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飛鳶這話,讓圍觀群眾瞬間炸了鍋。

他們不敢置信地望著景飛鳶,然後又望望那身材高大的侍衛,最後,他們齊刷刷看向吊在牌坊上的趙靈傑。

他們一臉懵逼。

這是什麼情況?

堂堂郡主竟然會喜歡趙靈傑這個天閹還是個娶過妻子的男人?

趙靈傑他何德何能啊?

他長得是挺好看,可是京城比他趙靈傑好看的人多了去了!

他的確年紀輕輕就是舉人,他是有才華,可是跟他一樣有才華的年輕男子也是有的啊!

郡主是金枝玉葉,是堂堂攝政王的女兒,想嫁什麼樣的好男兒嫁不了,怎麼就喜歡上了趙靈傑?

她喜歡趙靈傑什麼?

喜歡趙靈傑是個天閹,不能圓房嗎?

喜歡趙靈傑是個惡毒坑害妻子的人渣,想讓趙靈傑到時候把她也扔給乞丐玩是嗎?

不至於吧……

這郡主才十一歲,怎麼看都不像是會喜歡趙靈傑的樣子啊。

可是……

可是景姑娘說的話也有道理。

郡主一次兩次偏袒趙靈傑與景姑娘為敵,可以說是巧合,那一而再再而三偏袒趙靈傑,今日還為了趙靈傑而派遣侍衛來毀景姑娘的容,這是為何?

拋開郡主的年紀不談,這分明典型就是爭風吃醋,為情郎報仇啊!

圍觀群眾一副窺探了驚天大隱秘的興奮表情,與之相比,是侍衛那難看到猶如暴風雨將至的臉色。

“放肆!”

他握緊馬鞭惡狠狠盯著景飛鳶,似乎隨時都能擇人而噬。

他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這麼大的膽子,竟敢當眾汙衊郡主和趙靈傑有私情!

雖然他們也都懷疑郡主看上了那個趙靈傑,可是這種事哪兒能說啊,對於郡主如今的年紀而言,這種喜歡是見不得人的!

眼前這女人怎麼敢?

她不是想嫁給王爺嗎?

她這樣毀郡主名節,就不怕王爺心疼郡主,一怒之下不娶她了嗎?

侍衛想揮動手中馬鞭狠狠抽死景飛鳶,可是目光觸及景飛鳶抱著的小公子,他又不敢妄動。

他的鞭子揮出去,這女人必定會抱著小公子來擋鞭子!

該死!

景飛鳶睨著侍衛,“我放肆?或許我今天揭穿這見不得人的真相,的確是過於放肆了,可這不是被你們家郡主逼我至此麼?”

景飛鳶冷笑,“郡主她第一次找茬汙衊我,扇我耳光,我人微言輕我認了。她第二次要我宅子送給趙靈傑,逼我嚥下苦水,我奈何不了她,我也認了。可今兒,她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想要我毀容喪命,我還要怎麼忍,嗯?”

景飛鳶低頭看著自己胳膊上猙獰的傷口,“我若是還繼續閉口不言,什麼都不說,那麼下一次等著我的,恐怕就是我半夜三更被人從家中擄走,被人扔到荒郊野嶺名節盡失,最後只能懸樑自盡!”

她抬頭重新看著侍衛。

“左右你們家郡主已經恨我至此,我說與不說,她都揮要我性命,那我何不在死前將她和趙靈傑的私情公之於眾?即便我來日被人害死,至少天下人會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我!”

圍觀百姓雖然不敢出聲,但是個個都在點頭附和。

沒錯。

左右是個死,那不如痛快說出來,他們支援景姑娘。

如果景姑娘真的被人害死了,他們一定會口口相傳,將景姑娘的冤屈說得人盡皆知!

侍衛看到景飛鳶還在汙衊郡主要殺她滅口,愈發怒意翻湧。

可他不敢動景飛鳶。

他只能扭頭看著酒樓,尋找他的主子。

而他的主子這會兒已經跑出酒樓,怒氣衝衝帶著人朝牌坊這邊走來。

“郡主!”

“是那個驕陽郡主來了!”

“快讓讓!”

圍觀群眾看到郡主帶著嬤嬤和丫鬟怒氣衝衝走來,又八卦又激動。

他們趕緊擠擠攘攘讓開一條道,生怕擋了郡主的路,被郡主揪出來祭刀。

於是,驕陽郡主通行無阻,很快來到景飛鳶面前。

她陰沉著臉盯著景飛鳶。

這個賤人!

這賤人之前不是還跟她假惺惺地說什麼心疼父王,捨不得讓父王為難麼?她以為這賤人當真會為了不給父王添麻煩而嚥下今日的苦水,誰知道,這賤人竟然揭破她對趙靈傑的愛意,把好好的一切鬧成了這樣的局面!

什麼顧全大局識大體,都是放屁!

呵,這個賤人對父王的愛也不過如此!

驕陽郡主抬頭看了一眼牌坊上面的趙靈傑,又恨又心痛,再掃向四周,對上圍觀群眾盯著她上下打量的眼神,她愈發怒不可遏。

景飛鳶這賤人讓她心愛的夫君受辱至此,又讓她顏面掃地,她今天絕不會善罷甘休!

就算這賤人是父王的心頭寶,她也要動一動!

驕陽郡主盯著景飛鳶,冷聲道,“你方才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到了!你分明是在胡說八道!我與趙靈傑根本沒有私情!我是郡主,我是先皇的親侄女,是當今皇帝的堂姐,你竟敢如此汙衊我壞我名節!簡直是找死!”

她伸手一揮,大聲道,“來人啊!把景飛鳶給本郡主抓起來,帶回王府!”

景飛鳶輕輕拍著懷中小鯨魚的背脊,冷冷瞥了一眼她身後的人。

那些人對上景飛鳶的眼神,剛要邁出的腳步又縮了回去。

這位姑娘之前住在王府梧桐苑,王爺視之如珍寶,他們是王府中人,他們心知肚明。

景飛鳶震懾住了那些嚇人,才低頭看著驕陽郡主。

她問道,“郡主只把我一個人帶回王府麼?您不管牌坊上吊著的趙舉人了?那可是郡主您最心愛之人啊,不如把他也帶回王府好好關懷關懷?”

驕陽郡主眼睛通紅,“景飛鳶你放肆!”

景飛鳶嘴角勾起一絲譏諷,“我是放肆,而郡主您是無情又自私。之前趙舉人還未曾身敗名裂,您便護著趙舉人跟護眼珠子一樣,現在趙舉人被扒光了衣裳吊在牌坊上,出盡了洋相,郡主就瞧不上他了?郡主這是要拋棄趙舉人了,嗯?”

她抬頭瞥了一眼牌坊上的趙靈傑,慢悠悠道,“雖然趙舉人如今讓人瞧見並證實了他的天閹,他的確高攀不上郡主了,可是,郡主好歹喜歡過他一回,他做不了您的夫君,可做個貼身太監還是可行的——”

她重新看著驕陽郡主,笑道,“郡主,您不如把趙舉人帶回去做個貼身太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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