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來,我軍連夜出發,途中當地百姓逃的逃,跑的跑,早已被晉軍嚇破了膽。

來到前線,我指揮三軍分柱各地,如有敵來犯,不可交戰,只准堅守。

晉軍來勢洶洶,我軍百姓人心惶惶,士氣不佳,這是一場完全不利於我們的形勢。

不出所料,我軍節節敗退,死傷慘重,軍心煥然,被敵人壓著打,城池丟的丟,將士死的死,我感到十分恐懼,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只能祈禱有奇蹟發生吧。

婉兒知道我的情勢,凶多吉少,居然又開始養起了彼岸花,還是逢日以鮮血嗜養,可能她這次是真的害怕吧,害怕這次我真的回不來了。

一年了,情勢越來越洶,節節敗退,只能兵敗回蜀,這是最後一道防線,成都城門,如果失守,蜀國必會滅亡,成都百姓也會受到牽連。

我召集全軍向他們說道:我們身後是蜀國最後一道防線,如若敗了,國家必亡也,這最後一戰,也是我們家人的最後一戰。視死如歸!”

三軍可能被我說的話感染了,全軍高呼:視死如歸!視死如歸!”

終於還是來了,只見密密麻麻的大軍直逼城外,對方發起進攻,我方堅守不渝,無論如何也要抵擋晉軍的進攻。

這場戰役打了三天三夜,敵我雙方都損失不少兵力,每次城門快被攻破的時候,都被我們力挽狂瀾,但我們還是比較被動的,沒有支援,沒有後勤,只希望晉軍能快快退兵。

戰場上屍橫遍野,到處都是腥紅的血跡,我已經能猜到結果了,這場戰役必輸無疑,晉軍有支援軍隊,而我們已經派上所有的人了,結果可想而知,堅守最後一戰吧,可能這才是最好的歸宿。

晉軍正攻的強勢洶洶,不知對面帶領兵將軍突然指揮退兵,我們都不知道晉軍在打什麼主意,我仔細想了想,他們退兵了嗎?不太可能,只要他們在攻擊一段時間城必破。

不過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看見晉軍就退外二十里,也不離去,我著實摸不清。

回到大營和大家商討,晉軍為何退兵而不走。

可我們大家都迷惑不解,就在這時信使拿著一封密信給我軍,說是晉軍將軍朱齡石的議和信,我連忙接過開啟看了看,皺了皺眉頭,臉色有點難看,就在大家問我信中是如何講的,我把信捲起來放在帥案上,語重心長對大家說:“晉軍要求我們開城投降,會對於我們處於最大的寬恕。”

左將軍聽了大怒道:他孃的說的不是廢話嘛,絕不投降,投降了城中百姓怎麼辦。”

就在大家你言我語的時候,我把大家褐住,叫大家先散了,大家也抓緊時間休息,隨時應戰。大家走後我悠悠坐下,寫了封信回給晉軍:

人已亡,決無可能!

我把信交給信使,囑咐他第二天再交給晉軍。

信使得令後拿著信退下了,我坐在帥案上一言不發,看著朱齡石寫的信,我默默留下兩滴眼淚。

走出帳外,我對左右將軍說:我家中有點事,我先回家一趟,明天我會回來,你們注意形勢。”

右將軍堅定地說道:上將軍你就放心去吧,城在人在,城亡人亡。”聽到他們這麼一說,我感覺悲涼了許多。

回家的時間只需要兩個時辰,但是我沒有準備什麼出發事務,衣服沒換,軍甲也沒卸,我牽了匹馬就離開了。

我想回去再見婉兒一面,我怕以後沒機會再見了,回去的路上,我傷心欲絕,肝腸寸斷,心裡的複雜情緒使我魂不守舍。

卯時的時候,不知不覺來到家門口,無力地敲了敲門,傭人開啟門看見是我連忙給我問好。

我面無表情點了點頭,走了進去,還是老樣子,不變的只有我,我已經命不從心了,唯有婉兒是我唯一的牽掛,走進她房間,看見婉兒正在睡覺還沒起來,我慢悠悠地走向枕邊,坐了起來,用手小心撫摸她的臉,婉兒突然驚醒,看著我愣了一下。

婉兒小聲說道:這又是夢嗎?”

我微微一笑地說道:這不是夢,是我。”我一把把婉兒摟進懷裡,心裡真是刀割一般。

婉兒兩眼淚汪汪地望向我說道:哥哥,婉兒害怕,害怕你這次真的不會回來了,留婉兒一人在這冷府。”

我強硬著笑著對她說:戰爭就快贏了,我這才提前回來看你。”說的很勉強。

婉兒這時問我回來待幾天,我向她難言地說道:夜晚就走。”

婉兒強顏歡笑道:“嗯~嗯,我理解。”

我拉著婉兒的手來到後院,看著那已經斑駁的鞦韆,肢體協調婉兒坐下,我則慢悠悠地在她背後推動她,場面很溫馨,但是有一絲悲涼。

婉兒此時悲喜交加,婉兒對我說:“哥哥不要忘了,你妻子還在家裡等你,一定要平安歸來,無論何時,我都會等君來。”

