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求親
那子祥這邊為了生子之事憂心，那子吉那邊則是擔心著她的終身大事，上次她撕破臉皮之後，趙菲言對於她更加是冷淡，雖然面子上還是和往常一樣，但是她能感覺到她的冷漠比起往日更甚。
“阿雨，你說，我是不是要成了老姑娘了？”
那子吉換了語氣，不像往常一般蠻橫，雖然她的當時十分高傲，說著不要趙菲言替她尋找親事，但是她內心卻十分清楚，沒有了孃家作為背景，她什麼都做不成。
“二姑娘，怎麼會呢？您還年輕，而且如今三姑娘已經嫁人，老爺他會為你考慮的……”
阿雨雖然平日裡怨恨那子吉，但是畢竟和那子吉一起長大，心裡也是十分同情那子吉在府裡待遇。
“可你說，爹他這幾日怎麼都沒有說起這事？眼看著我一天一天老了……”
那子吉手裡隨意把玩著摺扇，一開一合，那摺扇上畫著梅蘭竹菊，用詞和色彩都十分講究。
“老爺，近幾日，聽說挺忙的……二姑娘，您在家裡，不清楚……外面都亂成鍋了……”
“外面怎麼了？”
“二姑娘，咱們府裡這幾日不是嚴格控制外出人數嗎？”
“這幾日家裡是管得嚴了些，聽說是有什麼疾病……”那子吉站了起來，拿著摺扇，走出了房間，看著門外園景發愣。
“是呀，二姑娘，您是不知道，外面都死的人可多了，而且聽說一些村子裡，還有一些暴民趁機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可亂了！咱們這裡，好在是京城，那些人不敢太過分，不然的話，咱們都不能出街了！！”
“那朝中，就沒有人出來嗎？皇上總該派個人出來解決這些問題……”
“二姑娘，你可別說了……聽說皇上連日召集大臣議會，結果那些大臣都不敢接手，就只有太子和三王爺敢於搶手……”
“太子接過手，倒是合理……”那子吉自語，“三王爺，他還沒有出去嗎？這裡都這麼嚴重，邊外豈不是更嚴重了？”
“二姑娘說的是呀，可是要是三王爺回去了，那豈不是送死？邊外條件哪裡有我們這裡那麼好呀？”
阿雨說著，忍不住心疼三王爺，“聽說，皇上還有意讓三王爺回去邊外，而且是在三王爺開口說可以幫助處理這些暴民之後……”
“皇上，怎麼這麼狠心？好歹是一個兒子……”那子吉只覺得她和三王爺倒是同病相憐，一樣地不受人重視。
“二姑娘，您是不清楚內情，三王爺，說到底不過是一個普通妃嬪之子，這身份是得不到重視的，哪怕三王爺十分有能力，可是和那些母妃身份高貴的比起來，不過是……”
“阿雨，你說什麼？！皇子的事情，你也敢隨便和姑娘嚼舌根？！”
趙菲言帶著丫鬟彩環，站在門外，原本想來看看那子吉，哪成想，聽到了這番話，要是被不知情的人聽了去，豈不是有心生事？！
“夫人恕罪！奴婢，知錯了！日後再也不敢多嘴了！”
阿雨連忙跪下磕頭認錯，那子吉站起來，不情不願行了禮：“見過孃親，”說完那子吉便又坐了下去，“今日娘怎麼有空來這兒看女兒？”
“你也該管管你的丫頭，什麼話也敢和你說？皇子那些事情，是你能討論的嗎？”
趙菲言對那子吉的反應沒有過多表示，她自然清楚那子吉不喜歡她，可是她也不多求她喜歡。
“娘，說得多嚴重，這些話，也就和屋子裡下人說說罷了，哪裡還敢往外說？”
那子吉毫不退讓，趙菲言只是加重了語氣：“你要知道，有些話，說出去，你不知道這些下人會和誰說，你要知道你爹的身份，如此衝動做事，會害了你的！”
“娘，你今日若是藉著我的丫鬟教育我，那倒是不必了，我沒心情聽你說這些！”
“彩環！”
趙菲言出聲，彩環走了上前，遞上一門帖子，那子吉瞧了一眼卻發現上面寫著李史的名字，李史是誰？
“娘，你這是何意？”
那子吉放下了帖子，不知道趙菲言到底要做什麼事情。
“為娘替你說了一門親事，李史大人……”
“住口！”
那子吉猛拍桌子，站了起來，“我好歹叫你一聲娘！你怎麼能讓我去做一個老頭妾室？！你眼裡還有沒有我爹？”
“二姑娘，夫人並不是……”
那子吉伸手打了彩環一巴掌，“輪得到你說話嗎？狗奴才！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我是主子，主子說話，輪得到你說話嗎？！”
彩環被打了一巴掌，臉上佈滿五個血紅掌印，只覺得委屈，連忙退了下來，帶著哭腔賠罪，趙菲言將那子吉護在身後，冷聲道：“你打丫鬟也要看是誰的丫鬟？”
“我打她就打她！還要看主人嗎？一個奴才而已，命、賤！死不了！”
趙菲言到底是世家出來子女，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不體面的話語，只是冷聲道：“給你說的是他的兒子，雖然他兒子名聲不好聽，可是畢竟是個官職，你嫁過去，他們也願意給你正妻位置，別老是以為你娘我看不起你，畢竟是你也是老爺的孩子，你的婚姻大事，我自然不敢馬虎！”
那子吉聽著，愣在原處。
“你要知道，後媽難做，我不是生來就願意做你後媽，可是你的命就是這樣，我就是你後媽，你不喜歡我，我自然也不會多在意你，人情往來，你平日裡又是有多孝順我？”
趙菲言說著，站了起來，伸手拉起跪在地上彩環，擦去彩環淚水，接著說道：“你心裡不痛快，我自然明白……但是凡事先聽清楚，再發怒！不要誤會他人好意！”
“李史大人不是個很低的官職，娘也想替你尋門好的親事，但是你畢竟是庶出，許多男子，也不是傻子，看中身份地位，娘雖然幫你留意，但是他們都不願意娶一個庶出女子作為正妻，這對於他們仕途無益……”
“男子最是無情，也最是懂得為自已前途鋪路，在這一點上，有些時候，你的確比不上你大姐，她就明白自已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你會有那麼好心，李史大人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小小官職，憑藉爹的職位，難道我就只能做這種官職人家正妻嗎？憑什麼大姐和三妹都可以嫁給皇子？我就要過這種日子？！你敢說你沒有私心嗎？”
那子吉激動地指責，趙菲言卻是沒有開口，反而是把阿雨叫了出去。
“都走！你們都給我走！”
那子吉將桌子上物品全都推到地上，茶杯、茶壺摔在地上，霎時間發出清脆破碎聲，正如趙菲言話語中的力量，將那子吉那僅存的驕傲都摔在地上，摔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