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就聽到了姬無傷沒什麼起伏的平靜嗓音。

“姬桑寧,你今年十一歲,可本王不止十一歲,不要整天用你那十一歲的愚蠢腦子來糊弄本王,到底是景姑娘惡毒,還是你故意使苦肉計陷害她,你真以為本王看不出來?”

景飛鳶聽到這兒,一愣過後,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就知道,這個能統率千軍萬馬的男人,連敵人的陰謀詭計都能看穿,又怎麼可能看不穿驕陽郡主這小小伎倆?

要是能輕易被個小姑娘騙得失了智,他也不可能從詭譎的戰場活著走下來。

……

隔壁。

驕陽郡主聽到姬無傷這話,不禁抬頭一臉錯愕地望著姬無傷。

她沒想到她頂著紅腫的臉來到父王面前告狀,父王竟然也能無動於衷!

父王竟然還在偏心景飛鳶!

驕陽郡主撲到姬無傷面前,淚汪汪地說,“父王您為什麼總幫著外人,您為什麼不信我?我沒有使苦肉計,我沒有陷害她!我只是見她不要臉地哄騙我弟弟喊她娘,一時怒氣上頭口不擇言說了她幾句,她就對我動手了,一個耳光接著一個耳光,殘忍地把我打成這樣!”

她揪著姬無傷的袖子,哽咽道,“父王,這一次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是她景飛鳶太過分了,她怎麼能哄我弟弟喊她娘?那明明是我娘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弟弟啊,那是我孃的兒子,她景飛鳶為什麼要卑鄙無恥地哄我弟弟管她喊娘?您說我娘在九泉之下要是知道了,她該有多難過,該有多冤啊!”

姬無傷從驕陽郡主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袖子。

他淡漠看著驕陽郡主。

“嗯,你弟弟不該認別人做娘,你弟弟活該死在白雲觀,活該做個沒娘疼愛的孩子,活該受人欺負,然後悽悽慘慘去九泉之下跟你娘母子團聚,對吧?”

驕陽郡主看著這個毒舌的男人,驚呆了。

姬無傷不等她說話,繼續往下說。

“姬桑寧,你從小就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裡疼的郡主,你在你母親的疼愛下長到六歲,你哪裡知道你弟弟這幾年受的苦?”

“他被人打,被人罵,冬日不暖,三餐不繼,餓極了甚至還吃過地裡的蟲子,他要是有個孃親護著,何至於過得這麼悽慘?”

“你不要用你沒吃過苦沒受過罪的天真思維去強迫你弟弟,你快快樂樂長到十一歲了,你如今可以不要孃親疼了,可他不行,年僅四歲就飽受欺凌的他,需要孃親疼愛他。”

“你只想著他如今認景姑娘做母親,是背叛了你們九泉之下的親生母親,你可曾為他想過?他一個四歲的孩子,他為什麼要用一生無人疼無人愛的悽慘和苦楚來向九泉之下的母親證明他的孝順?”

“你說,你九泉之下的母親得知你弟弟認別人做娘會委屈會難過,可你知不知道,她最難過的是她兒子這幾年在鄭家受的苦,她最難過的是她兒子沒人疼!”

“我告訴你,你娘她已經不在人世,能有人替她照顧她的孩子,如珠似寶地護著她的孩子平安長大,她不會委屈,她只會覺得欣慰。”

說完,姬無傷揮揮手趕人。

“回去吧,以後不要再見不得你弟弟親近景姑娘,你娘不在了,你這個做姐姐的又嫌他痴傻,不能事事親力親為如母親一般疼愛他,那你有什麼資格對疼愛他的景姑娘指手畫腳?今天的事過去了,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等會兒隨本王去皇宮為你皇伯父守夜。”

驕陽郡主含著委屈的眼淚望著姬無傷。

她父王怎麼可以這樣!

她父王怎麼可以就這麼趕她走?

她的臉被景飛鳶打成這樣,這個男人身為她的父親,竟然一點都不心疼?

就算這個男人要護著景飛鳶,可是看到女兒這麼悽慘的樣子,也該適當斥責景飛鳶幾句吧?

景飛鳶對她一個十一歲的孩子下如此毒手,憑什麼能安然無事?

驕陽郡主不甘心自己白捱了耳光,她抹著眼淚哭訴道,“父王,景飛鳶把我的臉打成這樣,難道您要我就這麼算了嗎?她憑什麼這樣打我啊!她憑什麼不用付出代價!”

姬無傷盯著她,“就憑你自己上門找打。”

驕陽郡主一噎,哭得更大聲了,“父王你偏心!你怎麼可以這樣!”

姬無傷淡淡說道,“偏心?本王若真是偏心於她,恐怕你還得再挨本王四個耳光這事兒才算完。”

他再一次冷聲攆人,“還不走?你是想把本王的耐心耗盡?”

驕陽郡主看著男人冷漠的眉眼,心裡的委屈和絕望快要將她淹沒。

她為什麼要有個這樣冷血殘忍的父親!

她的親生父親在哪兒啊,她為什麼要給這種不配擁有孩子的人做女兒!

這種人既然不會當爹,那就請老天爺讓他一輩子無兒無女孤獨終老,他不配有親生骨肉!

驕陽郡主握緊拳頭狠狠掐著掌心,然後抹去眼淚飛快跑出去。

……

隔壁梧桐苑。

景飛鳶笑著聽完了全程。

這個男人,果然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他清醒理智,內心強大,他一定會是最好的夫君。

聽到驕陽郡主跑出來的動靜,景飛鳶想了想,立刻將懷中煜兒交給譚嬤嬤,轉身走出去。

她在梧桐苑不遠處的小道上攔住了驕陽郡主。

驕陽郡主睜著那雙哭得通紅的眼睛,惡狠狠盯著景飛鳶。

她又怒又難堪,“你故意來看我笑話是不是?呵,看到我父王那麼偏心你,可把你這賤人得意壞了吧?”

景飛鳶看了一眼驕陽郡主這模樣,心裡的確有幾分痛快。

這郡主屢次找她麻煩,看到這郡主被罵,她怎麼會不開心呢?

她藏起心底情緒,壓低嗓音說,“郡主,我們做個交易吧。”

驕陽郡主冷笑,“我堂堂郡主需要跟你這種賤人做交易?”

景飛鳶凝視著她的眼睛,“我可以撤銷訴狀,我也可以讓你父王不革除趙靈傑的功名,這個條件,足不足以跟你做交易?”

驕陽郡主到了嘴邊的話忽然嚥了回去。

她微微眯眼,警惕地盯著景飛鳶,“你要我做什麼?”

景飛鳶慢悠悠地說,“很簡單,你不能阻撓你父王跟我的婚事,我過門那天,你得跪下來乖乖給我敬茶喊我一聲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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