我摸著婉兒的臉頰說道:你也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要好好活下去。”

婉兒笑的很甜美,對我點頭。

我們就在後院坐了很久,送走了晚霞。

天快黑了,我要去宮中彙報戰情以及派兵增援和以及城中的回防,可婉兒很是捨不得,眼裡像是央求我留下一樣,但還是為我整理行裝,可能她大抵知道我的時間就是前線的關鍵吧。

來到皇宮,做好彙報,叮囑好防護工作,穩住朝中動盪。

做好這些工作後,天已經黑了,雖然此時此刻我必須要火速趕往戰場,但我還是私心地擠出一點時間再回家再看一眼她。

回到府上,管家說小姐已經睡著了,我小心地來到婉兒的房間,看見她已入睡,我慢慢地坐在她旁邊,微笑地看著她,感覺她此時就像個留守的孩子,在家渴望得到父母的愛。

我不知不覺拿出那封信開啟:

聽聞上將軍有一妻,名

叫瞧婉,是令尊早些年

在我境內帶走,她本不

叫瞧婉,是我晉國一位

巫嫗的女兒。如今我晉

國風雨不調,百姓顆粒

無收,需要瞧婉的血肉

之軀活祭天神,因為她

是巫嫗選的祭祀之人,

如若上將軍答允,從此

再無戰事不然我必將攻

破成都,我給上將軍一

日考慮時間,還請上將

軍慎重考慮。

收起來後,小心地最後一次撫摸婉兒的臉頰,心裡的預感告訴我,這次分別,難免可能終生相離。

我靠自身救不了成都是我無能,若拿婉兒換成都上上下下,是我無情。

我確實做不到,這場戰爭沒有誰都是無辜的,可我做不到把婉兒當做這場戰爭的犧牲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和敵人拼盡生命,直到終結。

我現在所憂心的,是我死後,怎麼向死去的三軍將士、百姓所解釋,我肯定要下地獄的,不過在我下地獄之前,我會最後一次保護她一次。

緩緩起身,帶著緩慢且沉重的步伐走了,最後回頭望一眼她,心裡暗說:“別了婉兒。”

出了門,快馬加鞭,回到城邊,晉軍見到我回復的信,突然對我們發起猛烈的進攻,我心同死灰,只能倔強守城。

一天了,晉軍一次比一次進攻猛烈,我猜想這絕對是蜀國最後一天了,連忙寫了封信交給信使,讓他帶回我家給婉兒。

最後關頭了,我軍只剩空無幾人,城門被撞破。

亂風中我身染鮮血,面無忌憚地站在城門口,迎接我最後一戰,只見幾十名晉軍拿著長槍、刀劍向我奔來。

我大叫一聲,抽出劍來,隨即應戰,和這些晉軍搏鬥中,殺了十多個晉軍,他們似乎有點畏懼我了,對我上下試探走動,我此時也傷痕累累,身上的刀傷數不勝數,頭髮凌亂不堪,隨風飄蕩,筋疲力盡地站在原地,晉軍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向我逼來。

一個士兵用長槍猛地捅了我背後一個窟窿,我已經無力反抗了,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會心一笑,最後腦海想的是婉兒穿著紅袍在家門口等我的畫面。

婉兒在家心急如焚,不知道瞧缺的形勢怎麼樣了,突然丫鬟開啟門說道:小姐,這是門外的信使送來的信,是大將軍寫給你的,婉兒急忙開啟看:

譙婉,終於還是到了這一步,雖然我不想上前線,但是命運的安排使我不得不去上馬殺敵,你要答應我,好好地活下去,不要悲傷。快離開瞧府,去一個美麗且朝氣的地方,我希望再見到你時,還能看到你的歡笑。

婉兒看著譙缺寫得信,得知譙缺死了,心痛如刀絞,淚水打溼了信封。

婉兒聽到外面吵雜,出來院子看見傭人們都在慌里慌張拿著行李拼命地往外跑,婉兒見狀,連忙叫住一位跑著的丫鬟說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丫鬟沒有理會她,甩開開婉兒的手後拼命的向外跑去。

她大概已經猜到了原因了。

不一會,府中空無一人,一片狼藉,只剩婉兒最後一人,婉兒兩眼無神僵在原地,婉兒把頭上的髮簪拔掉,頭髮披頭散髮地隨風搖曳。

慢慢地回屋,從床邊把以前的那朵彼岸花花盆放在桌子上,慢慢把劍抽出架在自已的脖子上,眼神堅定而無神,笑了笑說道:哥哥我來了。”

一道劍影閃過,婉兒自刎的血濺在彼岸花花盆裡,婉兒隨即倒地,沒了氣息,身子躺在血泊中,讓人看著很是悲涼。

慢慢地花盆裡慢慢發芽,再迅速開花,這次的彼岸花開的不一樣,花蕾上流著血,象徵著再美的事物都逃不過宿命,忽然天色突變,天空轟轟作響,電閃雷鳴下起了大暴雨,整個瞧府突然倒塌,將婉兒的屍身深深埋在土裡。

義熙九年(413)年,蜀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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