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黑夜中走了足足三個時辰才到達驛站,此時的天空已經褪色般開始發白。

遠處傳來早鳴的鳥兒和雞叫,沉默了一晚的空氣也終於有了一絲鬆動,透出一點微風的涼意。

驛站有早起的旅人出門趕路,與正要進門的冷月和顧飛燕迎面相遇,見她倆神形俱疲滿身汙髒,連忙暗道一聲“晦氣”,匆匆拱手行禮避而遠之。

冷月和顧飛燕卻顧不得那麼多,先將馬兒牽去馬房吃草休息,自已也各要了一間房倒頭就睡。

兩人一睡就是一整天。

等再起身時,又是一個沉靜的夜晚到來了。

她們留了兩匹自用的馬,將剩下的馬兒和馬車低價賣給驛站夥計,來減輕行程的負擔。她們繼續夜間行路,白天在驛站休息,就這樣日夜顛倒行走了三四天,終於提前一天到達了泰山府。

玄羅劍派的所在地在泰山山腰,武林大會的舉辦地設在泰山主峰之巔天柱峰,此時有許多江湖上的門派弟子已經到達泰山,玄羅劍派早已承諾在堂口為各派設宴和安排住宿。

因此,大多數江湖人士都早早入了山門,冷月和顧飛燕到達之後卻沒有急著上泰山,而是在泰山腳下一個安靜的鎮子上找了一間小客棧先住下了。

入夜了,淡黃的月亮掛在天空露出皎潔清冷的光,小鎮沒有什麼人會在夜晚外出活動,此時安靜極了。

冷月和顧飛燕換了一身夜行衣,悄無聲息地行走在小鎮通向泰山的小路上。

很快,巍峨的泰山聳立在眼前,在夜色中如同一隻巨大的野獸冷冷地俯瞰自已的領地。

雖然顧飛燕的輕功一般,但也是在山間長大,兩人悄無聲息地攀上山峰,很快就來到山腰處玄羅劍派的建築群。

由於明日便是武林大會舉辦的日子,山上聚集著各路江湖人士,此時正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地熱鬧著。冷月和顧飛燕時刻留意著四周的動靜。

冷月最後一次叮囑顧飛燕道:“看好下山的路線,一有動靜你就先走,不用管我。”

顧飛燕眼神堅定地盯著前方錯落有致的亭臺樓閣,以及中間閃動的人影,點點頭:“我知道。”

兩人在不同的建築之間連續騰轉挪移,最後來到最後一座看似普通的樓閣前,後面就是山崖峭壁,這座樓閣雖然不起眼,但是門口罕見地守著四名玄羅劍派弟子。

玄羅劍派作為武林大會的東道主,不免要藉機盡地主之誼,悉心招待來訪的各門各派,此時正是人手最緊張的時刻,不太可能分出空閒弟子來把守一個不重要的樓閣。

冷月和顧飛燕對視一眼,心知這裡一定是玄羅劍派的中心所在。

顧飛燕如一隻輕巧的鳥兒般,輕輕轉到山崖邊的樹木間發出輕微又有些異常的聲響,引得把守的弟子不斷往山崖這邊張望,終於有一個大弟子朝其他三人點點頭,示意他們自已要過去看看,冷月則趁機神形敏捷地潛入樓閣,在暗處悄無聲息地穿梭。

一樓是普通的藏書閣,此時漆黑一片。冷月進入,藉著窗邊的月色翻看著其中的書頁,並無特別之處。

她又迅速轉至二樓。

二樓正中是一間大廳,被四周的房間和迴廊包圍著,從外面絲毫看不出此時這大廳內還晃動著亮光。

冷月貼著迴廊走過兩個房間來到大廳側邊,耳邊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那麼多人就這麼有去無回?”

一個年輕的聲音道:“是的,一個都沒有回來,也沒有遞過訊息。”

這時,“啪”的一聲響,似乎是什麼東西被砸到了地上。“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就沒有人去查一下嗎?”

“師兄們都是門中的頂尖高手,他們提前就說了不用跟去,我們就…”

“哈哈哈~你的這幾個師兄啊!”中年男子一陣苦笑:“真不知道他們是蠢,還是壞。”

他似乎還並不知道玄羅劍派的弟子已經全部死在了那條官道上,畢竟,冷月已經將他們的屍體全部處理掉了。

“我們明天只能做兩手準備。”那中年男子似乎有了決斷。

“如果夏友信來了,我們就按照原計劃行動。如果他沒有來,就好辦了。我會當眾宣佈派人親自去接,後面的事情只需要將結果通知各門派就行。”

“我懷疑…”青年男子有些猶豫道。“我們派出的三撥人可能都被殺了。”

對面的中年男子半天沒有做聲,又肯定道:“不可能,那姓夏的絕對沒有這種能力。”

“如果他在路上遇到幫手了呢?”青年男子試著將自已的懷疑說明:“如果,夏友信在那段路上遇到了厲害的幫手,然後他們一起將我們派出的三撥人都殺了,再假裝無事地來泰山參加武林大會…”

畢竟這其中很多說不通的地方,例如,首先他們沒有找到那三撥人的屍體,也沒有人回來覆命;其次,沿路並沒有發現夏友信來泰山的身影,也沒有找到夏友信的屍體。

也就是說,現在夏友信和那些被派去殺他的人,都不見了。

如果這中間沒有其他高手的身影,確實不大可能。

中年男子遲遲沒有說話,似乎也在考慮這種可能性,不過他很快就釋然了:“不論如何,那兩口鐵箱子都需要我,才能開啟。不管夏友信找到了什麼幫手,想要得到裡面的東西,都要經過我的手。”

頓了頓,他似乎想通了般的輕鬆道:“大不了就是跟他們談嘛!主動權仍然在我們手裡。”

青年男子沒有再說話,兩人心裡都清楚,現在只有兩個可能性,第一,夏友信死了,明天不會出現,但有可能其他人會出現;第二、夏友信沒死,明天一個人或者多個人一起上泰山。

不管是哪種可能,只要鐵箱子在對方手裡,只要對方想要開啟那兩口鐵箱子,事情都在他們玄羅劍派的掌控之內。

冷月貼在牆面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最後中年男子道:“不管怎麼樣,先按照最壞的方案佈置。”

青年男子道了聲:“好”,便轉身走出大廳。

冷月正要屏住呼吸輕跳到樓閣天花板的橫樑上,此時大廳內的燈光忽地被吹熄了,冷月的身影瞬間被黑暗包圍,不一會兒,那中年男子也走了出來。

冷月小心翼翼地調整呼吸融入周圍的環境,空氣中沒有一絲多餘的氣流波動。

中年男子和青年男子前後出了樓閣之後,門外四名把守的弟子也迅速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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