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烏雲遮日25

楚江空勉強笑了下，“還真是得謝謝你啊。”

這不是鬥嘴的時候，厲塵往裡面移了一小段，“你吃藥了嗎，要不要我找醫護過來？”

厲塵穿了件快到腳踝的純黑色風衣，軍靴踩在地板上是清晰交錯的響聲。

有點像從地獄上來的魔，來取走生人的性命。

楚江空的確渾身無力，也沒空和厲塵磨嘰，“吃過藥了，你去客廳，陽臺那邊的櫃子有個綠色保溫盒，抑制劑在裡面，我的資訊素有點失控。”

厲塵轉身去找，陽臺是有個櫃子，櫃子旁邊有個很大的箱子，放這裡挺突兀的。

櫃子的抽屜是卡扣設計，厲塵力氣用的大，胳膊撞到了旁邊的大箱子，好像碰壞了，零零碎碎掉了點東西，從底下的縫隙裡滾出來，是幾個積木零件。

厲塵忙著拿抑制劑沒空收拾，只是心裡默唸了句，楚江空竟然玩樂高。

走了兩步厲塵才發現這抑制劑並不是市面上常見的幾種牌子，應該是從第三星系運過來的，濃度高，作用明顯，但副作用也很大，用這個牌子的人不多。

“楚江空，”厲塵拿著抑制劑有點猶豫，“你一直用這個牌子的抑制劑？”

“嗯，”楚江空的回答有氣無力，“扔過來吧。”

厲塵扔過去，“抑制劑不能這麼用，你悠著點吧。”

“知道。”楚江空聲音平淡，要不是資訊素出賣了他，厲塵還以為楚江空在跟他聊工作。

厲塵不能多留，他退出去，轉身去了陽臺，把自已碰掉的東西收拾收拾再離開。

楚江空看著陷在被子上的抑制劑，只瞄了一眼就把臉埋到枕頭裡。

他有點抗拒打抑制劑，這個牌子的抑制劑抗藥性小，但作用過程中腺體會很疼，疼的楚江空都有點扛不住。

磨蹭一會，他還是伸手拿過來了，早打晚打都是打。

他強忍著身體的痠痛起身，從床頭櫃裡摸出了酒精棉和針管。

酒精棉一碰到灼熱的面板，楚江空就被涼的一個激靈，omega的身體在這時候是最差的，即使是楚江空也沒辦法突破生物理論。

厲塵方才去陽臺撿掉下來的樂高，才發現箱子是倒扣在地面上的，像是個罩子。

箱子比厲塵還高出一截，看箱子上的標籤是限量典藏版，想來是模型之類的。

他費了點勁才把箱子拿下來。

“嚯。”縱使厲塵已經把樂高玩出花來也還是被震驚到了，他後退兩步，讓自已的視野更好，上下看了一圈。

一個一人高的機甲模型，紅黑的配色，厲塵一眼就認出來了。

朱雀焚天。

是結束戰爭年代的名將，莫承輝名下的機甲，火力壓制型戰甲，跟著莫上將一戰成名，實物現在在國家軍事博物館裡。

各種回憶一下充斥著厲塵的腦子，這款太難買了，機甲從來不會給這些買玩具的授權，那好像是唯一一次。

整個星際限量六臺，能買的都不缺錢，根本沒辦法從私人途徑買，只能盯著官網搶，厲塵吩咐了幾個人，沒搶上後是覺得可惜，但慢慢也就忘了這茬了。

不過，楚江空對樂高很感興趣麼，並沒有啊，這東西出現在他家，很違和啊。

厲塵利落的把撞掉的幾個零件安上，才發現機甲中間的能量石前面掛著一個卡紙，想來是產品介紹之類的吧。

他隨手摘下來，卡紙質量挺好，還會反光呢，開啟一看，是幾行流暢漂亮的行楷。

厲塵：

生日快樂，

希望你的未來父慈子孝，勝友如雲，琴瑟和鳴，

最希望你健康無憂，平安喜樂。

楚江空

286年10月16日

短短几行字，厲塵看了很久，像是不認字般一個一個字的重複看過去。

286年……

那天他沒來啊，他說自已要休息的啊。

他理直氣壯地放棄了自已啊。

那這是什麼呢。

既然不重視為什麼要送禮物啊，還是這麼難買的禮物啊。

他對每個後輩的生日都這麼重視嗎。

既然重視為什麼失約呢。

不重視為什麼好幾年了還留著這模型呢，又佔地方又要小心保護著。

那些被厲塵刻意遺忘的時光不受控制的回溯。

他跟楚江空剛認識那一兩年，關係跟現在截然不同，親近溫馨甚至有排他性。

學校旁邊小店的夫婦不止一次將他們認成情侶，他的文化課落下了也是楚江空陪著他在圖書館補上的，他的宿舍是申請的單人間，宋庭深他們都不讓進，楚江空卻可以不經過主人同意隨意進出。

