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別難過了,你吃個小魚乾吧,我偷偷藏的,給你吃!”

小皇帝見姬無傷這麼不開心,他從荷包裡掏出一塊香酥魚乾,遞給姬無傷。

姬無傷平時是不會吃小孩子的食物的,可今晚在王府他因為景姑娘去了趙家而食不下咽,這會兒有點飢餓。

他接過小魚乾,就著酒,一口一口吃得很香。

小皇帝又給了皇叔幾個小魚乾,見皇叔全都吃了,他忽然就懂了投餵的快樂。

他噔噔蹬跑到母妃身邊,把母妃烤的一大堆銀杏果捧起來就跑到皇叔身邊,然後坐在小板凳上,一顆一顆剝,又一顆一顆丟進皇叔嘴裡。

看皇叔全都吃了,他笑得牙不見眼。

姬無傷低頭看著蹭在他懷裡的小侄兒,也笑了出來。

多可愛的小侄兒啊,希望這孩子能永遠這麼快樂,善良。

姬無傷正準備再喝一口酒,忽然,他臉色一變。

他驀地抬手摁著心口。

不對。

他好像中毒了。

他看了看一無所知的小侄兒,又看了看兀自烤銀杏果的秦貴妃,皺眉思考一瞬後,他忽然反應過來!

他低頭看著地上那一堆銀杏果殼。

沉默一瞬後,他低低罵了一聲。

該死!

為情所傷,真的會誤事兒!

他竟然不知不覺吃了這麼多銀杏果!

銀杏果本就有微毒,不能多吃,他還跟魚和酒一起配著吃,他真是腦子壞了找死!

“姬明曜,你跟你母妃繼續守夜,本王有事先回府了。”

姬無傷立刻放下酒壺,沉著臉站起身來,大步轉身離開。

小皇帝懵逼看著皇叔。

怎麼忽然就有事了?

什麼事啊?不能再陪他玩會兒了嗎?

姬無傷不敢再玩了,再玩會把命玩丟。

他把厚重的門一開,強壓著心中翻湧的難受,挺直脊樑在妃嬪和百官一聲聲“攝政王”中飛快離開了太極殿。

走出宮門時,他已經快要壓制不住了!

他抬頭望著天上的明月,明月照耀下,他的眼珠子,已經從漆黑變成了微微的紅!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有多危險!

他沒有理會跟他請安的侍衛,飛快上馬,縱馬直奔王府!

他中毒與別人不一樣,他中毒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會死。

第二種,會引發他體內的怪病,他會在最短的時間裡恢復狼性,因為狼的骨子裡就有主動尋覓草藥求生的本能,狼性狀態下他會糊里糊塗去找解藥救自己的命,這是他的身體在自救。

方才在靈堂前他就察覺到了身體的不對勁。

誰能想到呢,他這次中這麼點根本不會致命的毒,竟然該死的引發了那怪病!

所以他根本不敢去太醫院找大夫解毒,他直接出宮回王府。

他的王府有地牢,有景姑娘,不論是在病發之前把自己關進地牢用鎖鏈鎖住,還是去找景姑娘,都可以!

唯獨,不能留在皇宮!

他絕對不能讓文武大臣發現他的怪病!

夜風拂面,姬無傷沉著臉用最快的速度縱馬回王府,渾身的氣壓低得讓人恐懼!

不遠處縱馬跟隨著他的侍衛都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哪怕極其擔心,也不敢靠此刻的王爺太近。

終於,在姬無傷眼珠子即將變成血紅之前,姬無傷回到王府敲開了門。

他保持著僅剩不多的理智,低著頭飛快進府。

一路上他不敢與任何奴僕有眼神對視,他不敢讓人看到他血紅的眼眸!

一路疾速前行,然後,他站在去地牢和回梧桐苑之間的岔路口,抬手擦拭著嘴角溢位的一絲血線,陷入了掙扎之中。

去地牢?

還是去見景姑娘?

他之前以為距離他發病還有半個月,他想在這半個月好好跟景姑娘相處,有了一點感情基礎後,他發了病再去找景姑娘就會多一點被景姑娘憐惜的勝算……

可現在,他發病發得這麼突然。

他的景姑娘至今深愛著趙靈傑,根本就不愛他。

這種情況下,他若是去梧桐苑暴露了自己就是那晚的獸人,是一頭啃咬過景姑娘嘴唇並且丟人的扭胯求過偶的瘋狼,景姑娘會憐惜他麼?

景姑娘會不會將他的腦袋打爆?

一定會吧,畢竟上一次在酒樓裡他就跟景姑娘說了,如果景姑娘下一次再見到那不懂尊重人的野人,千萬不要手下留情,往死裡打……

他自己作的死,他記憶深刻。

所以,他現在絕對不能去見景姑娘,如今景姑娘還不喜歡他這個人,貿然去了,他會被景姑娘厭惡,疏遠,他會徹底失去景姑娘的!

他絕不可以失去景姑娘。

姬無傷只是一瞬間的遲疑,就堅定地擦拭掉嘴角的鮮血,轉身往地牢的方向走去。

他快步來到假山前面,按動機關,順著往下蜿蜒的臺階走入地牢裡。

他的心腹屬下陳嵩正在地牢裡審訊虎頭山下的疤臉男人。

地牢裡充斥著血腥味,疤臉男人氣息奄奄,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

陳嵩翹著腳翻閱著一大篇審問出來的記錄,洋洋自得。

看。

他把這兇徒七歲偷了鄰居阿奶一枚銅板,鑽進阿奶家的雞窩偷了兩個雞蛋的事都逼問出來了,他可真是厲害極了!

他準備繼續在這個兇徒身上過過虐人的癮,忽然,地牢的石門轟隆一聲開啟!

微微的火光裡,他家王爺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驚訝站起身。

正要打趣王爺竟然這麼迫不及待來替景姑娘要供詞,忽然,他發現了王爺的不對勁!

他盯著王爺血紅的眼睛,驚愕道,“王爺您發病了?”

他飛快走出鐵牢,震驚極了,“可距離您上一次發病不是才十來天嗎?至少還得半個月才會再次發病,怎麼會……”

姬無傷臉色慘白,眼神兇戾。

他維持著最後一點理智回答陳嵩,“中毒了。”

說完,他就飛快竄進鐵牢裡,並且粗暴將鎖在鐵架子上的疤臉男人一把扯出來扔到鐵牢外面。

他轉過身靠在鐵架子上,脫下外面屬於王爺的華美蟒袍,又抬手飛快將獨屬於他的面具摘下,用脖子上的繩索串起來,藏進衣裳裡——

除去了身上所有王爺的象徵以後,確保他即便失控跑出去也不會被外人認出他是姬無傷,他才兩隻手舉起來挨著鐵架子放著,冷冰冰命令陳嵩。

“來,捆住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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