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夏,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天上的太陽火辣辣的照耀著大地,熱氣哄得人感覺待在太陽地下都能把人烤焦,看著遠方的景色彷彿都恍惚了。

周粥看著外面的天空愁眉不展,彷彿心事重重。

一旁的周青風本來在忙著畫手中的這幅圖,但是無意間抬頭看見她這副樣子,抬頭順著她的視線看向外面,沒發現什麼異常。

她疑惑地看向周粥問:“粥粥,你怎麼了,老是看著外面,你是想出去嗎?現在那麼熱,出去恐怕不到一會兒就汗流浹背了。”

但是周粥沒什麼反應,好像根本沒有聽到她說什麼,沒辦法,她只好連叫了幾聲。

周粥這次醒過神來,好像才注意到她是在跟她說話。

她茫然地看向周青風:“怎麼了嗎?”

周青風擔憂地看著她,不明白她這是怎麼了:“是我問你才對,你究竟怎麼了,這幾天都魂不守舍的,剛剛叫你那麼多聲都沒有反應。”

她不由得用手摸了摸她的臉,溫度好像沒什麼異常,就是臉上因為熱流了一些汗,她掏出放在兜裡準備用來擦汗的小方巾,輕輕地為周粥擦去臉上的汗珠。

周粥感受著臉上輕柔的觸感,眼睛看向她放在桌上精緻漂亮的彩色繪圖,周青風在這一方面真的很有天賦,無論是繪畫,還是油紙傘的製造技術,不到短短兩年的時間她就已經熟練掌握,還做得有模有樣,並在前不久獨立完成了一把油紙傘並按照當初的承諾送給了周粥。

她做的傘一點都沒有她當初擔心的做得不好,相反,她做得很好看,她在油紙傘上描繪的是角堇花,這是周粥最喜歡的花,黃白相間的著色就像周粥這個人,透著活潑絢麗的色彩。

以前周青風一有空就會往張春山那跑,但是現在她也可以像現在這樣在家裡就可以完成一把油紙傘的製作了,只在實在遇到一些技術上的問題的時候她才會再去請教師父。

毫無疑問,她現在過得充實又滿足,這讓她怎麼忍心說不久之後的災難不僅藍河村的一些人會遭殃,也會讓我們失去我們最愛的爸媽以及爺爺,且不說這些事情她不能告訴她,她也不忍告訴她。

還有家裡的其他人,眼見家裡的一切都向好發展,就差這件事了,她無論如何也要阻止。

於是她揚起笑容對她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昨晚做噩夢了,沒睡好。”

周青風一聽這麼說就真的信了,她知道做噩夢的滋味,前兩年做的那個真實的可怕的噩夢她還記憶猶新,所以她停下了她手頭正在做的事情專注於安慰周粥。

周粥聽著耳邊輕聲細語的聲音,控制不住的思緒飄遠,她得想個辦法,但是單憑她自已怎麼救得了村子將近三分之一的人。

她得打電話讓周青海回來一趟,跟他商量一下對策。

說幹就幹,看著外面越發炎熱的天氣,如果不出所料,這幾天應該暴雨就要來臨了,她得抓緊時間了。

於是她讓周青風乾自已的事情就好,她沒事,現在有點事情想要跟周青海說一聲,去打一個電話。

周青風也沒覺得奇怪,她的小妹一向都是說風就是雨的,想著可能想要周青海給她帶東西,也就由她去了。

周粥快步走到周立民的房間,家裡前不久周青雲回家給家裡裝了個電話,是為了通訊方便裝的,他們就不用總是去村長家借電話了,只是堂屋人來人往的,擔心磕著碰著,就裝到了房間裡。

周粥拿起電話撥通周青海單位的電話,只聽“嘟嘟”了幾聲,那邊就接通了電話,對面的聯絡員問:“請問找誰?”

周粥禮貌地回答:“你好同志,我找採購部的周青海同志,我是周粥,他的妹妹。”

聽聞是周青海妹妹的來電,對面的聯絡員瞬間熱情了不少,顯然對她比較熟悉:“原來周部長的妹妹呀,你等著,我馬上跟他說一聲。”周部長在廠裡經常說起自已的兄弟姐妹,提到最多的就是這個小妹,他們也有過幾次接到過她打來的電話,所以對她都不算陌生。

不得不說,周青海這兩年在廠裡表現得很好,且得了廠長的另眼相待,幾個月前就升了職,被調到了採購部當部長,現在也算是領導階層了。

周粥道了聲謝,然後就掛了電話,這個年代的電話費可不便宜,為了不浪費電話費,一般都是掛了然後等對方再次回撥。

不過一會兒,周青海就回撥了過來:“出了什麼事嗎?”

