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歡指導田廚娘練習飛刀。
田廚娘畢竟年齡大了，想撐開筋很困難，所以對於刀劍很難掌握。
但是人家經常做飯，手上的力氣不可小覷。
杜歡研究了以後決定。
應該還是以實用為主，花拳繡腿在這個世道根本就行不通。
為此，田廚娘還專門去打造了十把小飛刀。
院子裡那棵樹上，放了一個大大的草墊子。中間用墨點了一個墨團。
每天他們吃完晚飯。田廚娘就會拿著飛刀站在牆的這頭，朝著那頭的樹上面草墊子上的黑點，一遍一遍的甩著飛刀。
每當這個時候。妞妞就會在旁邊數著數字。
如意有時候興致來了，會端著從曹掌櫃那裡順來的各色水果，坐在院子裡的圓桌旁邊，邊啃水果邊看熱鬧。
對於妞妞的教育。三個人都默契的沒有開口商量過。
如意只是認為妞妞的教育應該是她母親應該操心的事情。
但凡田廚娘張口，如意都會考慮一下教妞妞一些東西。
但不知道為什麼，田廚娘到如今也沒有說過一次。
杜歡所看重的也只有如意一個人。剛開始確實是為了報恩。後來就是因為這孩子實在太招人心疼了。
她將如意視為自已的親妹妹。
一個經歷了大起大落的人，怎麼會輕易將心胸向旁人敞開呢？
除了如意。杜歡也只會把展鵬和賀林視為自已人。
她時刻都警覺著，不會隨意和別人交心。更不會開口詢問妞妞的學習。
給田廚娘教飛刀，也只是因為看這個女人獨自生活不容易。給她教一門自保的手段而已。
所以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了下來。
妞妞被田廚娘教的很有分寸感。雖然只有三歲。卻很懂事。每天她的活動範圍也是娘倆住的那個房間和廚房，院子裡。
妞妞從來沒有被帶出過門去。
田廚娘就算是要出去買菜或是幹別的什麼事情，也會將妞妞鎖在院子裡。
彷彿是在躲避著什麼人。
對此，杜歡也不在乎。
武力值高的人不懼任何風險。
只要田廚娘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下去。
杜歡覺得自已可以繼續做這娘倆的靠山。
田叔娘身上微微發汗的時候才會收手。她將十把飛刀都收集起來放好。
這就到了該點燈的時候了。
為了節省蠟燭。靖遠城裡的人都是早睡早起，天一黑下來。
所有人都洗洗漱漱，準備睡覺了。
那些趁夜色出來串門子的，大多數都不是什麼好人。
曾經有走錯門的都已經翻到了院子牆上。
杜歡拿了一塊石頭，投了過去。
就聽的牆上一聲悶哼，接著就是摔下牆砸在地上的沉悶聲。
從那以後。他們附近就沒有走錯門的夜遊的人了。
就連曹掌櫃都提起來讚歎了一次。
畢竟城裡太大了。角角落落的地方，難免巡防不到。
再加上這幾年的治安，慢慢的也不如從前。
小偷小摸的飛賊多了起來。
也幸虧靖遠城裡不留外鄉人。
要不然早幾年這城就已經亂了。
不過說以後啊。
曹掌櫃也是唉聲嘆氣的。他有心去邊城投靠自已的兒子。
又舍不下自已這一攤子家業。祖祖輩輩的心血啊。總不能在自已手上敗落了吧？
如意晚上趴在被窩裡。
她現在每天都喜歡先搓一會那兩顆珍珠。
感覺珠子戴在她身上越來越亮了。
美滋滋的欣賞一會兒，伸長脖子等著杜歡：“歡姐姐，你明天就要去送東西嗎？”
杜歡洗好腳上床，笑嘻嘻的擰一下如意的鼻子：“那肯定呀。這一次你可不許在城門口等我了。我去一個來回也得兩天時間。”
如意悶悶地說道：“可是我會擔心你呀。看不到你，我睡不著。”
杜歡有些頭疼：“要不讓妞妞來陪你？你知道的，山林裡面還是很危險。萬一護不住你受傷了怎麼辦？”
如意也知道輕重，不會胡攪蠻纏，但是她一定要表達出自已的心意：“我就是要讓歡姐姐知道，你走了，我會想你的。這樣你就會早早的回來。”
杜歡也無奈了，只好揉著如意的頭髮：“歡姐姐，答應你一定早去早回。你也要答應歡姐姐不要胡鬧。”
杜歡可是知道這小丫頭仗著自已有幾分本事在身。
那心野的喲。
只是如意最大的本事是如果佔不到便宜，發現危險會立刻就逃。
不會硬剛。
所以人身安全是有保障的。這也是她放心把如意一個人留在這地方的原因。
畢竟再不濟了。如意可以闖到旁邊的房子裡，藏到展鵬的跟前。
如意又糾結起來：“明天還要繼續去學扎針啊。其實我更喜歡配藥啊。”
“不行。扎針你要學。配藥是絕對不可以的。”
杜歡一聽這個話，立馬就阻止。主要是這小姑娘因為之前發現了毒草和解藥，深深的迷上了這種危險的遊戲。
說是危險，主要是在於，她會拿著自已試藥。
以前因為有賀林。如意還不用在自已身上來試探。
現在因為沒有好的合作伙伴。如意也覺得自已百毒不侵。什麼都敢往自已身上招呼。
如意如今致力於研究出一種毒藥來。
她突發奇想拿著蛇的毒液，斷腸草，毒蜘蛛的毒液。攪和在一起，看看能不能做出一種劇毒。
杜歡想一想當時的情形都覺得一陣陣發暈。
她幾乎是提心吊膽的看著如意，將那一條毒蛇，玩轉在手上，試圖擠毒蛇牙齒的毒液出來。
杜歡忘記了自已是怎麼捉蛇的。
但是眼見的一個才六歲的孩子手裡拎著的是劇毒的五步蛇。
任是誰誰都會膽戰心驚。
曹掌櫃也是嚇得腿軟。
從那天開始，他就不允許如意再碰他的藥櫃了。
斷腸草什麼時候到了如意的手裡他都不知道。
連帶著兩個學徒都被批評了一頓。
所以曹掌櫃才會把主意打在了大夫的頭上。
就讓這個小東西禍害別人去吧。
如意只好嘆息一聲，她也妥協了。
主要的原因還是，她害怕下次將曹掌櫃嚇出個好歹。
萬一心臟病發作怎麼辦？
這個地方可沒有急救的東西。
只是隨著如意力氣的增大。
她反而對細小的東西越來越難以掌握了。
比如拿一個繡花針。比拿起刀都費勁。
有時候她拿起茶杯，想要倒水。
只要心思一亂。輕輕一捏那茶杯就是應聲而碎。
嚇得她現在拎著茶杯的時候，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主要是鐵實在是太難搞到了，不然高低整兩套鐵碗鐵茶杯來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