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痘疫並非是自然形成的,而是投毒!”

十一先生今天去了村民飲用的水井檢視,發現了裡面有令他非常熟悉的毒藥——無花毒,此毒無色無味,不易令人察覺,而且他以為自他師門沒落後這毒藥已經消失於天地,沒想到現在又重新出現。

他將解藥遞給柏璉,“這事算是我的過錯,這是解藥!”

柏璉接過,“多謝。”

與此同時。

方冶走在街道上,驀然聽到一聲驚呼。

他循聲走去,百姓圍在一條小巷子前,裡面的地上躺著一個黑衣人。

方冶穿過百姓屏障,“不好意思,讓讓!”

他蹲下檢視,解開黑衣人的面紗,露出一張平凡到扔到大街上都是背景板的臉,方冶抬起他的下巴,脖子是被一把鋒利的利器劃過,一招斃命!

面容慘白僵硬,看來是昨晚就已經被殺害。

方冶看了一下,覺得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剛想離開,眼尾撇到一處,頓了一下,手上動作不顯,拿起快速轉身離開。

陸家村村民的痘疫已解,村民對幾人的幫助都十分感謝,見幾人即將要離開,紛紛拿出自已家種的農產品送給他們。

最終,柏璉幾人滿載而歸。

回謝秀山莊路上,方冶拿出從黑衣人身上掉出的一塊令牌,“這是我今天從那個死去的黑衣人身上拿到的。”

令牌通體黃黑色,最為明顯的就是上面寫著“奕”字。

能有這個獨特的標誌就只有那個異姓王韓奕了。

傅琦好奇地看著桌上的令牌,“這個是跟陸家村的事有關係?”

“嗯,看來,這個奕王跟這件事脫不了關係!”

方冶神情肯定的捶下桌子,認真看向柏璉。

十一先生摸著下巴思考說:“那奕王為什麼要對小小的一個村莊下毒呢?”

“可能與那批礦石有關。”柏璉拿出地圖擺在桌面,眉頭微皺,手指指向礦石失蹤地正是蘄州附近的衡縣。

離陸家村不過百里距離,中間隔了一座大山,難保他們不會經過陸家村。

“難道是殺人滅口?”傅琦突然想到了什麼。

“之前在那裡救助村民,然後我發現有一條隱秘的小路,聽村民說那是他們上山打獵特地開闢的道路,平時會時不時有人經過那裡打獵!”

方冶氣憤地說道:“十之八九了,這些混蛋草菅人命,村民遭遇了無妄之災,真是世道不公!”

柏璉沉靜看著桌上的令牌,“這事待我們查探清楚,再讓皇上定奪。”

話音剛落。

周圍格外安靜,幾人都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利箭劃破長空朝馬車襲來,柏璉抓住了傅琦的手,拉著她快速出了馬車。

另外兩人也飛身出了馬車,順手撈起車伕把他藏在了樹的後面。

柏璉把傅琦護在身後,幾人被圍在中間,四周湧現了幾十個殺手。

“呵!看來幕後人很看得起我們,派來了這麼多人殺我們!”

方冶防備看著周圍,還有心情嘲諷一句。

一陣微風吹過,黑衣人動了。

幾人衝出去,刀劍碰撞發出刺耳的尖鳴聲,傅琦擔心的站在中間,眼睛一直盯著他們,嘴唇緊抿,手指捏緊衣袖,微微泛白。

柏璉偏頭躲過朝他襲來的刀劍,刀劍鋒利削斷了他的一些頭髮。

柏璉身形一轉,長劍瞬間劃破了幾人的喉嚨。

傅琦的心一直跟著柏璉的處境上下起伏,沒人注意到躲在樹後的馬伕探出了頭來。

馬伕眼神一改憨厚,變得冷冽,他舉起弓箭對準站在中間的傅琦。

柏璉似乎有所感應,轉頭冰冷看向那馬伕,朝傅琦跑去,拉開她躲過那一支箭,同時腳尖一抬,一把劍飛過去穿過了馬伕的胸膛。

傅琦的心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跳動。

“你沒事吧?!”

柏璉的手臂不知什麼時候被劃傷了,此刻傷口處正滲著血,鮮紅的顏色刺痛了‘她’的雙眼。

剛才‘她’也注意到身後飛來的箭,就算柏璉不過來拉‘她’,‘她’也會趁機躲過去。

但當看到柏璉義無反顧朝‘她’衝過來那一刻,‘她’眼裡就只剩下了他一人的身影,深深刻在了‘她’的心裡,留下名為“柏璉”的不可磨滅的烙印。

遠處趕來一人加入了戰局。

十一先生看到她的那一刻,“小皖兒,你來晚了啊!再晚一點你就見不到我這個美男子了!”

陸皖乾脆利落解決一人,“你這不是還沒死嗎?”

“小皖兒還是這麼愛開玩笑,我喜歡!”

剛解決一人的方冶嫌棄地“咦”了一聲,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你們先別聊了,趕緊清理完這些黑衣人!”

四人武功不弱,合力之下,很快解決完了這些黑衣人。

柏璉:“多謝陸掌門出手相救!”

陸皖:“不必客氣,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裡!”

幾人駛過竹林,來到了鄴城。

陸皖帶著他們來到一處私宅,“這是我的宅子,正好給我們落腳。”

方冶詫異地看著這偌大的府邸,有個開花正豔的後花園,和一個小竹亭,這無一不是大花銷。

“沒想到,師伯還有這麼一處好的宅子,我還以為……”

陸皖平靜看向他,“以為什麼?”

方冶嚥下去即將脫口而出的話,不自然一笑,“沒什麼,只是覺得師伯這宅子真不錯!”

“陸掌門,府上可有傷藥?”

傅琦站在一旁,看向柏璉的手臂,深色的眼裡染上擔憂。

陸皖點頭,“在內屋裡,你可以先帶柏璉去處理傷口!”

“多謝陸掌門。”

柏璉也朝陸掌門道謝。

兩人走後,方冶也想跟上去看看,被十一先生扯住了衣領,“你過去幹嘛!人家郎情妾意要互訴衷腸,你去當電燈泡嗎?”

方冶想了想,“好像也是!”

“走吧,陪我們兩個老人聊聊天!”十一先生拉著他的手臂跟在陸皖後面。

房內,傅琦小心幫柏璉扯開衣袖,看到不算大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淋漓,傅琦控制好自已的情緒,拿起金瘡藥。

“你忍著點!”

‘她’小心地往傷口上撒藥,一邊觀察著柏璉的表情。

柏璉的表情自始至終都很平靜,令‘她’感到既開心又有些失落。

下一秒,柏璉抓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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