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馬拉著一輛馬車,馬車平穩地走著,絲毫不影響坐在裡面的人,楚天保捧著小巧的手爐安逸地坐在裡面,繪春還很愜意地邊給楚天保泡著茶邊同他聊天。

“太后娘娘,聽說,這次兩個王爺沒有坐馬車,而是騎著馬走在前面呢,估計會比咱們先到驛站休息。”

楚天保一愣。

“靖王也來了?”

剪秋插話。

“是啊,靖王殿下終於露面了,畢竟到了牧春節,靖王殿下想必也是很重視的。”

“咱們在路上要走幾天啊?”

“回太后娘娘,咱們要在路上走兩,三天,估計會在後天到達圍場,所以今天要在驛站稍作休息啊,同去年是一樣的”

哎呀,大意了,楚天保打著哈哈說忘記了,又有點犯愁他還以為很快就要到了,沒想到要走上這麼久,彷彿是坐火車出遠門一樣…只是現在也沒有手機,又沒人同他打牌,又不能隨便和繪春和剪秋嘮嗑,這可怎麼熬啊。

最終楚天保決定還是睡覺吧,於是迷迷糊糊地在有節奏的搖晃中睡著了。後來楚天保是被繪春叫醒的,說是驛站到了,楚天保掀簾瞧了瞧外面富麗堂皇的驛站出口詢問,

“今天,所有人都要在這裡休息嗎。”

“是啊,按理是要在這打個站的。”

楚天保轉了轉眼珠,心想不如先他們一步到達獵場,自已不就能自在地玩一會兒。

“咱們便挺一挺到了獵場再修整吧,也沒多遠了,剪秋你去派人知會一下皇上就說咱們先走一步,再通知一下後面咱們宮裡的人跟上,裝行禮的馬車也是,還有換幾個人輪流駕車吧,這樣他們也能休息一下。”

宮人們自然不會對太后有何異議,楚天保細細的囑咐完便回到了車中。隨後幾輛馬車就在黑夜中靜靜地出發了。

坐在馬車裡,第一天還是新奇,第二天就是生無可戀了,等楚天保到了的時候覺得骨頭都要被搖散架了。靠著繪春和剪秋,楚天保勉強下了馬車,然後就被眼前的無垠草原,千里松林,震撼住了。

丘陵曼甸連綿起伏,河流湖泊星羅棋佈,森林草原交錯相連 。雖然現在不像春夏樹木如茵,百草豐茂那樣生機勃勃。但覆蓋著積雪的圍場依舊很美麗,是那種壯闊的美,銀裝素裹,玉樹瓊花,本來澄澈的湖泊化作一面剔透的鏡子,藍天彷彿就被藏在了湖面之下,一眼望去只覺的深處在這麼廣闊的天地間,靈魂受到洗禮,一切煩心事都可以煙消雲散,楚天保忽然覺得人類在這裡面活動都是一種打擾。

“剪秋,現在動物們大多都冬眠了吧,且這麼打獵對它們的繁衍不會有影響嘛?”

“回太后娘娘,自安德圍場建立後,太祖皇帝就嚴禁平民濫入,並派軍隊嚴加看守,每次秋獮只擇其中的十餘圍狩獵,其餘眾多圍則是休養生息,令物種得以繁衍恢復,不得濫獵,隨行軍騎遇母獸幼獸也會一律放生。

其實節前的圍獵不同於秋獮,只是一種形式,主要目的還是迎賀祭祀新一年的到來,不會大肆狩獵的,太后娘娘不必擔心。 ”

楚天保放下心來,佩服了一下太\/祖帝還挺厲害的,竟然知道可持續發展,又想起了這兩天在路上閒聊得知在圍場也就能呆上兩三天,之後就要到附近的行宮休息了,頓時就決定要珍惜時間,趁大部隊還沒到,他不如先去轉一圈,等其他人到了估計他就不能這麼放鬆了。

於是他讓剪秋為他準備一匹馬,他掀開帳篷準備換下累贅的宮裝換上簡便的騎裝,將繁雜的髮型改成簡單的馬尾,本就年齡不大且還沒怎麼發育的身體,這樣一看更幼齒了,不過剪秋到是有些猶豫。

“太后娘娘,可您不會騎馬啊,而且奴婢聽說靖王也沒休息,比咱們還要早一步到這了。”

楚天保聞言有些犯愁,但是放眼一瞧草原這麼大也沒看見靖王的人,小範圍玩一玩應該也不礙事的,至於會不會騎馬,剪秋那麼厲害,她肯定會啊。

“沒事的,剪秋你難道不會騎馬嗎,你教我騎,我不就會了嘛。”

