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又一波氣流侵面而來,木離感受到強大的靈力,但現在還不是驚動焱秋的時候。
眼見攻擊即將襲來,木離手中也無溯月劍,只能空手接下。
她迅速締結法印,用仙印抵擋攻擊,又沒下陣法控住流雲。
流雲的修為本就在她之上,現在又用七成功力打她,就算拿出全盛靈力也不能全身而退,更何況她還耗費靈力去設下陣法。
只是七成,她便有些受不住了,這才幾天,他的功力又上升了一層,內力是木離沒有接觸過的雄厚。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木離便口吐鮮血,被擊倒在地,而那陣法也隨之消失。
流雲一掌劈過來,木離沒法迅速反應,魔珠自行化出結界護住她。
明明這魔珠是黑色的,但是形成的結界卻是紅色的,像新鮮的血液一般。
眼見結界再次出來,流雲手中運功凝聚九成法力,毫不猶豫地打過去。
他在賭,賭木離心中有焱秋,會乖乖撤掉魔珠的結界。
據他所想,木離的確撤掉了魔珠的結界,她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靈力去佈下法陣。
就當流雲以為她會在這一掌下斷盡仙骨時,又出現一層結界保護著她。
這不是魔珠形成的結界。
此結界由她胸口處引發,結界呈現金黃色,上面有著羽毛的形狀,似乎是……
鳳凰!
木離一時之間也懵了,但也慶幸自已還活著,也沒有驚動焱秋。
這隻小鳳凰算是救了她兩次啊。
流雲眼中顯現出怒火,呵斥道:“你可知這鳳凰是唯一的上古餘脈,要吸收不知多少年的日月精華方能破殼而出!如今,你竟然將它偷走,並且結印!”
木離想起她第一次見這個只鳳凰時的樣子,嘲諷道:“既是上古餘脈,不應該好生呵護,又怎會叫它被一群仙子欺辱了去?難不成,它也是你的棄子?”
流雲瞳孔微微一震,怒罵道:“何時輪到你來管教我?!”
這隻鳳凰並非真正的上古餘脈,而是他偶然得到的一絲上古神獸之力。
他本想著用這神力注入一顆蛋中,使其被神力蘊養,日後破殼而出,與他結契約,成為他的靈寵,不斷的為自已提供靈力。
只不過神力一旦放進去,就取不出來了,而這顆蛋他養了八百年,一點要出來的意思都沒有,甚至沒有氣息。
於是,他徹底放棄了這顆蛋,隨意的將它放在那裡,不管不顧。
木離並不知道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只是從心裡認為流雲不會留下對自已無用的東西。
木離不屑:“呵!”
流雲被她激怒,手中出現一把劍,執劍飛過去,用力的刺向保護木離的結界。
很快,結界出現了裂紋。
流雲哈哈大笑,趾高氣昂道:“一個剛破殼的弱鳥也敢在我面前護人?不自量力!”
他又往劍中注入法力,手掌抵住劍柄,用力一擊,結界碎了。
劍一瞬間插進木離的心口處,越插越深,鮮血順著心口流出,浸溼了衣衫……
流雲看著她狼狽的樣子,越看越興奮,卯足了勁兒去轉動劍身。
木離吐出一口鮮血,右手抬起抓住劍,死死握住,不讓它再進入半寸。
她將小鳳凰放在心魂處養著,現在,它怕是凶多吉少了。
“它護你又能怎樣?”流雲的嘴角都沒有下來過,“本就虛弱的它,耗費大量靈力形成結界,現在,我用劍斷了刺破你的心魂領域,它還能不能活又是另外一回事!”
木離左手抬起,凝聚法力,一掌打過去。
流雲興奮過頭,一時不察,被打飛出去。
隨著劍被拔出來,鮮血也越流越多。
流雲定住腳步,隔空掐住她的脖子,將她舉在空中:“當你闖入我暗室,發現裡面的秘密時,就應該恢復記憶了吧,芩恣?”
木離因為缺氧,整張臉漲的通紅,她用僅剩的靈力斷了與溯月的感應,嘴裡說不出半個字。
流雲朝天兵使了眼色,讓他們退下,殿外又寬闊起來。
“你還真是喜歡替他人著想,自已的命都快沒了。”
他突然大笑起來,力道也收緊了些。
又鬆了手,放開她。
木離對他還有用,還不能死,這請君入甕之計她可是關鍵!
“咳咳……”木離急劇咳嗽幾聲,摸上自已的脖子,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撐在地上的手指緊收,神色堅定地向流雲打出攻擊,不過輕而易舉地被他化解。
得來的是流雲不屑的聲音:“垂死掙扎!”
言罷,無數根金鎖鏈從流雲身後飛出,捆住木離。
……
焱秋半夜從榻上驚醒,他捂住胸口,調整自已的呼吸,額頭上不知何時冒起了冷汗。
心慌。
這種不安讓他無法再次入睡,他不知道這種感覺的由來。
焱秋起身穿衣。
寢殿外的值守人聽見動靜,小心翼翼地問:“尊上,可有事需要幫忙?”
“無事,”焱秋穿好衣服,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
不對勁。
他直接消失在寢殿,飛速趕往木離那裡。
強烈的不安讓他感到害怕,他得去確認一下,可是一想到魔珠在木離身上,他又有一點安心。
但不多。
來到木離所住的房間,他並沒有聽到均勻的呼吸聲,點亮燭光才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焱秋立即動用自已與魔珠的感應力。
出現了結界,抵擋了一次攻擊,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了,就連人都不知道在哪裡。
他又用心頭血與魔珠感應,很微弱,像是被人施法隔絕了。
思索間,風拂過,桌上的紙條飄落在地,焱秋將其撿起。
——吉時未歸,天界尋我。
焱秋緊緊地攥著紙條,希望木離沒有受到傷害。
他生氣流雲的不光的作派,生氣木離獨自上天界不告訴他,不與他先商議。
是從未信過他?
不,不。
她是相信自已的。
木離既然留了紙條,便是留了後手。
而她能依靠的後手,放眼整個魔界,只有他。
而她所在意的,不也是魔族嗎?
這樣一想,他們的計劃整體沒變,只是時間提前了,原本的後手從墨弦與溯月變成了他,僅此而已。
大婚之日,魔界各處都掛上紅綢,給人一種喜慶之感。
焱秋把字條化為灰燼,低聲道:“妺喜。”
妹喜收到訊號,出現在焱秋跟前:“尊上有何吩咐?”
“大婚的事由你代行,確保能正常進行。”
妺喜抬頭問:“尊上要前往何處?”
“這不是你該問的,”焱秋丟給她一個錦囊,“禮成後把這個交給墨弦,他明白該做什麼。”
“是。”
焱秋走到空曠的地方,點地而起,飛至魔界上空,從這裡可以看到魔界的整體,而掛上的紅綢不再飄動,成了紅色的點綴。
他以手諦結法印,動用魔力,將整個魔界籠罩在結界裡,又在周圍的山地間設下法陣後,前往天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