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下去那人就從一旁撿起凌雲遞給楚天保,楚天保抱著凌雲,感覺它蔫蔫的,眼睛都沒什麼精神,翅膀也有些不對勁,心中頓時疑竇橫生。

可這時他也不敢聲張,只能暗自警惕,走了很長一段路,終於又到了地上,楚天保跟在那人身後觀察著周圍感覺是很偏僻的地方,他終於忍不住出聲詢問,

“凌雲好像有些不對勁,我們還要走多久?”

那人頭也不回敷衍地回答,

“快了。”

楚天保終於確定這人很不對勁,緊張的想自已要怎麼逃跑,步子變得越來越緩慢,那人突然停住了腳步轉頭看向楚天保。

楚天保嚇了一跳下意識就想跑,那人頓時不再偽裝面露兇相上前幾步抓住楚天保,這時楚天保懷裡的凌雲卻突然發狠撲騰著去啄那人的眼睛。

那人沒有防備被啄中了左眼,剎那間血肉模糊,楚天保驚恐地看著那人痛苦哀嚎,又察覺到凌雲的翅膀好像不舒服,一直掙扎著飛不起來,楚天保趕緊去抱住它,想要往回跑,那人卻突然站起來攔住了他們,舉起手對著一旁比了個奇怪的手勢,楚天保驚慌誒四處看但並沒有發現什麼。

那人這時又一臉猙獰誒去抓楚天保和他懷裡的凌雲,楚天保不肯隨即就被一掌掀翻在地,那人從懷中掏出匕首就想朝凌雲刺去。

凌雲卻艱難誒撲打著翅膀掙扎,尖利的爪子揮舞著和那人殊死搏鬥著,楚天保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去搶回凌雲,那人不耐煩地移開匕首抓住他。

“本想先收拾了這小畜生再來收拾你,看來你是等不及了。”

楚天保看那人匕首朝自已揮來,掙扎著無法躲開,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沒想到凌雲突然強撐著撲到了他胸前,那人的匕首就這樣插進了凌雲的身體,凌雲痛苦地長嘯了一聲重重地掉落在地上。

楚天保大腦一片空白,絕望地抱住凌雲,看著滿手的血,不知所措,眼前彷彿看到在樹下剛被撿起的還滿是絨毛的凌雲在啾啾地叫,一時間悲痛萬分又不敢相信,喃喃道,

“凌雲沒事的,我們才剛剛重逢啊,一定會沒事的,我現在就帶你去找大夫。”

楚天保站起來就要走,那人卻拽住他,楚天保怒火中燒不顧一切地跟他廝打起來,就在匕首要刺進他胸膛的時候卻被一雙熟悉的手捂住了眼睛摟進懷裡。

他聽著那人的哀嚎,聞著鼻間濃郁的血腥味,想要回頭,蕭璟卻不讓。

“別看。”

楚天保恍若驚醒般,拉著蕭璟,讓他去看凌雲,蕭璟撫摸著凌雲的羽毛對著一臉懇切的楚天保悲切地搖了搖頭,楚天保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怎麼會呢,應該讓自已死的,反正他馬上就要死了,凌雲死了,他也死了,那蕭璟怎麼辦呢,楚天保呢喃出聲,

“對不起,對不起...”

就這樣重複著說著,蕭璟抱住他哄勸這不是他的錯。

楚天保哽咽著說,

“對不起,我還是給你添麻煩了,我還害死了凌雲。”

蕭璟一臉嚴肅地讓楚天保看著自已,聲音哀慟地反駁他,

“這不是你的錯,軍中有細作我也才知道不久,安排在你身邊的暗衛本來會定時向我報告你的安危,但今天卻沒有,我才意識到不對勁,怪我思慮不周,沒能及時提醒你,怎麼能怪你,只是奸人狡猾騙了你。凌雲是愛你才會保護你,你就像他的親鳥一樣,就算阻止它,它也還會那樣做的,相信我,我會讓傷害它的所有人付出代價的。”

楚天保知道蕭璟也很傷心不想讓他這時候還費心哄自已,強忍住悲痛點了點頭,他抵住蕭璟的額頭,抱住他又撫了撫他的背安慰他,此時心中卻又一顫,突然想到了那時那人的手勢,感覺不對,來不及細想他立刻撲倒了蕭璟,蕭璟一時不察被撲倒在地。

此時,蕭璟帶來的屬下急忙團團圍住兩人形成掩護,剩下一些又匆匆進入叢林搜捕餘孽。

這邊楚天保胸口插著箭在心中狠狠咒罵,果然直覺沒錯,這幫東胡的雜碎真的還有後手,疼死老子啦!淦!

蕭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嘴唇顫抖著,楚天保倒吸著涼氣看蕭璟攬著自已,手卻哪也不敢碰的樣子心中嘆了口氣,知道自已可能要早幾天離開他了,他忍著疼痛心中無奈想要再和他說幾句話。

蕭璟卻突然回過神,不讓他說話,楚天保連聲安撫,蕭璟也聽不進去,神情幾近癲狂地抱著他回到軍營找來軍醫。

楚天保麻木地聽著青崇提醒他死亡時間將要提前,中箭使毒發提前了。他知道再怎麼樣也回天乏術了,便制止住軍醫的動作,前所未有地厲聲同蕭璟說話,叫他先聽自已說話。

“蕭璟,你冷靜點,先聽我說。”

蕭璟呆呆地看著他,神情恍惚卻堅持著。

“佟兒,你乖,叫軍醫替你治傷,馬上就會好了。”

楚天保心中有些不忍,狠了狠心還是開了口。

“蕭璟,我中毒了,冰粟花,已經毒發了,你知道的,這種毒一旦毒發就沒有醫治的可能了,我早就沒有多少時間了。”