那個時候的楚江空遠不是現在的態度，他還是溫和禮貌的，還是很容易給人距離感的，但這種狀態永遠不會是對著厲塵的。

他們之間的確有些距離，無論是年齡還是家世，所以一切都那麼隱秘，厲塵甚至偷偷想過畢了業直接領證打厲啟森個措手不及。

但很快他們的關係就變了，本來就是毫無底氣的曖昧，脆弱又隱約的關係被楚江空沒有餘地的扯斷了。

他用無所謂，毫不上心的態度結束了這一切。

從未開始，已經結束。

所以這又算什麼呢，厲塵捏著賀卡的手因為太過用力已經發白。

我跟你的這麼多年究竟算什麼呢，楚江空。

針管剛碰到面板，門就被砰的響聲踹開了。

厲塵從剛才起略顯小心的態度不復存在，一直橫亙在臥室門前的那道隱形屏障被厲塵毫不在意地邁過，他兩步走到楚江空面前，將人一把揪到床下，推到牆角邊。

楚江空本來就不舒服，被厲塵一拽自已也站不穩，手上的抑制劑掉到地毯上，打了個滾落到旁邊。

“你他媽……”

咔擦。

軍靴對著針管輕輕一攆，脆弱的管體爆開，液體砰濺，液滴落到楚江空的腳踝，冰涼溼潤，他渾身抖了下，像是嚇到了。

楚江空震驚地看了眼地毯上的碎片，完全不明白厲塵突然發什麼瘋，用力扯著手腕想逃離厲塵的壓制。

“你發什麼……？”楚江空感覺眼前本就不多的光線被完全擋住，充滿菸草味道的吻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量覆了上來。

楚江空沒接過吻，他不知道吻應該是什麼樣子，但他在電視裡見過，兩個好看的年輕人坐在一起，伴隨著優美的音樂，嘴唇一點點接近觸在一起，唯美含蓄。

但他人生中第一個吻不是這樣的。

厲塵將楚江空的雙腕握在對方後腰，正好卡在牆角的轉折處，另一隻手緊緊卡住他的後脖頸，壓在發熱的腺體上。

舌頭在唇瓣相接的下一刻伸出來滑到楚江空嘴裡，他甚至已經不會反抗。

兩種資訊素在唾液的交換間糾纏融合，激得厲塵理智全無，跟條餓狼一般瘋狂啃噬著誘人的獵物。

草，楚江空的嘴真軟，吃進去溼溼軟軟的，有點回甘，還伴著花香，厲塵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他牽制楚江空手腕的手鬆開，緊挨著薄薄的布料劃到楚江空的後腰上,隨即收緊摟住。

年輕強壯的alpha往前貼近一步，整個身體壓制住omega，明顯的反應讓楚江空想要反抗，卻連動一下胳膊都困難，厲塵根本不把這點力氣放在眼裡，放在楚江空後脖頸的手故意揉了幾下腺體，告訴身下的獵物聽話一點，隨之更重地加深這個吻。

吻到了後面越來越露骨，厲塵伸出虎牙一下下咬著楚江空的舌頭，唇齒糾纏慢慢沾上血腥味，資訊素的味道更甚，楚江空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熱。

