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矇住她的眼睛
警車開走後，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在暗處打電話。
“您猜的沒錯，謝柯寅果然為了那個女人跟侯華大打出手。”
電話那邊的謝楓輕蔑一笑。
謝楓讓侯華以面試的名義，把金沫央約到謝柯寅定好的飯店，故意在他面前猥褻，逼得謝柯寅動手。
這其實是連環計。
唉，老四啊，心果然還是太軟了。
這趟渾水他本可以不蹚的。
謝楓感嘆。
又問道：“報警了嗎？”
男人：“警察已經把他帶走了。”
謝楓點頭讚許：“做得很好。”
末了讓男人把偷拍的照片傳給他。
謝柯寅和警察前腳剛進警局，後腳，酒店老闆和大堂經理就追了過來。
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知道誰報了警把謝四公子帶走了。
大堂經理嚇得直哆嗦，害怕自已職位不保，酒店老闆點頭哈腰，不停地對出警員解釋，是報警的人弄錯了！
沒想到那警察是個愣頭青，不肯放人。
酒店老闆苦口婆心地勸說：“你們也調查現場，做了筆錄。不就是侯華臉被打腫了嘛，這麼點小事，追究起來無非是賠幾個錢。要多少？我現在就賠給他，您現在能把人給放了嗎？再說他是謝氏的少爺……”
“他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有錢人就能有特權嗎？讓他監護人或者辯護律師來取保候審！”
夜色已濃，幾人來回扯皮，也沒個定論。
警察讓他在看守所過夜。
謝柯寅扯了扯嘴角，覺得倒也新奇，就是不知道他二哥又會趁此編排些什麼。
看守所宿舍。
鐵柵欄後是一張通鋪，還算乾淨。
一個衣衫漊濫的男人蹲在床角，不停地拿頭磕牆壁，數著：“1、2、3、4……”一看就精神不正常。
謝柯寅折騰了一天，太累了，計較不了那麼多。
他坐在地上的角落，不一會就睡著了。
夢，是碎片的拼貼。
他夢見自已穿著沙灘褲，躺在沙灘上。海水一遍一遍地衝刷著他的腿，暖暖的，很舒服。
夢見自已在海浪上乘風破浪，微鹹的海水撲打在臉上，肆意而痛快。
又夢見一個長髮的女孩，俯低身體，翹起渾圓，趴在沙發扶手上。她轉過臉凝視他的眼眸，清純的臉上一雙剪水瞳，說不出的嫵媚勾魂。他的手指穿過她的頭髮，把繫著的黑色絲帶拉下來，矇住她的眼睛，然後從後面……
謝柯寅醒了，嚇出一身冷汗。
*
謝家老宅。
清晨的陽光穿透古香古色的門楣。
謝父手裡握著一把黍子，專心致志地逗弄棲息在精緻銅籠裡的鳥兒。
謝楓急匆匆地開口打斷他。
“爸，昨晚警察聯絡我，說老四被關進了警局。”
謝父皺眉，停下手裡的投餵，沉聲道：“阿寅發生什麼事了？”
“老四…他為了一個女人，動了手。”
謝楓一邊說一邊把手機裡的照片拿給他看。
明顯是偷拍的視角，照片裡桌子已經被掀翻，碟碗碎片撒了一地，謝柯寅把那男人踩在腳下，男人渾身被菜湯浸溼，狼狽不堪。
“老四是為了金沫央動的手。被打傷的人叫侯華，是音樂製作人，他讓金沫央倒酒，四弟覺得冒犯了他的女人，才生氣把人揍了一頓。”
謝父氣得臉色鐵青，“這孩子看著斯斯文文，怎麼惹出這種事？要是讓外人知道，堂堂一個總裁為了女人衝動，別人又會怎麼想？他這是在國外待久了，人變野了！”
謝楓心裡暗喜，嘴上還是勸說道：“老四在國外接受的文化教育就是這樣，頭腦一熱，做事不管不顧，年輕人為愛衝動，也是人之常情。”
“這麼沉不住氣，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他？還有這個金沫央，我在節目裡見過，瘋瘋癲癲，不懂規矩，肯定是她把阿寅帶壞的！”
謝父又憤怒又失望，知道謝柯寅是為金沫央而動手，居然比他打傷人更氣憤！
氣氛烘托到這，謝楓心裡冷笑，嘴上引出正題。
“今天上午，老四還要代表謝氏參加股東收購大會，收購杜氏旗下的股權，現在他還關在警察局。”謝楓抬手看著表，“還有一個小時，股東大會就要開始了，老四是趕不上了，不如讓我代替他去吧。”
謝父臉色一變，他讓阿寅參加股東收購大會是有心扶持他，沒想到阿寅竟接不住這樣的機會。
他嘆了口氣，只好說：“好吧，那你就替他……”
此時穆凱走進來。
謝楓高興道：“穆助理，你來的正好。你把之前老四做的收購方案交給我，我現在就趕去開股東大會。”
穆凱抬頭看了他一眼，對謝父說。
“老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穆凱把播放影片的手機交給王管家，王管家把影片拿給謝父。
“只有完整的影片才能還少爺一個清白。這是我跟隨警察，把在場人員拍的影片備份了一份。”
影片顯示，在發生衝突前，侯華先對金沫央進行言語騷擾，強迫她倒酒，隨後還毛手毛腳企圖猥褻。這種情況下，謝柯寅立刻制止他猥瑣的行徑，侯華反而大聲辱罵。
王管家怕謝父聽不見，調大了音量。
“……從國外回來的病秧子，還真以為自已能繼承謝氏？窩囊廢一個！謝老闆遲早把你踢出家門！”
謝父沉吟不語。
他狐疑地看了謝楓一眼。
“面對侯華的侮辱，少爺只是做出應當的反應罷了。” 穆凱平靜地說。
謝楓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隨即勃然大怒！
“都是侯華這個垃圾在挑撥我們兄弟二人的關係！毆打的照片已經傳到網上，我怕抹黑老四的名聲，花重金把照片買下來，怎麼會對他不好？”
隨即對謝父說，“爸，您放心，我已經聯絡了最好的律師，等我開完股東收購大會，一定跟律師一起把老四接回來。到時候讓侯華當面給老四道歉，再讓他滾出公司，業界封殺他！”
這番表演繪聲繪色，穆凱內心嗤之以鼻。
“不勞煩二爺了，凌晨三點，我跟恆銳的律師已經把少爺接回來了，現在他人已經到了股東大會現場。”說完語氣涼涼的看了謝楓一眼。
“穆凱，你做的很周到。”謝父欣慰的拍了拍穆凱的肩。
看謝楓臉色難看，又出言安慰謝楓。
“雖然阿寅年輕衝動，但是他的心是好的，要不然也不會打抱不平。他有你這麼好的哥哥寵著照應著，我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