楚天保和嫌哀家拗口,只有對外才這麼自稱,跟自已身邊的人混熟了之後就很隨便了,想起來就用,想不起來就不用,反正看別人也沒有什麼反應的樣子。

“這,好吧,奴婢這就去找一匹溫順一點的馬。”

於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繪春和染冬負責在帳篷裡收拾東西,而剪秋則跟著楚天保練習騎馬去了。

剪秋找了一匹溫順的小母馬,楚天保被扶著上了馬,建秋在前面牽著。楚天保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興奮,坐在馬背上,感覺自已要快意恩仇,瀟灑走江湖似的,如果還能像電視劇裡那樣在草原上策馬奔騰就更好了。

他想這幾天一定要讓剪秋好好教自已騎馬,下次一定不能這麼慫,還要讓人在前面牽著騎馬了。

就這樣剪秋牽著馬帶楚天保騎了一段路,正想往回走時,卻不料眼前竄出了個不知道是松鼠還是什麼東西的小動物飛快地跑過,不但嚇了楚天保一跳還讓那匹膽小的小母馬受了驚嚇,剪秋一時鬆懈讓馬掙脫了握在手中的牽繩,小母馬瞬間便不受控制飛快地跑了起來。

楚天保在馬背上恐慌得一時不知該怎麼辦,只能盡力控制住平衡不讓自已被甩下去,隱約聽見追在後面的剪秋大喊要伏在馬背上,拉緊韁繩什麼的,可是馬跑得實在太快了,楚天保被顛簸得七零八落的,根本無法用力控制住。

任憑馬跑了很遠進了一片叢林裡,楚天保拼命地用力一拉韁繩,馬卻並沒有停止,而是不聽使喚地躍起前腿,硬是將楚天保拋了出去,楚天保被丟擲去的時候忍不住想,完了,戀愛還沒談上,小命就要玩完了。隨後便認命地閉上了眼睛。

可他馬上便感受到了一個溫熱結實手臂在半空中緊緊攬住了他的腰將他接住在了另一匹馬上,楚天保驚嚇地睜開了雙眼便與一雙深邃的眼睛對上了。

楚天保一瞬間就忘了驚嚇,他很少見到那麼黑的瞳色,黑得就像深藏在地底的最純粹的黑曜石,又像是山洞裡從未見過陽光的潭水,深沉而沒有波瀾,只需一眼便能讓人淪陷。

蕭璟有些好笑地看著懷裡的人微張著紅唇,微露出兩顆潔白的牙齒,他仰著頭瞪大反射著陽光的亮晶晶的圓眼睛,長長的睫毛還在慣性的抖動,蒼白細弱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就這麼對著他發起呆來,明明剛從馬上摔落,火紅的衣角紛飛的像花瓣一樣從天而降落到了他懷裡,現在竟然好整以暇地坐在他懷裡發呆。

他不得不戲謔的開口。

“皇嫂?哦,不,現在應該是太后娘娘。”

楚天保一個激靈清醒過來,皇嫂?什麼鬼?我的天!靖王!

蕭璟看著這個小皇嫂抖著雙唇卻說不出話來,一臉悲憤的樣子摸不著頭腦,皺了皺眉問道,

“怎麼,難道摔到了何處?”

“沒、沒有,靖王?”

蕭璟挑了挑眉沒有回答,只是盯著他看,聽著楚天保糯糯的好似不確定一樣的回答,尾音還發著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蘇太后,這個小太后還是皇后的時候就深居簡出,頗為低調,沒想到現如今已經是太后了。

楚天保心道應該客套一下。

“多謝王爺出手相助。”

不過靖王並沒有與他過多寒暄客套,而是又開始提問。

“馬是怎麼回事?”

楚天保心說,自已這個新手哪知道馬怎麼突然就瘋了一樣不受控制。

“不知道,好像是被小松鼠嚇了一下就突然受驚不聽話了。”

楚天保說著還有點囧,吐槽那馬膽子這麼小是不是太不像話了,那麼大一隻竟然被松鼠嚇到,不科學,要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他才不信呢,靖王垂眼看了看剛才順手被他放倒的馬,若有所思沉吟了起來,果然他也不相信。

“太后娘娘,恐怕事情並不簡單,最近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楚天保順著視線才發現倒在地上的馬,崇拜了一下靖王的好身手,又心有慼慼然,他確實應該小心點,這麼想著就聽見了剪秋的聲音。

剪秋看著自家公子身陷危險,拼命催動內功趕上來,到達時卻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已看到了什麼。

他家公子竟然被人抱在了懷裡,仔細一看那人頭戴紫金冠,一身黑色勁裝,衣襟袖口處繡有金色暗紋,肩背處蓋著護胸皮甲,腳蹬鹿皮錦靴,身後的裘毛鴉青披風上隱約看得到金色的龍紋,這,這不是靖王殿下嗎!

