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雨鬼
方飛突然愣了一下。
他怎麼都感覺這道身影有些熟悉。
王傑也呆了呆,這道身影他死了也不會忘記。
“隊長?”兩人同時說道。
那道黑暗中的人影緩緩的衝出黑暗,雨水淅淅瀝瀝的想要落在她的身上,不過被一層鬼氣死死的抵在了外面。
正是孟寒汐。
不過此時她的臉色有些難看,道:“別讓那雨水落在身上。”
方飛和王傑一愣,連忙一層鬼氣護體。
不過方飛鬼氣護體要稍顯的弱一點,畢竟他才僅僅是九階通靈師。
就在兩人還在想是什麼問題的時候。
孟寒汐突然手中握著一把刀。
流光溢彩。
王傑眼皮跳了跳。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隊長有些嚴陣以待的態度。
“錯金刀。”王傑低聲道。
聲音中帶著一絲害怕。
方飛聽出了王傑聲音中的顫抖,點了點頭。
兩人之後沒敢出聲。
因為他們看出孟寒汐臉上有些陰沉。
王傑突然想到,隊長可能是因為收到自已的情報才來的這個村子。
這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
雨勢越來越大,大雨傾盆。
孟寒汐突然開口道:“雨鬼,別躲躲藏藏了。”
聲音中帶著幾分狠厲,方飛相信只要有人敢惹這個狀態下的孟寒汐,必然會被孟寒汐揮刀斬首。
王傑聽到雨鬼這兩個字明顯呆了一下,而後一臉駭然。
眼中不再是忌憚,而是一抹深深地擔憂。
孟寒汐的話音剛落,空中的雨陡然一凝。
一道穿著血色長袍的女鬼披散著長髮,臉色慘白,不過比那吊死鬼長得悅目不少。
“六階血衣!!!”王傑猛的低聲道。
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
畢竟他還記得上次這隻雨鬼血衣可是整整整死了一整個二隊。
整個二隊全體成員身體上全是膿皰,流出膿水。
身體潰爛。
難怪,他看到那吊死鬼身上的膿皰便有些眼熟。
孟寒汐執刀而立。
錯金刀緊緊的握在手裡。
眼中帶著幾分忌憚,幾分自信。
“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你就留在這裡吧。”孟寒汐寒聲道,聲音中怒氣沖天。
那六階血衣站在那裡,蒼白的臉上笑了笑。
在方飛有些呆滯的目光中竟然說起了話。
聲音有些沙啞。
“呵,不怕死的螻蟻,憑你?”雨鬼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
這也是方飛第一次看到鬼會說話。
一旁的王傑看到方飛呆滯的神色。
解釋道:“六階以上的鬼都會口吐人言,具備一定的人的智商。”
方飛只感覺王傑這小子在誆騙他,這雨鬼哪裡像是具備一定的人的智商,恐怕智商與人無異。
方飛低聲道:“隊長為什麼感覺狀態有些怪?”
疑惑的聲音傳入了王傑的耳中。
讓王傑愣了一下。
而後對著方飛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他生怕孟寒汐聽到這裡的對話,畢竟,那二隊隊長是孟寒汐的弟弟。
他還記得那天孟寒汐看到她弟弟的屍體,用手一點一點的清理她弟弟的身體。
那些讓人看了惡寒的膿水,混合著孟寒汐的淚水被一點點擦拭。
別說是這雨鬼,若是激怒孟寒汐,恐怕他們二人也得是一頓暴揍。
王傑只是在方飛手心寫了幾個字。
方飛頓悟,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對立的一人一鬼。
孟寒汐似乎是身上的怒氣旺盛,眼睛血紅,手上青筋畢露。
握著錯金刀的手輕輕顫抖。
她想要動手,卻又不敢動手。
不是因為怕。
六階血衣雨鬼殺她倒是殺不死,可是殺王傑和方飛可是輕輕鬆鬆。
她不可能一直緊盯著雨鬼,起碼兩個同境界的人不可能會被對方死死纏住。
方飛和王傑便是她的累贅,也是她的負擔。
那六階血衣雨鬼也在遲疑。
畢竟她還真沒自信打得過眼前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太能忍了,這種人她倒是不想為敵。
她還有她的事情要做。
本來屠完這個村子是找一件寶物。
如今早已得手,也沒有在這裡的必要了。
想到這裡,扯了扯自已身上的血衣,一臉嘲弄的看著眼前的孟寒汐。
天上雨水下的越大,眼前的視野都被遮蓋。
三人再一睜眼,那雨鬼早就逃遁,孟寒汐自然知道那雨鬼往哪個方向逃去。
她強忍著心中的殺意,對著方飛和王傑牽強一笑。
默默地向著來的時候的路默默走去。
黑色的雨水不著痕跡的沒有落到她的身上。
但是她的心此時彷彿涼透了。
眼底裡湧起了一抹濃重的悲傷。
方飛此時心裡有個濃重的疑惑。
他看向王傑。
嘴上道:“為什麼同為六階,同為八階,感覺鬼要強上那麼多?”
他認為今晚算是長見識了。
六階的血衣甚至能夠操縱天氣。
王傑此時喘著粗氣,他剛才站的近一些,幫著方飛抵抗了一人一鬼大部分的威壓。
恐怖的威壓讓他的面色有些微微煞白。
他聽到方飛的話,臉上有股子不知所措。
半掩半言的說道:“末世要到了,鬼氣一天比一天濃郁,鬼接受鬼氣自然比人的接受能力強,相同的境界,鬼要比守護者強上一絲。”
他有些不想進行這個話題。
每次一想到靈異調查局總局情報部門預測的情報。
自已就會心情不好。
畢竟,有種回天乏術,無能為力的感覺。
此時他們成立的靈異調查局也不過是在維繫著末世前的一點安穩。
方飛看出王傑有些煩躁,也不再觸他的眉頭。
孟寒汐早就不知道去哪裡了。
他看了一眼手錶,凌晨一點了。
他現在不僅不困,甚至有些許精神。
精神狀況異常的好。
雨已經停了,應該是那雨鬼跑遠了。
他看了看這個村莊,一場雨把這個村莊洗刷了,像是把塵埃刷了去。
不過此時恐怕也只有他們兩個活人了。
他招呼了王傑一聲,兩人並行著向著村子外走去。
md,五十公里。
方飛也不知道要怎麼走下去。
所幸兩人半路看到了一輛拉豬的車,兩人坐在豬豬車籃的邊緣,屏息凝神。
不敢喘氣。
甚至用鬼氣一直抵抗著這股子氣味和那半車的便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