蕭璟緊緊盯著楚天保,耳邊重複著楚天保的話,如驚雷一般響徹在腦海,久久不能回神,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一切。

楚天保看蕭璟備受打擊,堅毅的臉上難得顯現出脆弱和茫然,無奈忍著痛楚和眼淚又說,

“蕭璟,我又疼又冷,你抱抱我好不好。”

蕭璟似有所悟,手腳慌亂無措地坐在床邊把楚天保抱在懷裡,他握住楚天保的手,楚天保滿足地回握住他,感覺到蕭璟咬緊牙關,眼淚卻一滴一滴地落在自已臉上,心酸又無奈。

“對不起,現在才告訴你,可是我不能讓他們用我來威脅你和大齊。”

蕭璟深吸一口氣,還在兀自堅持,他親吻著楚天保的手,哽咽地開口,

“佟兒,別說了,一定還會有辦法的,你會一直陪著我的,我還沒有帶你去看那棵梧桐樹呢,你不想去看了嗎,我明明、才剛剛等到你啊。”

楚天保越發虛弱了,察覺自已馬上就沒力氣說話了,有些著急怕他做傻事,虛弱道,

“蕭璟,別騙自已了,我這輩子能夠見到你已經很值了,你這輩子還長著呢,你還有大齊,你還可以有很多喜歡的人,你還答應過我要幫我輔佐皇上。”

楚天保艱難地扯下自已脖子上的梧桐花放到蕭璟手裡。

“我保管了這麼長時間,該輪到你了,桐箱在剪秋那裡,我還留著我們所有的字條,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

蕭璟咬緊牙關,難以接受地搖頭,心如刀絞,哽咽道,

“我這輩子只會喜歡你一個人,我會幫你消滅東胡,會幫你輔佐皇上,會幫你為父母洗刷冤屈,但你也要一直陪著我,我們沒有了凌雲,還可以再重新養一隻,這次你要和我一起養,我們一起保管箱子,等我們老了就一起看著紙條回憶往事,佟兒,你會沒事的。”

楚天保嘆了口氣,眼皮不由自主地往下掉,眼淚都沒力氣流,他呢喃出聲,已經氣若游絲。

“可是我疼啊,蕭璟,你忍心看我疼嗎?”

蕭璟抱著他痛哭失聲,久久不能言語,楚天保勉強抹掉他的眼淚。

“沒關係,別擔心,我馬上就不會疼了。”

楚天保最後留戀地看了蕭璟一眼,伴隨著青崇提示劇情結束的聲音終於支撐不住閉上了眼睛。

......

又是一年晚冬,霜雪總是如約而至,嫩芽總是約好時間長在枝頭,但是等待的人卻不盡相同。

蕭寶璋揹著手向遠處眺望,現如今的他已經不是稚嫩年幼,可以輕易被人碾壓的小皇帝了,攝政王大勢已去,朝中權臣幾乎都是他的親信,他真正成為了大齊的主宰者。

蕭寶璋冷峻的臉上露出懷念與傷感,十年過去了,不知母后是否地下有知也為他感到開懷呢。

趙福輕聲提醒,

“皇上,蘇將軍到了。”

蕭寶璋揮揮手示意知道了,調整好情緒,轉身回到殿內。

蘇韶錦看著蕭寶璋緊皺的眉頭,不由關懷道,

“皇上即將大婚,如今形勢穩定,您也不必太過操勞了。”

“朕曉得,舅舅,外祖的身體怎麼樣了。”

“謝皇上關心,父親身體尚可,還是一想起你母后就會犯舊疾。”

蘇韶錦嘆了口氣思及自已的妹妹和年老體衰思念成疾的父親有些傷感,萬幸現在皇上已經親政了,大權在手,獨攬朝政,東胡也終於順服了大齊。想到這裡,那位收服東胡的大功臣也到了。

“靖王殿下到。”

蕭寶璋看著那個而立之年兩鬢卻已斑白,滄桑了許多但面容仍十分俊朗的男人神情冷漠步履沉穩地走向他。

“臣聽說皇上即將大婚了,恭賀皇上。”

“皇叔無需多禮,多虧了皇叔出馬征服東胡,不然朕哪有心情大婚啊。”

“臣的職責而已。”

蕭璟說完頓了頓,冷硬的臉不變,眼中卻隱隱多了些柔情,又言,

“你母后若是知道了想來必定十分歡喜。”

蘇韶錦和靖王沒過多久就告退了。蕭寶璋手裡拿著靖王交給他的洗刷母后真正親族冤屈的證據,回想著自已皇叔剛剛的的神情有些唏噓,他小時候並不懂為何靖王會站在自已這邊,母后又因他而死。

雖然他們對外聲稱母后是突然染疾而死,但是他是知曉真相的,那時他悲痛之下,懷疑就是靖王設計殺害了母后,但舅舅卻告訴他不是這樣的,只是欲言又止不再多言。

蕭寶璋將信將疑,到了現在終於有些明白靖王是為了什麼扶持他,思及至此也更加懷念母后。

春天如約而至,有些人卻無意欣賞,朝堂上正驚詫著蘇太后的真正身世和背後的冤屈。

世事更迭,一年又一年的花開與葉落,鳥兒飛去又飛回,等待的仍在等待,追尋的仍在追尋。

那個種著梧桐樹的院子裡,梧桐樹熬過冬日,又迸發出無盡的生機,吸引了鳥兒在它的枝頭駐足歌唱。

樹下坐著一個人,閉著眼睛帶著病容懷抱著桐箱,臉上盡是解脫。

“花又開了,那些雀兒又來安家了,我攢了好多話同你說,現在可以去找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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