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先別寫了!”
“今晚上市音樂廳有個私人音樂會,聽說還請了你最喜歡的許諾來唱歌!”唐梓筱興高采烈地拉著雲喬說。
“就是!也不知道抽什麼風了,天天對著那什麼破書看。”
其實他們都發現了,雲喬最近變了。不僅僅是開始學習了。
雖然她還是那麼毒舌和目中無人,但她有時候會坐在那發呆,整個人靜靜的,讓他們覺得雖然人在眼前,但其實離她很遠。
不是,雲喬小霸王怎麼開始走憂鬱路線了?這可不行!
……
雲喬最近一直在學習,她雖然過目不忘,但奈何基礎太差,有些題是記住了,但下一次變一變就又丟分了。
就在她瞥了顧乘風的綠色頭髮一眼,準備說一句醜拒了的時候,兩個人已經自說自話替她答應好,然後繼續埋頭睡覺了。
雲喬無語,臉皮厚有時候也是一種天賦……
數學課下課,下一節是體育課。
老師上週就說了這周要跑八百和一千米,此時班上的人都如臨大敵。
雲喬也不例外,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就是跑步。
“同學們,男生女生分成兩組,我們先測男生,再測女生。”體育老師邊吹哨邊揮著手分組。
男生已經測完了。雲喬只看到遠遠的,什麼綠色的東西在往這邊靠近。
“嘿嘿,看到沒,本少爺跑第一名,只花了三分鐘。”顧乘風咧著嘴,用欠揍的語氣說道。
“你們倆弱雞自求多福吧,少爺我先走一步。”
死綠毛!
雲喬有時候真的覺得,和顧乘風、唐梓筱這兩個奇葩一起待久了,自已想抑鬱都難!
來不及再想其它的,老師已經吹哨了。
雲喬還沒跑到一圈的時候,她已經喉嚨痛得懷疑人生了。可是他們學校體育成績是算進總分的,拼•命十三•喬,真的恨!
恨該死的劇情,最恨的就是該死的陸清時!退一萬步來說,他成績那麼好就沒做錯嗎?
就在第二圈過半,雲喬拖著快沒知覺的腿,完全靠慣性在跑。
下一秒。雲喬感覺自已兩眼發黑,好像被什麼砸了一下,直接倒地上了。
好在,頭碰到地面之前好像有什麼墊了一下。
哪個該死的!雲喬失去意識之前在心裡罵到。
“會長!怎麼辦啊?”一個穿著球衣的男生喘著氣跑過來,看著地上暈過去的少女,臉上充滿了愧疚。
要不是會長剛好在那邊,趕在女孩頭砸地之前用手墊了一下……
“我認識雲同學,我送她去醫務室,你們繼續比賽吧。”
陸清時垂下眼簾,看著懷裡已經暈過去的女孩,有條不紊地說。
陸清時安排完就抱起雲喬,穩步向醫務室走去。
細軟的髮絲被風吹起,像是小爪子輕撓下巴,懷裡的少女臉色發白,無意識地靠著他的胸膛。
陸清時輕輕收緊手臂。
*
“沒什麼大礙,應該是體力不支加上外部衝擊,再輸一瓶鹽水,手臂上的淤青先用這個冷敷。”
那邊有兩個女生髮燒來輸液,校醫交代完,把冰袋放在陸清時手中就過去了。
少女纖細的粉臂上,被足球砸出來的淤青顯得格外可怖。陸清時拿著冰袋小心地貼上去,他顯然很少做這種事。
看到雲喬無意識地皺眉,陸清時一頓,手上動作放輕,專注留意著少女的反應。
直到鹽水快滴完了,陸清時起身準備去叫醫生和順便換一個冰袋。
“陸清時?”少女剛醒,聲音還有些許的沙啞。
“嗯。”少年轉過身輕輕應道。
雲喬伢伢終於睜開了眼,半夢半醒的眼神滿是朦朧,大腦還有些遲鈍。
她怎麼在夢裡看到陸清時了?