來不及疑惑,剪秋連忙跑上去。

“太后娘娘,您沒事吧,都怪奴婢挑錯了馬,沒拽住韁繩害您受驚了。”

“沒事,剪秋,是我騎術不好,多虧了王爺在這,所以並沒有受傷。”

不等剪秋多說,楚天保就聽見蕭璟不像剛才自已隱約感覺有些調笑的口吻而是嚴肅又冷淡地開口。

“不要繼續在這裡耽擱了,這裡離帳篷很遠了,我先送你回去,那個宮女有些功夫吧,自已跟上,記住以後不要讓太后自已一個人待著,現在不比宮裡,多加提防一些。”

說完然後便自顧自的調轉馬頭往帳篷的方向跑去, 楚天保懵逼地看著靖王酷酷地說完話,心想這靖王很叼啊,竟然一眼就看出來了剪秋有武功,然後開始感覺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啊?靠!他現在是什麼姿勢啊!楚天保慢半拍地發現他好像一直小鳥依人斜坐在蕭璟的懷裡!

算了,就這樣吧,也沒有更多的臉可以丟了,不如坦蕩地裝個女人,縮手縮腳也沒法辦事。他在心裡儘量安慰自已。

楚天保覺得自已也看開了,大男人就別尬來尬去的了,臉皮厚點,心胸開闊點,多看看風景,呃馬騎得有點快,看不大清,那就端詳端詳自已名義上的小叔子吧。

抬起頭一看,怎麼說呢,那張臉上眉骨高聳傲氣凌人,劍眉斜飛入鬢 ,鼻樑高挺,唇薄如刀。

這張還有些少年氣的英俊臉蛋就這樣展現在楚天保的眼中。楚天保耷拉著死魚眼攤在馬上,心想真tm帥啊,但意外的感覺自已並不怎麼嫉妒,反而被美色\/誘惑到了,臉上熱意不減。

凌厲的風打在了楚天保的臉上,楚天保默默在蕭璟的懷裡縮了縮,悲傷地想自已的性取向果然不正直了,同時又順便吃了下豆腐。

不過靖王還挺冷淡的除了一開始的幾句調笑也沒對他噓寒問暖的,雙臂也是虛虛環著他,楚天保莫名有些小情緒。

很快便到了楚天保的帳篷前,蕭璟拎著楚天保的後領將他放了下去,留下一句不要再亂跑了,就瀟灑地架馬離去了,楚天保很不是滋味地看著,人家騎著大馬去救人啊,不像自已騎個小母馬還被甩下來了,楚天保一直盯著,突然一頓,這個背影,是那天夜裡的人?那人是靖王?可是靖王在那幹什麼。

楚天保看著他的騎著馬遠去的背影,天際泛紅的落日緩緩垂下,絢麗的晚霞暈染開來,映著馬上的男人彷彿要踏著霞光奔上凌霄一樣,英勇又瀟灑。

楚天保怔怔看著。心想其實蕭璟年齡也不大,還不到二十歲,保留著一些少年意氣,看似肅殺凌厲又沉穩的氣場應該是在戰場上獲得的吧。

楚天保百思不得其解,猜測著也許靖王的母妃曾經住在那裡,出於懷念靖王才會出現在那。這時剪秋也回來了,仔仔細細將楚天保檢查了一番才真正放下心來,又很內疚地讓楚天保責罰他,楚天保當然是耐心哄了哄妹子,表示完全不是她的錯,這只是場意外而已。

然而,這真的是場意外嗎?

“啟稟王爺,圍場中果然發現了可疑的蹤跡,經檢查太后騎得那匹母馬脖頸處有一根銀針,應是有人在太后騎馬時將塗有狂躁藥物的銀針吹進了馬的身體中致使母馬失控。”

蕭璟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逗弄著面前的金雕,漫不經心地對身後的屬下說道,

“吩咐你的人見機行事,遇到可疑的人留下活口,問出其身後是何人,再派幾個人去看好太后。”

“是。”

蕭璟聽著手下離開的聲音,對立在他手臂上的金雕意味深長地低聲呢喃,既然如此,那就陪你好好玩玩,手臂一抬,金雕便展翅向天空飛去。

金雕翅疾如風,目光凌厲的掃視著地上的一切,彷彿在尋找獵物,又彷彿只是在巡視自已的領地,時不時發出震懾一般的長嘯,威風凜凜地如同在警告著鬼鬼祟祟,不懷好意的外來者,他們早已在它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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