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貿大廈,燕歸的出租房當中。
燕歸回到出租屋當中,將自已滿懷的東西收拾好,分門別類,放到冰箱當中。
張傲凡不在。
燕歸坐在自已的床上,微微發呆。
“我究竟得罪誰了?”
燕歸支著腦袋,喃喃自語。
“水逆,定然是水逆。”
燕歸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翻出來一支蠟燭,放到桌子上,劃亮一根火柴,而後將蠟燭點燃。
溫暖的光芒充斥了整個房間。
“水逆退散,諸邪莫侵!”
燕歸唸完之後,再度呆坐在床上。
望著距離自已三米開外,張傲凡的床,微微皺眉。
“難不成,是這傢伙被人發現了?”
不對!
燕歸隨即搖頭。
這傢伙謹慎的跟個賊一樣,斷然沒有被人發現的道理。
“不過這傢伙,真是奇怪呢。”
燕歸想著,臉頰居然有些微微發紅。
之前還是一個高不可攀的人物,眼下居然跟自已同處一室。
這張家突遭大難,對於自已來說,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傷呢?
噹噹噹——
燕歸正想的入神,忽然敲門聲響起。
“誰!”
燕歸神經立即緊繃起來。
“我,張……”
張傲凡話音未落,燕歸猛然開門,一把將張傲凡拉了進來。
“不要命了!”
“你,怎麼成了這番模樣?”
“出門要飯去了?”
張傲凡此時身上盡是泥汙,剛換的衣服,再度無限接近於街邊乞丐。
張傲凡擺擺手。
“餓了吧?”
“去洗洗去,我給你拿點吃的。”
燕歸轉身到了冰箱旁邊,將剛剛收拾好的食物取了出來。
雞腿、包子、油條、餛飩,各種各樣的東西擺滿了一大桌。
張傲凡坐在桌邊,看到食物之後,滿眼放光。
坐下來之後,一頓狼吞虎嚥。
“哎呀,慢點,沒有人跟你搶。”
燕歸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著張傲凡的肩膀。
張傲凡微微一愣。
“嗚嗚。”
燕歸一愣,低下頭來。
看著張傲凡。
張傲凡此時眼眶微微發紅,喉嚨當中發出一陣陣的嗚咽之聲。
“呦,怎麼,哭了?”
“咳咳。”
張傲凡直覺自已滿腹委屈,但是看著燕歸此時黑白分明的眼眸,卻是硬生生地將淚水憋了回去。
強自擠出一個笑容。
“沒,我才沒哭呢,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夠輕易流淚呢?”
“哎,你別說,若是我家濡染遭遇如此大難,可能還不如你呢。”
燕歸幽幽說道。
張傲凡聽得這話,再也抑制不住,趴在桌子之上,淚水奔湧而出。
……
龍城KTV門口。
原本熱熱鬧鬧的小吃街,平日裡沒事就會互相寒暄的小販們,此時卻是不約而同的噤若寒蟬。
“老張頭,這怎麼,誰家出殯嗎?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噓,還不是那兩個瘟神招來的,小聲點,不想關門就別說話。”
烏烏泱泱,此時小吃街街道之上沒有一個顧客,只有滿街的黑衣人,列隊肅穆,走在街上。
小商販們誰不小心偷眼看了一下,迎來的便立即是一道惡狠狠的目光。
人群當中,頭髮梳得溜光水滑的強哥走在最前方。
身後,是兩個輪椅。
輪椅之上,包裹的如同粽子一般的四哥和劉老賴兩個人,頭部扭曲成一個詭異的角度,呼哧帶喘地發出粗重的吸氣聲。
強哥歪歪頭,指了一下龍城KTV。
“是這裡沒錯?”
“咳咳,強哥,是這裡,就是他們包庇那丫頭,強制隱匿您讓我們監視的那小子。”
龍城KTV頂層。
俊朗的年輕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KTV前方烏泱泱的人群,微微皺眉。
“看來事情不好辦了。”
“怕什麼?大不了,我給我爸打個電話,讓我們極拳道的人過來!”
“還怕了他們不成?”
俊朗男人無奈苦笑。
“極拳道館再厲害,難不成還比當年的張家厲害?”
俊朗年輕人身後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你是說,他們……”
俊朗年輕人擺了擺手。
“只是有這個可能。”
“但即便是隻有微小的可能,我們也不能冒險。”
……
“強哥,衝過去,砸了這個勞什子KTV。”
強哥微微擺手。
“你以為任憑是誰,都敢扛起龍城KTV這個名頭?”
“老老實實站著,我就不信,這裡的老闆,一點面子都不給我。”
“畢竟那小子,可是有很大機率是張家的那個漏網之魚。”
“他敢觸我的黴頭,也不敢觸那人的黴頭。”
“你是說紅……”
強哥身後那人尚未說完,便是狠狠吃了強哥一腳。
“紅什麼紅!閉上你那坑!”
那人冷汗森森而下。
“是。”
隨即壓低聲音,靠近強哥耳邊。
“強哥,你說紅……那人真的存在嗎?那可是……”
啪——
話音未落,那人臉上再度捱了強哥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若不是你跟我時間最久,現在你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是!”
那人退後兩步,站在強哥的背後。
“來了。”
強哥微微抬頭。
龍城KTV當中,大門洞開,當先兩人,一人俊朗非凡,一人面容普通,但是眉眼卻是頗為靈動。
“咯咯。”
“是那死丫頭……”
老四扭頭看了一眼劉老賴,男子他們不認識,但是那丫頭,可不正是那日買給自已兩人煎餅果子的那個?
小姑娘顯然也是認出了兩人,朝著兩人扮了個鬼臉。
俊朗男子和靈動小姑娘身後,是龍城KTV的那幫西裝革履的人,為首的正是那一米九的壯漢。
”呵呵呵,我個微末小人,怎麼勞動龍城KTV的掌舵人親自出來?“
”哎呦,看我眼拙,還有極拳道的千金也在,真是令我情何以堪?“
靈動小姑娘嗤笑一聲,並沒有理會。
俊朗男子微笑著說道:
“強哥說的是哪裡話?”
“哎呀,我這也是才知道,我們這有個已經離職的員工,居然包藏禍心,收留了張家的那人。”
“真是該死,該死。”
俊朗男子說著,不住地用手拍打著額頭,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誒,這是哪裡話,只是疑似,疑似而已。”
強哥滿臉賠笑。
相對於這俊朗男子,強哥自知自已跟他不是一個檯面上的人,唯有笑臉相迎。
“但是,即便是疑似,您看也不能……”
“自然自然,我這不是剛知道這事,這樣,從今以後,關於那丫頭的事情,我不再插手,說到底,不過是個已經離職的人。”
俊朗男子說著,回過頭來看著身後的王姐。
王姐點了點頭。
“但是出於保密原則,想必強哥也不會讓我們難看,這個人資訊,我們可是不能透露。”
“強哥您看……”
“自然自然,只要是有您這句話,找不找得到那小子,只在我有沒有這個本事。”
“可您這句話我是當真了,既然說是不插手,那以後萬一……”
“放心放心,說來我們龍城KTV也是需要整頓一番,需要關門七天。”
強哥眉頭一挑。
“爽快!”
“如此說來,我就不叨擾了。”
強哥微微躬身。
“畢竟正事要緊。”
“請便。”
俊朗男子微笑躬身。
“挨家挨戶,給我務必好好盤問!”
“是!”
強哥身後黑衣人,齊齊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