厲塵根本沒辦法被一個吻餵飽，他對楚江空本就貪得無厭，現在更是被勾的慾壑難填。

一直控制楚江空的手開始不規矩，順著柔軟的家居服伸進去，直接摸到了熱燙的皮肉。

楚江空像是聽到了一聲低吟，像是野獸享用美味的愉悅，厲塵終於放過楚江空的唇瓣，捏住他的脖子，撕咬深吻白嫩的肌膚。

“厲……唔……”楚江空剛能發出聲音就被厲塵狠狠咬了一口。

Alpha故意用了標記時才會伸出的虎牙，楚江空脖子上的脆弱面板立刻出血，資訊素順著血液被厲塵吮吸，他像貪婪的惡鬼般吞噬肖想已久的祭品。

很疼，楚江空倒吸一口氣，真的很疼，濃郁的菸草味將他包圍，嘴唇疼，腺體疼，脖子也好疼。

他整個身體都被人控制像不是自已的了，複雜的情緒和虛弱的身體糅合在一起，讓他連反抗都顯得可憐。

明明是厲塵在掠奪，但罪魁禍首卻感到委屈。

楚江空為什麼要躲，要反抗。

omega不能任由alpha這樣發瘋，他努力扯清凌亂的思緒，手輕輕拍到厲塵的後背。

是安慰，是縱容。

厲塵終於釋放了楚江空的脖頸，理智一點點回歸，將人抱的更緊。

一時間沒人說話。

楚江空渾身難受，又搞了這麼一出更是混亂，他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了。

好一會，楚江空被勒的喘不過氣，才開始嘗試推開厲塵。

厲塵的臉埋在楚江空的肩窩，說話甕聲甕氣，但楚江空聽清了。

“跟我吧。”

……

厲塵說話時噴出的熱氣直接打在楚江空面板上，炙熱潮溼。

楚江空深吸一口氣，聲音平靜溫和，像是在哄人，“你先放開我，我好好考慮考慮。”

厲塵終於微微鬆開手，卻執著的想要答案，“楚江空，跟我吧。”

啪！

巴掌聲清脆利落。

楚江空甩甩手，輕飄飄掃他一眼，沒有一點omega被強迫後的無助和畏怯，“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巴掌幾乎用了全力，厲塵嘴裡的肉一下就破了，他頭被打的偏向一邊，舌尖探了探側臉的破口處，一股血腥味。

媽的，厲深森都沒打過他的臉。

厲塵往前跨了一步，陰著臉將楚江空逼回牆角。

對方一點害怕的意思都沒有，直接看過去，眼裡帶著質詢和探究，好像真的在等厲塵的解釋。

alpha看著楚江空已經被自已咬破的嘴唇，血絲還在往外溢，可想而知alpha用了多大的力道，他喉結滾動幾下。

草。

打就打吧，還能還手不成。

一股股的異樣感在楚江空身體彌散，他努力維持表面的鎮定，“沒關係，我給你機會想，現在滾吧。”

這態度像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角色犯錯後，大人物對他若有似無的仁慈，隨口一說，也並沒有放在心上。

厲塵個子高，但被俯視的楚江空氣場依然凌厲，明明剛才被親的直髮抖，手連推開的能力都沒有，現在又成了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能裝。

“楚江空，”厲塵低下頭，兩個人近的快捱到一起，他的聞到omega濃郁誘惑的資訊素，“要我滾啊？”

“你看看你，”厲塵伸出手，用拇指劃過楚江空的眼角，帶走了一抹溼潤，“反應這麼大，都被我親哭了，嘴上卻要我滾，你一直都這麼口是心非嗎？”

比起被嘲諷的憤怒，楚江空更多的是意外，不是，厲塵哪裡來的膽子，他知道他在幹什麼嗎。

“厲塵，”楚江空此時的聲音終於不再平靜如水，“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了，”厲塵看起來無所顧忌，他單手扣住楚江空的脖子，將人擠到牆上，但並不用力，“你，楚江空，中心會的會長，正在發燒，資訊素失控，被我強闖進來強吻了。”

楚江空甚至沒有聽完就直接要抬手反擊，厲塵直接釋放出資訊素壓制他，“楚會長，您看看我說的對嗎？”

“厲塵。”楚江空被激怒了，鈴蘭花香的氣氛瞬間濃郁，他要在發情期實化資訊素。

alpha立刻握住楚江空的肩將他翻轉半圈推在牆面上，尖牙像利刃般亮出，迅速咬在楚江空後頸的腺體上。

“啊……”

楚江空仰起脖子，如瀕死的天鵝，菸草資訊素直接進入腺體，霸道的流進楚江空的血液。

發燒時候的資訊素本來就濃郁，楚江空剛才又呼叫了很多，厲塵牙齒刺破腺體面板的瞬間，omega的資訊素鋪天蓋地的融進厲塵的身體。

楚江空終於沒辦法再維持冷靜自持的態度，喘息著掙扎，又被厲塵緊緊壓到牆上，不留一點縫隙。

快要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