。
願賭服輸。
董婷扭頭白了秦凡一眼。
又趁官場油子抓牌時使勁打了一下官場油子的手。
然後便開始新的一局。
不一會兒,董婷最先贏,官場油子卻是變成倒數第一名。
董婷壞壞一笑,扭頭跟秦凡說道:“秦經理,你的字寫得太好看了,也幫我寫下唄。”
秦凡正在旁邊裁著紙條,看到董婷渴望的眼神,沒好意思推辭。
想了想,也就信手抓起簽字筆。
刷刷刷刷刷。
很快又來了一句:一行白鷺上青天。
“一行白鷺上青天!好呀好呀。”
董婷捧著紙條,嫵媚的桃花眼雪亮雪亮的。
帶著報復的心態哼唧幾聲。
目光隨之停留在官場油子的大腿上。
“好事做到底,秦經理,你再幫我一個忙唄,把它掛在孫局褲腰帶上。”
董婷把紙條遞給秦凡。
秦凡才知那個官場油子姓孫,而且是個局長。
故作無奈,秦凡看向那個官場油子。
官場油子怒懟秦凡,可有遊戲規則在那擺著,他也只好認了。
不一會兒,趙厚德變成了老末。
這回官場油子和董婷都不帶好笑的打量著他。
董婷雖不是第一個贏家,卻是替官場油子把話傳給秦凡。
“秦經理,再幫寫張紙條唄,記住,一定放點猛料哦。”
董婷不忘交代,拿她好看的秋波不停漾向秦凡。
錢露露揪緊衣角,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又感覺十分刺激。
秦凡很有成就感。
避開董婷的眼波,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而是把目光投到趙厚德身上。
自從聽聞雷春江有意使壞,趙厚德一直沒拿正眼瞧過秦凡。
董婷跟秦凡說話時,他又像中了邪。
好像跟秦凡有八輩子仇似的,這讓秦凡心裡很是不爽。
秦凡覺得趙厚德這個人不僅狗眼看人低,還心胸狹窄。
這回董婷又向秦凡求字。
秦凡忽然就想好好戲弄趙厚德一把。
想了想。
在紙條上寫道:大哥你就饒了我吧。
是啊,老子雖然是根廢柴,可老秦家也曾輝煌過,而且老子精通醫術,掌握妙手春術,熟悉訓鳥心法,面對你們這些鳥人,老子只是不想表現而已。
你趙厚德欠錢還耍橫,你牛叉,你是老大,老子服你,求你饒了老子,還不行嗎?
到這時,秦凡還不知道冷敏雷春江夫婦一直在損他,只以為趙厚德純粹是勢利眼使然。
秦凡寫的並沒有什麼毛病,董婷看後頓時笑了。
這個小美妞相當聰明。
受到剛才那句“一行白鷺上青天”的啟迪。
這時她忽然速速的往紙條背後吐了口唾沫,迅速往趙厚德褲襠貼去。
趙厚德尷尬至極,道聲:“你要幹啥婷婷!”
不及話音落下,趕緊把兩條腿攏在一起。
董婷道聲:“對不住了老大。”
不偏不倚,紙條瞬間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