都怪他!
雲喬還沒完全清醒。她心裡也說不上是為什麼,就是覺得陸清時真的很討厭,害她要學那些不喜歡的東西,而且每次都在她最丟臉的時候出現。
“討厭你。”雲喬夢囈一般低喃著。
聽到少女說討厭他,陸清時垂目,耐心道:“為什麼呢?”
“因為你很討厭,你們都很討厭!”
雲喬聽著對方溫聲的回應,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覺得很委屈。或許是最近太多情緒堆積在心裡了。
病床上的少女無聲地嗚咽著,長長的睫毛上掛滿淚水,鼻尖也紅紅的,哭的十分傷心。
陸清時一貫清淡的眼底,變得有些波瀾起伏。他望著她,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他走近,俯下腰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珠,傾聽她的呢喃。陸清時恍然覺得,這些淚彷彿滾燙地落在他心臟上,讓他也有些喘不過氣。
雲喬哭著哭著就睡過去了。看著她滿是淚痕的臉,少年抬起手。
*
一個多小時後。
“喬喬怎麼還沒醒?”
“不知道,不會被砸傻了吧,可是這砸的也不是腦袋啊。”
雲喬醒來,入目的是一抹綠。唐梓筱現在已經把頭髮染回黑色了,但是顧乘風堅持要做全校“最有個性的人”。
雲喬表示,理解但不尊重。
“喬喬,你醒啦!”
雲喬坐起身,環視四周並沒有看到陸清時。
咦,難道自已剛剛真的是做夢?
“喬喬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呀?知道你被球砸暈嚇死我們了!”
唐梓筱跑在雲喬前面,雲喬被砸的時候她剛跑完,癱在地上休息。等她緩過來還以為雲喬已經回教室了,後面上了一節課才知道她在醫務室。
或許是夢裡發洩了一場,雲喬覺得現在自已心裡那種壓抑感輕了不少。
看著面前關心自已的兩人,“我沒什麼事了已經。現在幾點了?今天不是有許諾的活動嗎?”
雲喬下床,拿起手機時發現下面有一張紙條。
上面寫著:有急事。藥在櫃子上,記得用。
嗯?
看著櫃子上的藥膏雲喬有些疑惑,是誰來過嗎,難道她之前不是在做夢?
*
夜色闌珊,眨眼間天卻已矇矇亮。
雲喬又恢復了平常嬌縱囂張的模樣,讓人根本無法將她和昨天脆弱低泣的人聯想到一塊兒。
一班教室裡。
“班長。”許黎錦喚了聲。
“怎麼了,許同學。”陸清時用一貫溫和的語氣問道。
“是雲喬同學找你,想讓你出去一下。”
陸清時頓了頓,隨即點點頭,道謝後起身向門口走去。
“陸清時!”
“昨天是不是你送我去醫務室的呀?”雲喬語調有些歡快。
“嗯,是我。櫃子上的藥你看到了嗎。”
真的是他!
還給她送藥,這人是不是喜歡她啊?雲喬覺得,自已離任務又近了一步!
心裡這麼想著,嘴上也問出了口:“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陸清時愣了一瞬,一貫平靜的臉上難得多了些措不及防。
他看著對方那雙明亮的眸子,裡面除了疑惑沒有開玩笑的痕跡,好像只是單純的好奇,語氣淡定得好像是在問:“你今天喝水沒有啊?”
心上彷彿有什麼東西飄過。
陸清時頓了有半分鐘,才緩緩開口:“雲同學誤會了。”
接著似乎想到什麼,說道,“這場比賽是學生會組織的。球員不小心砸到了你,我作為會長維持現場秩序是我的責任。”
說這話時陸清時語氣如常,公事公辦的樣子好像是告訴對方——無論那天是誰暈倒,他都會這麼做。
可具體是不是這樣,誰也不得而知。
只有微紅的耳根和偏開的視線似乎在表示,他並不如面上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