一般家裡不會隨便給他打電話,更別說周粥,她一向有要緊事才會用到電話,所以周青海一接通電話就沒有多說廢話,直奔主題。

周粥沒說什麼,只是說:“你回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電話裡一時半會兒的也說不清楚,而且電話費還那麼貴,還不如直接讓他回來一趟。

周青海一聽周粥這嚴肅的語氣就知道可能出大事了,頓時心裡著急起來,但是電話裡實在不方便交流,只好說:“好,我請假回去一趟。”

周粥只回了一句“我等你”就撂下了電話。

周青海的效率很快,馬上就跟廠裡請好了假,下午就趕了回來。

彼時家裡只有周粥一個人等著他回來,周青風去西山那邊找張春山去了,其他人各有各的事情要忙,都不在家。

周青海一進家門反而沒有那種急躁感了,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沒有看見周粥的身影也沒有急著找她,而是端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已倒杯水就往肚子裡灌。

這可把他累壞了,他從掛上周粥的電話起就著手準備回家的事情,連口水都沒喝就往家裡趕。

周粥聽到動靜從房間裡出來,就看到他哥這不顧形象的豪氣動作,喝的水都從嘴角里流出來了,把衣服都弄溼了,整一個邋遢鬼。

她嫌棄地“嘖”了一聲:“你慢點喝,這都喝成啥樣了,衣服都溼了。”隨後拿過旁邊他們一貫拿來擦汗的毛巾遞給他,“擦一下脖子和衣服吧。”

周青海放下水杯,沒有接她手中的毛巾,只不在意的用手抹了把嘴:“還不都是因為你,就這麼把我叫回來,我都沒來得及喝口水。”

周粥還沒來得及控訴他就聽到他這話,心裡不免有點心虛,緩緩放下手中的毛巾,把它“團吧團吧”扔回原位,底氣不足地道:“那你也不用那麼急的呀。”說到最後聲音頓了下,明顯低了下來。

周青海都氣笑了,敲了她的額頭一記:“你這話真欠打!”不得不說,好久沒敲過她的頭了,又讓他回憶起來了當初的手感,還挺爽的,這麼想著,他躍躍欲試地想要再敲一記。

周粥一看他躍躍欲試的眼神就趕緊捂住額頭,周青海只好遺憾地放下了手。

周粥都無語了,瞪了這個幼稚的人一眼,就沒見過這樣的人,老是想著欺負自已的妹妹。

周青海摸了摸鼻子,想起周粥在電話裡說的事情,他臉色變得正經起來:“粥粥,你讓我回來,到底要跟我說什麼?”

一說到這事兒,周粥就變得面無表情起來,但只要仔細看她的眼睛就會發現,她的眼神瀰漫著濃重的悲傷,嘴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透著一股難言的緊繃感。

在她心裡周青海其實已經是他能分擔壓力的存在了,他知道她以前的過往,知道她心裡裝著沉甸甸的東西,但是不到一定時候她不想那麼快讓他知道所有事情。

就像這次一樣,明知道爸媽都有可能會死,但是直到現在她才決定告訴他,一方面他有權知道,事後如果他才知道這件事情,無論爸媽死還是沒死,他應該都接受不了;另一方面則是她二哥一向很聰明,告訴他也許能一起想想辦法。

周青海看著她的表情心裡就是一個“咯噔”這個神情似曾相識,在她說鄭秀寧的事情前她也是這樣的表情,這讓他有了不祥的預感。

他心裡就是一沉:“你說吧,究竟是什麼事情,是不是又跟前世的事情有關,無論是什麼二哥都能接受!”

周粥看著二哥焦急的神情,陷入了回憶。

那個世界跟這個世界真的很相似,就連出事前的徵兆都一般無二。

那個夏天也異常的酷熱,像個蒸籠一樣把正在幹活的人們燙得怨聲載道。

那時候的周粥並沒有跟著他們,因為她中暑了。她自從生了一場大病之後身體就不是很好,遇上這種反常的天氣更是反應劇烈。

所以她在地裡幹著幹著活就暈倒了,被家裡人直接送回家裡休息。

她是睡醒了才發現已經不在地裡了,感覺房間很昏暗,她以為都已經傍晚了,於是就爬起來想要看看是什麼時候了。

就在起床走到窗戶邊正要拉開窗的時候,天邊劈下來一道白光,頃刻間映亮了她慘白的一張臉。

她頓時一個哆嗦,就蹲下來捂住耳朵,果然隨後天邊傳來一道巨大的響聲。

“轟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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